第四十七章 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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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枫淡淡道：“不知元兄所指何事？”

元宗眉头纠结语声冷“郭开和赵姬遇刺。”

“是！”

听到杨枫毫不迟疑地回答元宗勃然色变踏前一步“果然是你。郭开奸贼你杀了他我无话可说。但赵姬呢姑且不论此事可能成为秦国东侵借口以致兵祸连结生灵涂炭就赵姬本人而言又有何必死之罪导致你下此毒手。你能守卫森严质子府中轻易刺杀郭开又有什么地方不能下手何必要伤及无辜？”

一边马骋听得元宗咄咄逼人地质问早按耐不住抢前两步手按刀柄叫道：“元宗行刺之事乃我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你冲我来。”一股凛烈杀气直逼过去。

元宗冷然打量着马骋杨枫沉喝道：“马骋退下！”

马骋气势一窒委屈而又不服地道：“师帅他；；；；；；”

“退下！”杨枫声色俱厉。

马骋无奈地低头告退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元宗悻悻地退出房去。

“伤及无辜？”杨枫直视着元宗轻轻一叹“元兄我不瞒你昨晚乌家马队遭遇马贼劫杀之事亦是我所为武黑、连晋以下二百二十六条人命中又有多少是无辜者。”

元宗难于置信地瞪着杨枫好一会才愤然道：“杨枫你；；；；；；我看错你了()。”

“你看错我了？”杨枫冷冷地带着几分凄然地一笑声音里夹杂着不被理解苦闷失望“今日杨枫和与你论道讲武杨枫没有任何不同。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勾心斗角动不动挥刀杀人双手染血。”他坐了下来目光落自己白皙修长手指上声音很低很慢“生存是一个人基本权力没有人可以以任何理由剥夺别人生命即便是所谓为了天下为了国家冠冕堂皇大帽子下。不要说赵姬和乌家无辜者纵是郭开我也无权定他生死。他是奸臣自有国法裁定其罪责。我不是神也不至于狂妄到以救世主自居有什么权力能断人生死。你指斥我满手血腥浑身罪孽我不否认也无意文过饰非。但是再让我有一次选择机会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格杀。而且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他声音里带上了莫名怨愤和伤感“人生就象风中之云很多时候是不能自已甚至明知道是错也得去做或许一个完整人生就充斥了这许多悲哀不如意。值得尊重珍视是人生命可许多人生命就是极不公平地种种借口下被粗暴地夺去这是一个悖论一个永远无法解开死结。白起一生屠戮何下百万是山东六国公认杀人魔王却大限度上为秦国统一扫清了障碍是秦军顶礼膜拜战神。他临终时叹道‘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人我诈而坑之是足以死。’可我相信再给他一个选择他也不会停下手中屠刀。他立场决定了他行为。你是讲兼爱墨门钜子你手上没沾过无辜者血一身干净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指责我。但你能教我要怎样做吗？是死谏还是待秦军压境再做徒劳地死战？大赵糜烂至此再经不起几番风雨了除了采用暴烈非常手段我还能怎么办。不杀、非攻带来后结果只可能是屠戮是大规模长时间动荡。乱世乱世中人命贱如草芥‘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抱如此可怕想法独夫狂人并不少为可怕是世人还会目之为英雄；；；；；；元兄你始终脱不开墨门教条羁束你还是走吧你不适合于这个乱世。”

杨枫抬起头看向有些目瞪口呆元宗宁澈目光很平和很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