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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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杨枫温言道：“马骋你歇会儿换身衣服陪我出去走走。”

两骑马一径出了邯郸城。杨枫默默无言一路催马疾行直到冲上邯郸城北二十余里地一个小山岗上才勒住缰绳跳下马来。

静静看着呜咽寒风中萧瑟冬景一片素色裹住了苍茫大地严寒似乎凝固了他肃立身躯。突然杨枫道：“马骋有件事要交托给你。”

“是。”马骋迈上一步。

深深吸了口气杨枫道：“你按锋镝骑模式帮我组建一支军队。”

“是。”

杨枫霍地回过身有些奇怪看着马骋“你不问我原因？”

“我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师帅让我做马骋拼了这条命也会做好师帅只需告诉我要怎么做()。”

杨枫轻轻拍了拍马骋肩膀淡淡一笑。

马骋是个优秀骑将是一个出色斥侯人才让他秘密组建训练军队却非其所长并非是绝对合适人选不过目前人手不敷而他忠诚无庸置疑也只得勉为其难了。

“当日回邯郸孝成王曾赐我黄金千镒。现经过几笔开销应该还有六、七百镒。明日你向凌真支领五百镒黄金邯郸郊县购买田庄。然后招募流民还是施行五五分成屯田制半农半兵把他们带出来。如今有大量农民因土地兼并失去耕地沦为佣工、雇农甚至卖身为奴你不难以厚利招致人手。记着要着重搜选挑有土作之色乡野老实农民不要那些眼神轻灵城市游民不要无赖奸宄之徒。那种人或许已通晓技击之术起始时看来好用但也靠不住看轻自己生命只求赏赐获得作战顺利时有暴徒作风小有失利即溃散、哗变。一支军队中有了这样人是成不了气候。嗯步子不要太急先募一旅五百人。日后再展时这一旅人就可作为军队基干。至于费用我会想办法再为你筹集。”

“马骋明白。”

“还有军中要大力宣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观念灌输给士兵爱国思想让他们忠于大赵是忠于赵国不是忠于赵王！”

马骋却抗声道：“不是忠于师帅唯师帅之命是从。”

杨枫横了他一眼“不是忠于我军队只能忠于国家。如果我留赵国为她一份心话我要能绝对掌控这支军队但如我弃赵而去这支军队还是赵*队。”

“不师帅既把组军之责交与我我岂能有负师帅所托无论师帅哪里这支队伍将永远站您背后。”

杨枫苦恼地看着马骋道：“马骋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一支只隶属于个人私兵家将决不可能成为无敌天下雄师军队使命感和士兵国家荣誉感才是军魂之所()。”

马骋瞪大两只眼睛执拗地道：“师帅我是个粗人我只知道我这条命是师帅只要师帅一句话马骋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决无二话。你曾给我们说过那个豫让故事他那句话说得好极了‘士为知己者死’我只为你效死命。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回大草原作一个天不管地不收马贼。我不认识什么大王我不尿他。”

杨枫定定地看着马骋无可奈何地一叹。是啊现还是百家争鸣时代儒家思想尚未受到独尊而风行天下这个时代人们不很讲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常思想相反讲究人际交往对等关系。《尚书；泰誓》云：“抚我则后虐我则雠。”名传千古刺客豫让堂而皇之地说：“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甚至直到汉初贾谊疏奏还说：“主上遇其大臣如遇犬马彼将犬马自为也；如遇官徒彼将官徒自为也；；；；；；故见利则逝见便则夺。主上有败则因而延之矣；主上有患则吾苟免而已立而观之耳；有便吾身者则欺卖而利之耳。”

事实上他已决定从两方面下手一方面自上而下掌控朝政来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令孝成王政令不出朝门他再败家也无法影响到赵国；另一方面自下而上成立完全隶属于自己武装力量。可“杨家军”这样字眼是绝不能出现。可惜这道理很难和鲁直马骋讲清楚。

他蹙起眉头凝视着枝头瑟缩几只鸟儿缓缓道：“马骋你愿意跟着我便跟着我好了但是只限于你一人。”说到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德国诗人海涅称他多难祖国是“一个冬天童话”。杨枫眼中赵国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这个酷寒冬天生将是一个童话呢还是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