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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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颇一手携着李牧一手拉着杨枫转过大厅进入书室()。相让坐定一番细谈不衷曲。

李牧轻呷了口茶将杨枫当日所作对燕作战策论和盘托出。

廉颇双目微阖专注地听着两道浓眉时紧时松沉吟了好一会挺直身子双手按案几上目如朗曜深注杨枫身上喟然叹道：“小枫无怪乎李牧推崇你你果然是白起一流人物。”

谈到白起这个老对手老廉颇脸上现出了追忆沉思神情仿佛又忆起了心底那道无法抹去伤痛缓缓道：“白起用兵又又狠又刁擅出奇兵出人意表之外一击致敌死命；；；；；；想不到我大赵也出了这样一个人物()。”

杨枫迎上廉颇目光苦笑道：“兵法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对燕之战是要避免就是大决战。毙敌三千自伤八百这样损耗我们已经赔不起了。而若以数万精骑越东胡地破长城袭兵力空虚蓟都战争主动权就全操于我手。燕军如不回援蓟都难保；如若回援我军以逸待劳破其大军于蓟都城下易如反掌蓟都还是不保而且武阳亦可乘虚而下。故而只要代郡大军出现蓟都就能以苛刻条件迫燕王喜签下和约。这种一子落即陷敌于无棋可解窘境战术才称得上真正意义上以战迫和。只可惜大王迫不及待地对代郡下手削权了。”

廉颇面色冷峻缓慢而低沉地道：“李牧乐闲驻守雁门一事大王并未经过廷议文武群臣事先也多不知情甚至我也只是乐闲临行前向我辞行时方才知晓。近几日大王频频召见王族里一些年轻将领恐怕军中又将有一番人事迭。小枫此计虽妙看来大王也是断不会采纳。”沉默有顷展颜笑道：“你可否暂时割爱让小枫为我副将随我一道出兵。”

李牧眉梢一挑唇边孕出了一丝笑意道：“廉老将军我费唇舌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杨枫、廉颇同时惊愕地看向李牧杨枫刚要开口李牧抬手止住正色道：“小枫匈奴已不敢南下我亦无力再图北进代郡短时间内不会有大战事。能追随廉老将军左右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廉颇拈须叹道：“李牧难为你了。”

杨枫心潮激荡忽然间明白了李牧良苦用心。匈奴寇边威胁已解李牧因功高震主受到了疑忌而他虽代郡参赞军机统带精锐却始终是个无官职军阶白身。孝成王开始大力打压代郡军方削权夺兵之时燕人犯境孝成王无可奈何地不得不再度起用廉颇王室与军方关系变得异常复杂。李牧立意让他归入廉颇麾下既可使他避开朝中党争又能正式确立他军中地位()。或许还隐含着深一层含义那就是唯恐孝成王不肯对他加以重用致使他投闲置散甚至另投他国。杨枫心一热眼睛湿润了他竭力抑制住胸中激越感情低声道：“大哥杨枫谨受命。”

室中气氛一时有些压抑沉闷。廉颇强笑着对李牧道：“乐闲虽无乃父之能却也颇识大体料想不致与你生牴牾。”

李牧眉峰紧皱惨然一笑：“唯愿一切努力不要付诸东流。”说罢振甲而起“老将军我们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