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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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片区这帮大佬们午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席间诸多大佬一直明里暗里打探着老张家是不是真想要金盆洗手，慢慢经营白道生意。张凛墨一直含含糊糊地应着，只说帮中闲钱太多，确实要准备操持几个好投资项目。但是也没提金盆洗手放弃道上生意。众人听了一会儿，明白张家这是想要黑白通吃，心中暗暗打算着。

酒过三巡，一直密切关注老张家动态冯道觉得这气氛差不多了，立刻笑眯眯说道：“前两天听说张老大有意和市里头一起合作整改老片区。原本还以为是道上人瞎传。现看来，恐怕是有几分真意了。”

张凛墨哈哈笑道：“军民鱼水情，官民一家亲嘛！咱们身为当地老百姓，是有义务配合市里行动。”

冯道闻言，意有所指笑道：“亲不亲无所谓，不过张老大要记得自己身份，记得我们这些个兄弟，别做出对不起大家事儿就行。”

张凛墨依旧笑眯眯应道：“怎么会呢，大家相处这么多年，我老张家人什么脾性，难道你们还怀疑吗？”

“财帛动人心。再好兄弟也拼不过赤、裸裸利润。张老大近和市里头接触太密切了，完全不像您以前习惯。我们哥儿几个担心一下，也是正常。”

统掌市北区大佬孟庆生冷笑道：“是啊。不管怎么说，张老大您可是我们老片区顶头大哥，大家可都看着您意思办事儿。当初是你，是你们张家提出要防着市里头人捣鬼，要努力把他们排除咱们圈子外，避免有人想挑拨咱们兄弟们内斗，坐收渔翁之利。如今又是你张老大先打破规矩和市里头人接触。张老大这么做，就不怕引狼入室，与虎谋皮？”

张凛墨摆了摆手，随意说道：“伟大领袖曾经说过，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群众力量才是大，也是保险。我这么做也是稳妥考虑。你们没觉得咱们现老片区情况有些扎眼吗？”

众人闻言一愣，面面相觑。

张凛墨早有计划要将大家聚一起谈谈改造老片区事情。现如今趁着小三儿弄答谢宴，正好都说了。

“咱们这些个老世家，老片区盘踞近百年，说话办事甚至比市里头还要好使。想必上头也注意我们很久了。这次改造老片区计划，说不准就是一个试探。”

众人听心下一惊，冯道脱口说道：“张老大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脾气较冲西北区大佬沈东林冷哼一声，呸说道：“我看张老大真是越活越尿性了，连这些个没骨头软蛋都顾忌，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敢提刀跟我们长街火拼老大了？”

张凛墨默不作声看了沈东林一眼。只这一眼，自顾自义愤沈东林立刻明白了自己跟谁说话，当即讪讪转过头去。张凛墨不以为然开口说道：“老话讲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现如今这天下是执政党天下，我们老片区却建国以来一直处于国中之国状态。你们认为执政党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诸多大佬纷纷将手上碗筷撂下，张显扬立刻示意大厅外面等候服务员服务生进来撤桌，然后摆上茶水瓜果点心一类饭后甜点。张凛墨一直等服务生忙活完了退出大堂，这才继续说道：“之所以会同意整改老片区计划，我也有我考虑。之前一直没和大家说，借这个机会我也把话说明白了。”

众人稍微正了正身子，以表示对张凛墨讲话尊重。

张凛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从全国大局观来看，整个关东省就是一个比较特殊存。对他们来说，我们关东省人都是土匪、流氓、黑社会、野蛮人。封闭、落后、不讲道理。尤其是帮会势力盘踞多年老片区，没有那些执政党插手之地。”

一直静静听着孟庆生忍不住插嘴道：“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咱们老片区帮会可是建国之前就存，当初他们建国时候也没说要打压咱们。张老大你这担心是不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了？”

张老大嗤笑一声，摇头说道：“当初他们没打压咱们，一则是刚刚建国那会儿手中政权还没稳固，二则也是没那个实力。毕竟那时候侵略战和内战刚刚结束，无论是外国鬼子还是北伐政、府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看着，没一个是省油灯。他们不敢四面对敌，不会拨出力量对付相对还是中立老片区。可是现离建国那会儿已经六十多年了。国家政权十分稳定，经济发展也不错。外头该忙乎也都忙乎差不多了，所有事情基本都上了轨道，你觉得他们还会眼睁睁看着老片区自成势力吗？”

冯道有些不舒服冷笑道：“那你想怎么样，开门揖盗，束手投降？我们老片区可没那个孬种！”

“对，大不了咱们就硬碰硬，我就不相信这世道还没讲道理地方了。老片区向来是咱们，咱们祖祖辈辈老片区活了百十多年，我就不相信他敢把咱们撵出去？”

“看看市里头那帮人孬样，各个都跟没骨头软蛋差不多。就这帮人想跟咱们挣老片区？灭了他全家。”

张凛墨坐首位看着下面群情激奋模样，笑眯眯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所谓民不与官斗。何况现这年景可不是几十年前了，你想跟人斗，也得看人跟不跟你斗。依我说，现整个老片区一带都是咱们道上人，几乎没有平头百姓，这明显就是个不太妥当事儿。要是人家zf狠一狠心扔个导弹过来，你都看不见人先被炸飞了。防不胜防啊！”

张凛墨这一句话说众人悚然而惊，几乎是哑口无言。张家三兄弟也都一脸惊悚看着自家老爹，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老爹喜欢恐吓人这毛病还是没变。

什么闲着没事儿突然扔一个导弹过来，执政党又不是草菅人命恐怖、分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当年燕京大佬们愤恨老片区嚣张跋扈到了恨不得能处之而后地步，依旧花了十年时间才将老张家势力全部瓦解，就是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和社会激荡……如今自家老爹轻轻松松说出这种话来，实是太不负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