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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聂良,却立即按住虹阳剑柄!公主私放文图,终被太后暗保,这么大的罪过都不会触动公主地位,哪还有逆天之罪能够令王爷逐离自己的王妹?!
宾王见太后惊异得忘记了追问,索性直言不讳道:“就是这个武士,手持公主令牌,带来公主的密信,孩儿怕是什么噩耗,惊扰了母后的身子,便斗胆开启查看,确是一封皇上手谕,母后已经认定那是假手谕,是文图假借他人之手祸乱朝廷,而此信与先前的假圣旨同出一人,此书定是伪仿,既然是公主派人送来,那说明公主已经与文图同流合污,意欲趁此扰乱视听,破坏朝纲,故儿臣恳请母后撤除公主名号,永不得入宫!”
太后终究是无言以对,倘若真是如此,公主确属罪不可恕,伸出手接过聂良递来的密信,愤愤地展开查看,只见上面书道:皇儿叩拜母后,如今儿已病愈,毫无瑕碍,身安体健,闻宫中祥和,暂不能归,望母后勿念,时察身体多予保重。皇儿涅。她瞧着瞧着,猛地转过身去,狠吞两口唾沫,看似着实控制不住,忽大声笑起来,那声音中有着悲怆、无奈和激动,半晌方才转过身来。
这是皇上的字迹,丝毫不错,就是涅儿的手笔!
试问天下谁识君,高堂之上养育恩!
太后也是像宾王一样,笑了又笑,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是高兴还是愤怒,忽戛然而止戳着皇上手谕,“哀家真没想到啊,没想到,文图与公主竟是这样的人!竟敢欺瞒哀家!”她一语双关说着,脸上泛起了光泽,抬抬手示意宾王起身,“宾儿啊,做的好,做的好,母后全听你的,”随后又转向聂良,“将这名武士带至侍卫府好好看管,待日后哀家一定要与公主对峙!”她知道,聂良一定会问武士,绝不会亏待了他。
“太后娘娘!”丞相怎么听都是要降罪于公主,“此事还需谨慎些,公主逐名,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必须要皇亲族老们同意方可啊。”
太后看着丞相,意味深长说道:“丞相啊,哀家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就不劳烦丞相操心了;还有,哀家最近总觉得身子骨不行,动不动就腰酸背痛,什么事也不想做,有时候啊,说过的话说忘就忘,一点也记不起来,你瞧瞧,人不服老真是不行啊,前朝的事呢,就劳烦老卿家与宾儿好好打理,你们退下吧……”
闵丞相一怔,终究是老狐狸,瞬间明白过来,既然都忘记了,哪还有什么欲立宾王为帝,不禁偷偷向那手谕望去,可是距离太远,一个字也瞧不清,但是仍热心中狂喜,高声回道:“是!谨遵娘娘懿旨!”
不刻,聂良返回殿内。
太后不禁打量起来,这小儿面色冷峻,骨骼清秀,看上去倒像个书生,不过那眼珠子里倒有些霸气,很是瘆人,于是摆摆手示意殿内侍女全部退去,小心翼翼取过皇上手谕,不急不慢道:“聂良啊,你曾经被人蛊惑刺杀过皇上,当然记得皇上的模样,哀家想问问你,自那之后有没有再见到过皇上?”
聂良眉头一皱,这是何来之问,文图曾经吩咐过不可告知太后,以免她伤了身子,也怕有人利用对皇上不利,遂直言道:“卑职未曾见过!”
“未曾见过,未曾见过,”太后一点也不着急,不禁再瞧瞧手谕上的字,好想把它揣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感受感受消失两年的皇上气息,“哀家与你一样,都是生于东土,东土之人脾性豪爽正直,故那里的大王们最忌恨的就是欺瞒,设欺王之罪,罚至诛灭,你们的先王,现在的真王,仍然在奉行此策;皇朝呢也有欺君之罪,虽不及东土,可也高至杀头,你也瞧见了,三王爷刚刚弹劾公主,说的就是欺君之罪,你说该如何处置啊?”
聂良毫不思考答道:“公主品性善良,一心为太后娘娘,绝没有罪!”
“那,文图呢?”太后眼神严厉起来。
“回娘娘,卑职以为,文大人忠心为国,不但无罪,理应褒奖!”
“照你这么说,不是哀家有罪,就是三王爷有罪喽!”太后厉声喝道。
聂良见太后发火,立即跪下来,仍然坚持着:“太后娘娘心系皇朝,体恤万民,哪里能有罪过!”他绝口不提宾王,无疑默认宾王有罪。
太后眼睛一亮,俨然瞧见下面跪的便是敬梓,而且更胜一筹,遂继续探测着聂良道:“文图身旁屡屡出现皇上的手谕,你与文图日日在一起,难道一丝也没有察觉吗?”
“回娘娘,卑职从未觉察到异端,文大人也绝无假持皇上!”聂良当然是打死也不会说。
“哈哈,”太后高兴起来,没想到文图竟能培养出这等人才,故作喃喃自语起来,“那就罢了,昔日出现的皇上手谕的确是假的,可是今日的手书确是出自皇上之手,看来果真是痊愈了,皇上,皇上到底在哪儿呢?”
犹如红日探出浓云,万丈明空!
老太后憔悴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无数日夜的煎熬和困乏随着涅帝的一封手书荡然无存,只要皇帝活着,甚至能够执笔疾书,那广浩的天下,谁也动弹不得。
她意犹未尽,再次观摩皇上的笔迹,猛地调转身子,双目直愣愣盯向聂良。
聂良一见,浑身惊秫,太后绝不是在扯谎,情不自禁高呼道:“太后娘娘,卑职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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