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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开手,箭射出去。
如果艾索娜夫人不是在此时不知为何忽然坠马的话,这支库吉特箭毫无疑问是会扎进她的喉咙,致她于死地的。她突然坠马,摔得不轻,惊得士兵瞠目,但这惊讶的时间还尚未能够令他们形成某种想法,那支库吉特箭在空中发出凌厉的声音。于是本该落人笑柄的事情也成了日后卡拉德人津津乐道的奇迹。
后面的事情顺利成章,他的亲卫急忙上前查看伤势,所幸并无大碍。艾索娜的表情依然沉稳,仿佛不曾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部队里的轻骑兵已经奔出,冲着箭矢飞来的方向而去。
贝斯图尔看着朝他奔来的骑兵,感到镇静安宁。他心中已知最后的下场,却觉得无比的畅快。他穷尽一生似乎只是为了射出这支箭,他所有的激情,所有的生命精力都灌注在这支库吉特箭上了。如今的他仿佛新生,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可以真正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他可以学习萨兰德语,可以种种椰枣,甚至可以当当商队的保镖,他以前可是最瞧不起那些护卫的了。他感到精疲力尽但无所畏惧,他倒在地上,深深地呼吸着草原上的空气。轻骑兵很快地赶到他的身边,看到这个安详倒地的疲惫老人,满眼的不相信。但是他身边的弓箭是不可置疑的证据。贝斯图尔在意识逐渐丧失之时再次感到了疼痛,他感到有人在用大棒敲他的头,事实上那是匕首正在割下他的头颅。但他不以为意,他面色苍白,不知道生,也不知道死,那种带着些许泥土腥味的新鲜空气在他的头颅与身体分离之前最后给他留下了某种模糊的美好印象。
费尔扬斯与巴斯卡就这样在雷迪恩堡得知了战败的消息与艾雷恩和马奇科的死讯。费尔扬斯只觉得消息来得太快,他甚至不能做出反应,他不想流泪,却感到悲伤,不是为父亲之死悲伤,而是为某种狠毒的恶作剧。他到底觉得疲惫无奈,情感燃烧殆尽的死灰遮蔽了他的心灵,他无从动手清除。巴斯卡却痛哭了一场,他为想象中那悲痛的失去了父亲的费尔扬斯,也为那孑然一身的老马奇科。
费尔扬斯觉得自他离家寻找那位消失的骑士,发生的事情简直如同梦幻,带着梦中特有的骤变与撕裂,不真实的人物与难以想象的画面。他亲历过这些之后,除了唏嘘仿佛也什么都做不了。他越发觉得雷翁奚罗的不真实,他仿佛大家想象中的人物,黑夜中的独行者,坚守正统的骑士,百折不饶的追求者,还有那本日记中的激情与深思。这些东西都仿如传说中的诗句,可以在他的脑海里偏偏起舞,却都不如某一场死亡给他的震撼与破坏,那些舞蹈都太过轻飘了。他想起波尔查,想起那个老人,想起马奇科,也想起刚刚相认的父亲。
“巴斯卡,我要走了,你回村吧。”费尔扬斯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话。巴斯卡怔了一下,半晌没有说话。
“你要去哪?”巴斯卡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想去萨兰德,我不想再是费尔扬斯了。”
巴斯卡一愣,他显然不明白费尔扬斯的意思。沉默良久之后,他还是说跟他一起去。
“我还想再走走。”他的声音真诚,还带有未逝的悲伤。
费尔扬斯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夜晚,但他们已不想再等待。外面的夜空黑暗茫茫,深沉广阔,连一丝星光都不曾显现,隐匿在云层之中。他们骑上马,在草原上飞奔起来,风刮过来,牧草如浪起伏,夜露有着凉爽的湿润感。他们感到有些寒冷,裹紧了些衣服。飞奔的马打着响鼻,呼出热气。远处是空旷寂寥的无边黑暗。
第二天他们在哈尔玛休息了一个晚上,清早又继续赶路。就这样在第三天到了马兹根,他们还看见了那些战场上的遗骸,秃鹫尚未将他们消灭干净。他们还是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靠的接近了些。两人这些天来没有怎么说话,但却在此时深深感动到了对方的重要性,他们明白,这时的他们是需要陪伴的。
正午经过加米耶德堡时他们被哨兵发现,兵士将他们押进城堡。这两个可怜的年轻人只会寥寥几句萨兰德语,根本无法说明自己的身份。直到一个老兵看到他们,跟押着他们的年轻士兵推说了几句,他们才被释放。这时那老兵用着不太标准的斯瓦迪亚语让他们跟着他。
两个不知所措的年轻人跟着他出了城堡,他们向更远处的荒漠走去,空气干燥而热烈,三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仿佛旅途没有尽头。不知道走了多久,跟在那个老兵身后的两个不知所措,窘迫不安的年轻人听见了沙哑粗糙却又单纯的声音:“你们来这做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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