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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雇主是罗多克人,只收取一半的佣金。参与与罗多克的敌人的战斗时,不收取佣金。罗多克之盾的旗下有数不清的精锐战士,他们的总集结地在格鲁恩沃德堡。
这样一支强大的部队,拥有足以击垮一支集团军的力量。并以自己的方式维护着罗多克公国的和平。吟游诗人称它罗多克之盾。组织内的最高指挥官,是创国时,罗多克精锐部队的退伍老兵。
罗多克人走出了酒馆,佣兵们也随后跟出门外。本来站在酒馆门口监视的两名红袍弩手,被拖到了酒馆内的酒窖旁,流血的颈部各插着一支弩箭。
三名在酒馆内喝酒的金袍子骑士也倒在血泊中,一条握着剑的断臂掉在地上。其余两具完整尸体的手扣在腰间的金佩剑上,剑出鞘了一半,刀口将两个人胸口的金丝衬衣撕碎,鲜血染红了披风。
三名佣兵解下了斯瓦迪亚骑士腰间的剑,汉克则收罗了能用的东西。艾雷恩看到他从一名弩手的身上翻出一本被鲜血染红了封面的书。
罗多克人消失在夜色中,佣兵们也收拾武器,趁夜出城。佣金到手,证明着他们完成了雇主的任务。尽管佣兵们根本连哈伦哥斯公爵的面都没有见到。
夜晚的哈伦哥斯堡是深蓝色的化身,街上空无一人,马匹贩子的马棚里,几匹醒着的马蹭了蹭脖子。铁匠铺里的打铁声停息了,只剩下城门口的地上,火把仍在燃烧着。
四名佣兵掏出了身后的弩,罗曼的弩被罗多克人的弩箭带走了一块木头,仍不影响使用。艾雷恩手握黑铁战斧,黑色的斧背并没有反光。
维克多腰间别着金袍子的金佩剑,手拿简陋的短剑走在艾雷恩身后,他的佩剑同样被埋在了城外的树林里。佣兵们分散着靠向城门,罗曼已经准备射击。
掉在地上的火把照亮了城门处的一切。两名本该在城墙上巡逻的斯瓦迪亚轻步兵摔倒在城墙下的石地面上,口溢鲜血。
城门开着,负责开关它的斯瓦迪亚士兵手里仍抓着开城门的铁链,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皮甲,进而刺穿心脏。
两名握着长矛的侍卫,一名被三支弩箭夺走了性命,另一名的上身被沉重的刀刃砍成两段,握剑的右手与身体分离,长矛折断在他的脚下。两名佣兵取出了他们的钱袋。
佣兵们趁着夜色,离开了染血的城门。队伍最后方的牛车拉着野外使用的棚屋和一麻袋面包。汉克手持火把走在车旁。
身后的哈伦哥斯堡像一只石制的黑色巨兽,胸膛中,一团火光正在扩散,紧急备战号角的声音传出了很远。
借着火把的微弱光亮,维克多打开了那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满是金灿灿的第纳尔。耀眼的金币背后,印着一只巨熊。金币内还埋着一卷信纸。维克多拉开绑着信纸的绳子,信上写了几个大字。
我需要一些忠诚的战士。
佣兵们从不忠诚,我们的生命是宝贵又卑贱的。没有诗人的赞美,没有乐手的歌唱,甚至没有在一个人的心中留下记忆。手握利刃,为自己而战。胸怀热血。为自己而流。
我们坚守着这样的信条将生命抵押在第纳尔拼凑成的大陆上。珍惜活着的一切,忘记逝去的所有。
正当艾雷恩想到这里时,火焰在风的吹动下猛地颤抖,照亮了信纸的末尾,末尾的落款上,几个潇洒的大字跃然纸上。落款的署名是:葛瑞福斯国王。
队伍调转了方向,朝着遥远的大山行军。朝着绿底黑熊旗帜下的土地行军,目标是杰尔喀拉,被卡拉迪亚人们称作“暗林巨熊“的葛瑞福斯国王,罗多克公国的统治者。此刻,正襟危坐,等待着佣兵们的到访。
黑铁斧刃摩擦着艾雷恩的甲衣,背后的长剑随每次走动撞击甲衣的鳞片.佣兵们行走在黑夜中,全身黑衣迎合着夜空的洗刷,金属的冰凉温度给予他们勇气.
夜色里,旗帜上的“鳕鱼“与“面包“挑逗着众多人的胃.汗克掏出酒袋,一饮而尽.
“我是一名佣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没有姓氏。我是东方来的客人。“
队伍扎营了,艾雷恩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将一片钢护喉绑在自己的喉处。闭上眼睛,世界仍然是黑色的。
他想起东方的叔叔对他说,最阴险,最聪明的刺客喜欢用短刀割开沉睡者的喉咙。他的眼睛同我一样,如周围的夜空一样漆黑如墨,却有一种肉眼察觉不到的光辉。
有一首诗说,光创造影子,黑夜却衬托光明。
佣兵就是黑夜,无声的推进每一次战争的结局,自己创造的战功,反由高傲的骑士们继承。
佣兵也是影子,带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恐惧的伤疤走在光明的白昼里。隐藏着火热,痛苦,冷漠,但仍跳动的心。
仓促离开哈伦哥斯堡的佣兵们用最便宜的价钱购进了众多染色失败的黑色皮甲,如今倒真的行走于黑夜。
周围的一切声音渐渐消失了,艾雷恩的脑海中只剩下第一次与维克多的佣兵队相遇时的情景。维克多凝视着他的东方弯刀,用低沉的东方语调说道:“我们是漫漫长夜中的战士,与死亡握手,没有歌颂,只有自己.没有荣誉,只有赴死得来的钱币。你愿意加入吗?“
艾雷恩清楚的记着,自己点了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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