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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这大清早的，你怎么过来了？”
顾长天淡淡的看向皇太后，却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明云。
“哀家听说今日你不上早朝，特地等你一起去用早膳。咱们母子俩呀，好似很久没有一起用过早膳了。”
皇太后亲昵的拍了拍顾长天的肩头，眼神之中满是慈爱。
“好。”
顾长天点头，说道，“既然母后有心，朕自然不得拒绝。”
说罢，顾长天便打算去中堂用膳。
皇太后却眼珠子一转，视线定格在了地上的明云。
“长天，这丫鬟怎么得罪你了？”
她幽幽的开了口，明云心里却狠狠一沉！
明云可不觉得皇太后能这么好心，想要帮自己求情！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落井下石！
“没什么，不过是顶嘴罢了。”
顾长天轻飘飘的一句话。将事情带过去。
但顾长天不想追究，并不代表皇太后不想追究！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该如何找理由把明云给教训一顿！
“顶嘴？”
皇太后大惊小怪的尖叫起来，“哎呀，一个区区婢女怎么敢跟皇上顶嘴呢？这如何了得？当然是要根据规矩惩罚呀！”
听见惩罚两个字，明云心脏猛然收缩，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眼神却极其可怜，眼巴巴的看着顾长天。
企图让顾长天升起恻隐之心，逃过一劫。
或许是她这眼神实在是太像禄雅了，顾长天微微一皱眉，挪开了视线。
“母后，我们不是还要去用早膳吗？”
他转移开了话题，“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浪费心神。”
虽然明云知道顾长天是在保护自己。
但小事这两个字，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自己的事情，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就永远都只是小事。
包括她这个人，也永远可有可无！
“小事？这怎么可能是小事呢？”
当皇太后像是听见了明云的心声，冷笑道，“她一个婢女敢嘲讽你，如果你不惩罚，明日定会变本加厉！这样一来，你如何在百姓和命官面前立足？依哀家看来，这件事你必须严肃处理，塑造皇上的威严才是！”
“母后……”
顾长天微微皱眉，正要说话的时候，皇太后却直接打断了，“长天，这些天雅贵妃的事情已经在宫外闹的沸沸扬扬的了！在百姓心中，你身为皇帝的威严已经扫地了！难道在这宫里的威严你也不去维护了吗！”
皇太后满脸的义正词严！
顾长天沉默了。
这些天禄雅红杏出墙的谣言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而顾长天为了这个给自己戴绿帽的女人大开杀戒这件事，也让百姓们勃然大怒。
皇太后说的没错，自己已经丧失民心了。
顾长天甚至清楚，现在的自己无论做什么决定，百姓们都不再会支持，甚至隐约有想要处死禄雅的呼声浮现……
只不过这些谣言和呼声一直都被顾长天死死的压着，听见一个就处死一个。
但……
极端的暴力固然能解决问题，可是能解决多久？
这样的暴力之下，很有可能会掀起另一种狂暴！
而最近这种狂暴已经隐隐有了一些趋势！
“你必须立威了！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
皇太后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的味道，“你想想看，婢女都能够给你顶嘴，那么明日你上场的时候，那些朝廷命官们还把你当回事吗？”
而顾长天的眼白处，爬上了些许猩红。
“来人，掌嘴！”
一声令下，皇太后身边的嬷嬷立刻冲了上来，啪啪的就开始给明云掌嘴！
嬷嬷的力度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这几个巴掌扇下来了，明云立刻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
足足三十个巴掌，明云的脸高高肿起，如同猪头一般！
原本精致的小脸已经看不出模样了，嘴角满是血丝，甚至连眼眶都是青肿的！
“皇上……”
明云艰难的唤着顾长天，心里却一点一点的扭曲了起来！
果然帝王家，都是无情的！
昨天夜里，顾长天明明还对自己动了情！
而今日，却能因为别人三言两句的挑唆，就能对自己痛下毒手！
甚至皇太后如此痛罚自己，他都无动于衷！
恨意，耻辱，还有强烈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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