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菜园与美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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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大6，动物内脏是比鱼类还要低贱的食物，平民们向来是直接丢弃这些内脏，或者低价卖给贫民。

开着小饭馆的大卫一家，都是无偿把宰杀下来牲畜的内脏和一些碎肉交给安诺特比，作为贫民，五小的生活算是不错了。

只不过他们也不愿意白白接受大卫一家的馈赠，总是变着法子送一些自己亲手制作的小玩意儿送给大卫一家，每逢过年过节也都会过去帮忙。

普是第一次去鱼线，但动作熟练的不像是第一次，如果米格瑞娜在这里，定会觉得惊奇，因为普去鱼线的动作，几乎和她在小饭馆示范的动作一模一样。

“普哥哥，这样就好了吗？”

“嗯。”

“好简单哦，芙琳我也可以学会！”

芙琳笑呵呵，大眼里闪着崇拜，道，“米格瑞娜阿姨好厉害，竟然知道用这样的方法去鱼腥呢。”

“不是，这个是灰想出来的。”

“灰？那个面具姐姐？”

芙琳脑海里想起安诺特比哥哥和她说的，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姐姐。

“对。”

“我不喜欢她，自从她来了以后，哥哥经常不回家呢。”

普呵呵一笑，不予置否。

“哎呀，普哥哥，你说安诺特比哥哥该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叫灰的人吧？”

芙琳猛地跳起，着急的踱来踱去，道，“不行，不行，我长大以后可是要给安诺特比哥哥做新娘子的，不可以被别人把哥哥给抢了去。”

普带着笑意，耳边回绕着芙琳的童言童语，细心挑起鱼刺来。

贫民区的房子都是简简单单的方格子，小的十多平米，大的也不过三十平米左右。没有多余的门窗和装饰，就像是最朴素的泥胚房。

房子和房子之间间距也非常小，不过建筑的还算有章程，远远看去。就如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的方糖，很是有趣。

灰觉得，只需要她一掌，这些小小的房子就能够哗啦啦倒下一大片。

她收敛了杀气，看着周围这些吸着鼻涕的小子。头梳的整整齐齐的贫民区女孩们，她回忆起曾经和茉莉一起乞讨的日子。

在星际，表面上看起来光鲜无比的星球很多，可事实上这些星球都有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阴暗面。

那些被严格限制进出的区域，不少都是贫民窟。

在那里，基本上是饿殍遍野，除了残喘的人类以外，找不到任何活的生物。

无论是狗、猫、老鼠、虫，还是任何能吃的植物，都已经成为了贫民窟人们的粮食。甚至有些处于底层末端的贫民窟，人们还同类相残。

灰曾经待过的贫民窟，就是那样。

女人除了让男人泄兽欲以外，就和孩童一起成为了食粮。

为了生存，为了反抗，即便是孩童，也成为了野生的兽。

也正因为如此，灰在听到黑塔一族食人之后并没有恶感。

她淡淡抬头，却正好看到弯腰走出平房的切雷，微微一愣。又随即和他点头示意。

反观切雷，却是心重重跳了一下，整个动作慢了一拍。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灰，切雷心里涌出一股奇妙的感觉。对这样的偶遇，隐隐带着一丝欢喜。

待他把脏水倒进河沟后走回，灰已经进了平房。

对于这个不过只是一面之缘的大姐姐，普和芙琳对她不熟悉，都是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才好。

“鱼排？”灰出言询问。

普手指一颤。低头道，“是…是的。”

他不敢抬头看灰，只是刚才仅仅的惊鸿一督，就让灰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样美丽，那样与众不同的人，不是他这样的畸形可以攀谈的。

安诺特比，芙琳等人都不在意普双手的畸形，把他当做普通人对待，但作为本人，普心里还是存在着很深的自卑感的。

因为他的畸形，小时候曾经被无数人嘲笑过，这即便他长大后，也依然被雇佣者嫌弃。不仅仅是这样，他的体质太过羸弱，就连盗贼都做不成，成为众人的累赘。

除了能够照顾照顾小妹，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有什么优点。越是想要帮忙，他就越是现自己什么也不会，继而自卑感越来越重。

灰并不知道普在想什么，而是瞧了瞧被切块的鱼，淡淡道，“刀工不错。”

被切片的鱼完全是按照肉的纹理轻柔的切开的，普手中的刀不利，他却已经挥出了这把刀的百分之二百的能力。

普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被赞扬了，直到灰从他手里取走厨刀，开始料理另一条鱼的，时候，还是愣愣的。

“灰…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芙琳毕竟是小孩子，很快就把对灰的敌意抛在一边，好奇的询问灰。

灰道，“做汤。”

“汤？”

芙琳双眼闪亮闪亮的，趴在矮矮的灶台上，好奇道，“这个鱼能做汤喝么？”

“嗯。”

“好喝吗？什么样的味道的？”

灰想了想，道，“鲜的。”

“鲜？那是什么味道？”

灰思考，不知该如何解释，正好切雷了走过来，把洗干净的盆子递给芙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灰微微点头，感谢切雷。

切雷摇摇头，似乎在说这没什么。

鱼汤的做法，灰并不知道，她只是看到普正在做菜，考虑是不是可以试一下从药植园中采来的生姜。

要说厨艺，灰也是一窍不通，正如之前所说的，她对食物完全不挑剔。

在组织的时候，每日分配到什么就吃什么，经常随身备着的是毫无味道的机质维生素和人用能量块。

如果不是因为欲经常打包食物给她，她甚至连正常食物的味道都快要忘记了。

只不过，对于一些家常菜的做法，灰还是有印象的。

灰在这十七年里，执行过的任务她从来没有数过。但她跨越了好几遍星际，大到皇家政府机关，小到垃圾星，她全部去过。也因此见识过了无数东西。

联邦的前身是古中国，那里是曾是美食的源地，即便是现在，联邦中还有无数慕名而来的人。

灰在联邦待过很长时间，现在。那些被她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记忆，慢慢浮动上来，让她想起了鱼汤的做法。

记得她进入组织没多久，杀死的那名家庭主妇，先是用生姜擦了一遍平底锅，油煎了一遍鱼，喷上黄酒，放上生姜，再放入冷水里慢慢煮。

灰回忆着，手中动作也跟进。一大块生姜抛向半空，厨刀轻轻一挥，待落下，生姜已经变成整齐的薄片。

芙琳惊呼一声，又见灰握着滴入油的平底锅用力一甩，一道火焰凭空出现裹住了鱼和锅。

“啊！”这次轮到普惊呼了。

火焰消失，灰淡淡瞧了一眼，稍微有些熟了，刚才的火球热了点。

这里没有黄酒，她便用米格瑞娜储存在她空间戒指里的麦酒替代。把鱼放入炖锅，喷上麦酒，手指一勾，一团晶莹的流水就凭空出现。注入到了炖锅之中，盖上盖子。

灰小心控制着火焰包裹炖锅的浓度，待十分钟后确认鱼已经转变成了奶白色，便放入一小勺粗盐，滚了两滚。

一切一气呵成，芙琳和普就像在看节日里的魔法表演似的。屏着呼吸，双眼瞪的极大。

切雷则双目中满含赞叹，灰使用火系魔法为锅加热的时候，他注意到在火焰和锅之间，还有一层蓝色的水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