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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开皇三十一年腊月三十,一个邪恶的教派悄然于九州做大。从没有人见过教派的领导者,只知道那是一个惊为天人、深不见底的存在。
如果不是沈飞下山传道,只怕道宗还沉睡在历史的荣誉册上坐吃山空,永远不会知道人国早已不是过去的样子,无数强大的势力都已在此处扎根。
蜀山的起步是晚的,好在基业雄厚,不会一夕之间化为亭台楼阁。
——通天教,一个血粼粼的教派即将在九州大地上掀起第一阵腥风血雨,九州的历史即将进入黑暗篇章,酝酿已久的危机鳞次栉比地浮出水面,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实现属于自己的野心。
黑漆漆的屋子里,兰儿努力地捂住嘴巴,在月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令狐悬舟忽然睁开了眼睛,给予自己一个不容违抗的警告:“不许出声,也不许移动,好端端地呆在屋子里,寡人不喜欢滥杀无辜。”
话音刚落,屋子里掀起了一阵腥臭的风,吹灭了桌上的烛火,使得整间屋子陷入到黑暗之中,紧接着窗子打开了一个口,令狐悬舟便是从那个与他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缺口中离开,来到了院子中,拦截住了芊芊和方婷离去的道路。两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却让兰儿大开眼界,特别是方婷,一直以来,兰儿都认为方婷和自己一样,是一个自小孤苦无依,受尽他人冷眼的孤儿,却万万想不到对方的身上怀有异术,能够像两位主人那样上天入地。回想起沈飞对方婷的种种刁难,兰儿此时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太天真了,真的太天真了,自己就如同井底之蛙,对于身边的世界太过缺乏了解了。”兰儿紧紧地捂住嘴,她必须活下来,把自己今晚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传达给主人,让他有个准备,免得被暗算了。
“咔嚓、咔嚓!”幽绿的光在黑暗中时隐时现,骨头碎裂的声音每响起一次,都让兰儿的心脏剧烈地颤抖一下,太恐怖了,高大魁梧的令狐悬舟化作一条绿鳞巨蟒,用那镰刀般巨大弯曲的牙齿刺穿了芊芊的身体,齿缝中含有着剧毒,芊芊的身体在毒液腐蚀下逐渐溃烂,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在组织内部经受了重重试炼的芊芊对于疼痛的耐受能力是正常人的几百倍,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呻吟起来,这种从内到外被腐蚀消融的感觉绝非常人可以理解,芊芊用尽了所有力气挣脱,可惜令狐悬舟化作大蛇,紧紧缠卷住她的四肢,不给她任何移动逃脱的空间。
“通天教创派于三十五年前,建派之处,确定了以符箓之术控制异兽为己所用的功法体系。此后接连遭到佛宗的阻击,在与佛宗高手的历次战役中,意识到本身功法体系的缺陷,那就是控制异兽者自身的弱小,就个体而言,完全无法和佛宗高手相抗衡,只要被他们冲入到近身的范围内,就必死无疑。为此,功在千秋的教主大人创出了一套新的功法,使得人与妖合而为一,化作至为强大的存在。
至此,通天教的门徒不仅仅能够驭兽,本身也成为了妖魔,拥有了妖兽强大的体魄和特殊的能力,再无弱点。”令狐悬舟准备慢慢折磨芊芊,逼她说出幕后主使者,为此,需要不断向她施加压力,“青蟒本来有三条,都是化龙没有成功的蛇中之王,自从教主大人研究出了人兽合一的法子之后,我便与其中的一条青蟒合而为一,从此拥有了一副坚韧无法被摧毁的身体。”
“不可能啊,我和你认识已有不短的时间了,见着你一天天老去,见着你和虎姐整日如胶似漆出生入对,你变成了这副模样怎么可能连最亲近的人都毫无察觉。”
“嘿嘿,这就是秘密了。”肌肉收紧,芊芊的每一块骨骼都处在碎裂的边缘,痛的呻吟出声,一波三折的声音和少女晚夜思春如出一辙。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距离超过十五米,兰儿能够清晰感受到芊芊的痛苦,每一块骨头都是酥的。
……
是夜,将军府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拓跋钧大摆酒宴,将负责军队管理的千夫长以及城内势力大一些的商贾全部邀请到府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性感美丽的舞女在主厅正中翩翩起舞,鼓乐声震耳欲聋。拓跋钧沿习了军队的风格,在宴客厅的地面上铺上了软绵绵的草席,草席上等距离的摆放四方形的木桌,高一尺四,长两尺三,客人们席地而坐,极为随意。
拓跋烈与拓跋钧共坐在主位上,正对着下面的宾客和舞池的舞姬,他眉头紧蹙,没有丝毫喜悦。拓跋钧作为将军,掌管万人部队,手下总共有十名千夫长,放眼望去,这些人居然都在屋里,这无疑说明了有着严格戒严规定的城池此刻并没有高阶军官执勤,这是非常严肃的问题,明显违背了军规,是需要被处以重刑的。
不仅如此,帝国明令军帐之内闲杂人等禁止进入,防止机密信息外泄。然而拓跋钧明显视帝国法令于无物,居然在将军府内大宴宾朋,与不识底细的商人们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享乐,公然带头违抗父皇亲自指定的法令。
拓跋烈心中默默地叹息,“如此不负责任的一个人,却被父皇委以重任,无疑说明了父皇对权力的控制欲望远远大于他造福帝国,造福百姓的意愿。”
连帝国最高的掌权者都是一副任人唯亲的态度,下层官吏更不必说。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拓跋烈敷衍着微笑,敷衍着喝酒,他本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却不得不面对,因为已经铁了心攀上顶峰,改变一切。
酒过三巡,眼睛里有了重影,出现在视线中的所有线条都不是直的,而是七扭八折的,感觉有一股热力在体内翻涌,惹得浑身躁动。拓跋烈忽然看到舞姬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能够清楚辨认出裸露肚皮上镶嵌的银环,他忽然很想吐,身体前倾,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
“喝太多酒了吧,吐在这里,人家给你接着。”朦胧的视线中,女人温柔的容颜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
饱暖思**,断肠的烈酒能够让人忘却心中的烦恼,拥抱抓的到的快乐和幸福,拓跋烈躺了下去,这一刻他很想躺下去,一倒不起,就这样沉迷下去,享乐下去,过上达官显贵应有的生活。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便活在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拓跋真的光环之下,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便接受母亲的教导,教导的内容很简单——要么乘风飞舞,要么变成一滩烂泥,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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