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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就在此时,道路西侧的林木忽然之间剧烈的晃动起来,从林木的后面传来沉重呼吸的声音,似乎有一只巨大的生物正趴伏在树林的背面伺机而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酒馆里的人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恐惧,懂得武艺的随从们纷纷上前,抽出兵器守卫商主。早已坐下的楚邪看到他们如此模样,不屑地笑了一声,一边笑,还一边摇头,就好像在说:多大点事啊,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在场的不乏武功高手,听到楚邪肆意嘲笑的声音纷纷怒目而斥。楚邪毫不在意,眯起眼睛反瞪过来,其中蕴涵着的凌厉光芒逼迫得众人不得不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林影之中。却是道旁的树丛骤然间剧烈晃动起来,一只面目狰狞的狼兽从林影之中跃出,足有两米高度、鹿角巨大的成年雄性麋鹿被它叼在嘴里,如同提起一只小鸡子一般轻松随意。狼兽的左前腿应该是有些毛病,始终蜷缩着但并不影响它的英武,后肢有力,胸前留有着十字形的伤疤,背脊上的兽毛有力的收缩与舒张,不断变化着形态,如同燃烧着的火焰。眼睛又细又长,目光凛冽,睥睨地看待场中的一切。
这只新到来的狼兽看起来比之前那六个长着翅膀的凶猛很多,满嘴恶臭隔着十几米远都闻得到,目光冰冷的滑行,像是在搜索着什么。忽然之间确定了目标,叼着尚有余温的麋鹿尸体腾跃而起。
它虽为残废,但行动并不迟缓,移动速度很快,一步跨过数十米距离,直接来到了近处,吓得众人抽刀护卫,背靠背聚缩成一团,却并不是来找他们的,而是来到六只有翅狼兽的对面,在领头的那一只独眼、独翅的狼兽面前匍匐下来,将口中的猎物敬献出去。
众人这才明白了它们之间的主从关系,又是惊奇,又是赞叹。却是那名身穿青衣的年轻人忽然间开口说道:“去路边等着吧,不要吓到了别人。”随着沈飞一声号令,接受了体型最大的狼兽所贡献食物的独眼狼王如听话的小狗那样,乖乖地向着远处的林木兴趣,体型最大的狼兽全程含着到嘴的猎物却不敢分毫染指地跟随,另外五头狼兽更不必说,恭敬随从,像是手下的马仔。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青衣少年才是真正的狼王,是地位最高者,对他的身份进一步感到好奇。
世上等级固化,一物降一物,然而并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只有在绝对等级的制约下,世间万物才能够有条不紊地高速运转,顺畅入流。
明眼人都能看出,身材巨大但不会飞行的狼兽地位高于其他五只会飞的狼兽,低于独眼狼王,独眼狼王又臣服于连皇室都不得不尊敬的年轻人,事物有序,从善如流,因此不会有纷争,也不会有矛盾,遇到问题的时候一致对外,杀伐果断,无人敢欺。
非常一致的,在场的所有目光全部落在沈飞的身上,上下打量,似乎想要从他的**里挖出金子和银子。众人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是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短发向天的男人非常非常的不简单!
——要想获得他人的尊重,先要拥有值得他人敬畏的实力,这是任何时代下不变的真理。
拓跋烈与沈飞接触了将近四个月,对沈飞的态度变化大致可分为五个阶段。第一阶段,也就是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态度傲慢,略有不屑。这是因为沈飞虽然在和他交手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定的不凡之处,但并没有完全展露实力,所有拓跋烈并不认可他;第二阶段,逐步认可的阶段;这是在拓跋烈见识了沈飞在擂台上的连番恶战,又与他深入交谈,交换观点之后形成的态度;第三阶段,彻底认可阶段。随着与沈飞结盟,拓跋烈将越来越多切身相关的事情交给沈飞去做,沈飞不仅能完成得非常完美,而且凡事想在他的前面,未雨绸缪,以至于拓跋烈彻底认可了沈飞的存在,信服于他;第四阶段,怀疑迷茫的阶段。沈飞能力过强,让拓跋烈感觉完全超出了控制,因此产生了怀疑和迷茫;第五阶段,也是最后一个阶段,那便是彻底交心,完全托付的阶段。经历了将军府的事件,拓跋烈深刻意识到没有沈飞的帮助完全没有可能在皇位争夺战中胜出,因此彻底信服,完全地依赖于他,不再考虑那些闲七杂八的无聊事情,心甘情愿地在成功之后与沈飞分享胜利的果实。
两人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从相知到相交的这五个阶段充分描绘出了一个人能够充分获取他人信任的全景,而所有的这些,支撑在背后的只有两个字,那便是“实力”!唯有实力,别人望尘莫及的实力,是得到他人尊重的支撑,别无其他。
无论七小、还是拓跋烈,甚至楚邪,他们会汇聚在沈飞的身边,都是因为沈飞与他们其中的每一个相比实力都更加强大,心思更加缜密,与沈飞结盟,只赚不亏,仅此而已!弱肉强食的世界,一直弱小只会沦为食粮,只有不断变强一条路才是成为主宰者的唯一途径。
终于并肩走入了酒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的波折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想到的,其实这些事情在沈飞看来并没有什么,但是在普通人眼中,在他们眼中,其中的每一件事都足以震撼他们的心灵。
并肩进入客栈,沈飞、拓跋烈、楚邪、纳兰若雪,四个人占据了一张本来可以容纳很多人共同用餐的桌子,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金陵到帝都总共一千三百里路程,前路漫漫,不知藏着多少凶险,咱们需要快速赶路才行,原地修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准时上路,争取在天黑之前,再走出二十里路来。”落座之后,沈飞对拓跋烈道。
后者应道:“沈道尊所言极是,整整一千三百里路程,不知藏着多少凶险,全要仰仗沈道尊庇护了。”
“放心吧,沈某就算拼了命也会护得殿下周全的。”言毕,望向四周,见敞院开阔,桌椅十张,人满为患,点点头道,“听王林说,这家酒馆是他名下的产业,由他的亲信管理。”
“哦?有这样的事情?”拓跋烈倒是惊奇,毕竟王林贵为将军,怎么说,开张营业的酒馆都应该富丽堂皇才对,可这家的酒馆破破烂烂的,看起来非但不气派,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殿下有所不知,此地为连通帝都和金陵的主干道,紧邻南通,是来往商户、行旅的必经之路,不需要特别奢华气派,东西也可以卖出很好的价钱,而且不愁客源,王林便是看中了这一点,命令手下驱逐了方圆三十里的商户,独享此地的资源开了一家酒馆,每年赚到的银子比他做城主的俸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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