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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上仙淡淡地道:“你是否觉得画地为牢是一种没什么用处的仙术?”
“白羽绝无此想法。”
“白羽,你现在已是掌教的正式弟子,是这山上未来的主人,不要再这么拘谨了嘛。”
“上仙对我有辛苦栽培之恩,白羽对您尊敬是应该的。”
“你还是太紧张了。其实我前来,只是要解答你心中的疑惑。”看邵白羽仍然低着头紧张的要命,青牛上仙笑笑道,“我要将画地为牢真实的力量展示给你,你可看好了。”
青牛上仙张开嘴,恐怖的冤魂在其中爬行,冤魂是一种古怪的生命体,形象类似于人类的骸骨,却可以飞行,拥有与仙力接近的煞气,怨灵的怨念越重,煞气就越足,像青牛上仙嘴里的这些千年怨灵,每一只释放出去,都是为恶一方的祸患,所以实际上,要说方栦山上破坏力最强的上仙,当是青牛上仙无疑,甚至更在掌门真人李易之之上。
张开嘴,能够看到白森森的冤魂在无尽绵长的深渊中爬行,青牛上仙的食道如同深不见底的渊谷,任何生物进入其中之后,都别想再重见天日。
邵白羽跪在地上,看着于于其中爬行的千年冤魂,感受其无与伦比的冤煞邪力,头皮阵阵发麻。“白羽,画地为牢真正的用处,其实是拘魂啊。”
“拘魂?”邵白羽悚然一惊,定睛细看,发现冤魂在青牛的食道中爬行,一直向外爬,可无论怎样,都通过不了嘴和外世临界的边缘地带。无论如何都通不过那里。
越来越多的冤魂们,聚拢在那条边缘地带上,互相攀结,深陷的眼槽充满死灰,嘴巴像蛇颚那般夸张地上下分离,从中滴淌出恶心的尸油。它们细长锋利的手指能够轻易划破皮肤、刺穿肌肉、切开血管;它们没有牙齿的嘴擅长咬合,一旦咬住就永远不会松口;它们的身躯比骨头还要坚硬,是怨煞的凝结体,一般的仙器根本拿它们没辙。
恐怖是怨灵的代名词,然而即便是它们,也要听从青牛上仙的号令,无法越过那道触手可及的鸿沟,“这就是画地为牢,将一切生灵拘禁起来的至强法术。”
可邵白羽仍然不解,询问道:“上仙,我没有您那样可以吞纳一切的胃,将生物拘谨起来,又有何用?更何况,如果对方同样懂得时空间法术的话,仙术的威力不是会大打折扣。”
“白羽呦,你不就可以施展时空间术法吗,为何也被我拘谨在此处不得脱身?”
“这样说来……”听青牛上仙如此说,邵白羽仔细想想还真有道理,自己手握两仪无相剑,毫不费力施展缩地成寸术,不也是被拘禁起来,动弹不得。
“更何况。你还是没有看明白画地为牢的真实力量。”
“还是没看明白?”
“跟我接触了这么久,你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其实我的身侧,一直都笼罩了一片封闭的空间?”青牛上仙合上嘴巴,冤魂们拼命用身体抵挡,可惜无能为力,发出渗透人心的哀嚎,“画地为牢的真正威力,在于创造出一处拘禁一切的空间,任何生物进入到此处空间,得不到允许就再无法逃脱。而你自身也可借着进入此空间,躲过袭来的危险。”
“原来是这样。”邵白羽唏嘘不已,“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至强之术。”
“只要能熟练灵活地施展画地为牢,缩地成寸之类的功法效用在你面前将荡然无存,无论敌人如何躲闪,如何远行,都难以逃脱被你控制的三尺之地。达到以不变,应万变的不败状态。”
“谢上仙教诲,白羽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那就去做吧,当你真的掌握了它的时候,就一定会发现其中的无穷妙用。”
“感谢上仙教诲。”
青牛上仙平移着退入到身后的密林之中,随着它的离去,空间里的些微扭曲恢复过来,茂密树影变作真实的模样。邵白羽等到身上的压力彻底散去了,深深地舒了口气。不知为什么,这一次青牛上仙的出现,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压力,感觉像是在警告自己不许再修炼缩地成寸,要专心练它的画地为牢似的,以至于邵白羽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上仙离去后,邵白羽不顾形象,四仰八叉地平躺下,金燕飞落在身上,时而跳跳,时而啄啄,像是在逗他开心。邵白羽望着遮住视线的树梢,不禁想道:“画地为牢的威力确实很大,可为何觉得像邪术一般。拘禁魂魄,那不是和拜鬼宗阴长空那班人修炼的门路一样了。
经历过龙虎山之战,近距离地观看了云师叔和阴长空、鬼蛇交手的战况,邵白羽对拜鬼宗法术的威力深有体会,感觉青牛上仙驾驭怨灵对敌的方法,与阴长空的驾驭骷髅作战、鬼蛇的驾驭鬼气幻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样的法术,要他这个正道弟子来练,着实不愿意。
“哎。”邵白羽叹息,“事在人为,练就练吧,反正练了也不一定便要拘禁生魂为己用。”邵白羽站起来,金燕随之高飞,他拍拍身上的尘土,驾驭仙剑往玄青殿去了。
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离去,原来青牛上仙始终不曾离开:“自从拜了掌教为师,就越来越不听话了。敢不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小心我吃了你哦。”
事隔一年,青牛上仙第一次露出狰狞的面目,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要对邵白羽和沈飞同时施恩,并帮助他们成长?
偌大的蜀山,人各有志,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这或许就是强权诞生的根源所在。若无极端之威严,便无一统之人心,人心不聚,力量不足,一盘散沙只能任人鱼肉。太长时间的安逸了,蜀山的安定和繁荣已经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各方势力都壮大膨胀到了爆发的边缘,需要一场失败来使之冷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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