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感知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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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房间以后，许栋将背包扔到床上，拧开洗手间面池的水阀想要洗洗脸，流出来的却是褐色带着铁渣的浊水，将水阀扳到显示热水处，等了好一会还是凉水，苦笑一番，捧起凉水清漱开来，

洗漱完，想到路上经历的事情，又是一阵委屈，身上只有司机大哥给的一张毛爷爷，远不够回去的车票钱，更不用说明天想要去见慕雪，给陌小北和楚尘枫打电话？会很没面子；给家里打电话寻求帮助？同样会显得很尴尬，自己跑过来干什么，不可能让家里人知道，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头发几日没顾得上清洗，乱糟糟的盖在头上，油腻的一绺一绺；消瘦的脸庞，下唇四周和下巴处的汗毛已经变得又黑又长，甚至已经扎手，换句话说就是——开始长胡子了，父亲许昊强说过，男孩子生理上成熟的两个标志：一是刮胡子，二是长出喉结。许栋心想“两点我都占了，爸爸我想我该长大了”

又用凉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许栋要坚强，成熟起来，车到山前必有路，加油！”

看着一米宽一点的小床，泛黄略微潮湿的被褥，还是感觉很知足，还真应了那句话“吃过苦，遭过罪，方知生活不易，懂得惜福”的老话，将外套脱去，和衣躺下，

黑暗中许栋想了各种可能解决现在境况的办法，然后又一个个给否定了，陌生的环境，孤身一人，想想这么多年来，在自己熟知的环境，枯燥的生活圈，固定的交际，虽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也是从来不知“愁”字为何，也从未认真内省思考过，

窗外寒风嘶吼，破旧的门窗不断发出声响，此刻屋内却显得那么静，寂静和孤独是通过对外部的省察与勘探，完成对自身的注视和开掘的火星，感触如星火燎原，如洪荒之水，一发而不可收，远离故土的千里之外，一次冲动的旅程，成为了许栋由男孩变成“男人”心里的历程.....

天微亮，东方已现出鱼肚白，被白雪覆盖的雪城，白昼总是显得比较早，一夜似睡非睡的许栋再也睡不着，爬起穿起衣服，隔着窗户看着楼下白天的哈尔滨，比之滨河市，多了些许北方雪国特有的景致，更像是北方，不过此刻不是他欣赏风景的时候，

肚里早已“咕咕——”的叫个不停，饥饿感充斥着大脑，许栋突然想到了很多想吃的东西，如开元街口的白吉馍，星际广场的香锅，甚至是学校里的烧饼夹菜，可是眼前仅有的一张纸票，又时刻的提醒着他，自己现在是“穷光蛋”，而且过了十二点自己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忍住了一次又一次想要放弃打电话求助的念头，许栋开始焦虑起来，不停地在房间翻腾，或躺，或坐，或来回走动，总感觉不适，宾馆的服务员已经开始提醒打扫卫生并询问是否退订，可此刻许栋还是不知所措，倔强的不肯像自己妥协，“打电话吧，许栋，你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只需要打一个电话，你就不用这么局促.....“

“不可以，不能这么做，如果放弃了，那么之前自己的坚持成什么了.....“

“打电话吧，这不算什么，想要锻炼有的是机会......“

“不行，你个懦夫，不能轻易屈从......“

许栋脑袋里的“两个小人”一直在争吵，慢慢的由焦虑变成烦躁，又由烦躁变成愤怒，他想大吼一声发泄出来，张了张嘴，可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