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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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游返道：“那好，你说说，柳凡升柳大人最近与什么外人接触过？有没有人拜访过他？”

&nb那刘师爷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原来您要打听柳大官人，您是要找他麻烦……呜……我们这里也查过，他最近并无和外面的人接触过。只是参与了一次同僚间的诗会。”

&nb游返盘算着时间，武林大会召开在即，料想庄老二应该已经到了汴京，怎会放着朝中的亲朋好友不去拜会呢？他转念一想，又问道：“那最近有哪些官员，最近频繁和江湖中人接触？”

&nb刘师爷想了想道：“这倒是挺多。丐帮的，华山派的，金剑山庄的，都有派人拜会朝中官员。听说最近武林大会要指定武林盟主，这些大门派都在探听朝廷的口风。”他突然越说越兴奋：“不过据我们东城帮探听，朝中已经钦定了不平庄庄主胡三爷当这武林盟主了。不知道这位好汉是要打听这个么？这个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不止我们东城帮，其他门派基本上都打听到了。听说是皇帝老儿钦点的，上回胡三爷替朝廷赢了契丹第一武士，令龙颜大悦，这事情上头就已经定下了。听说好几个官员都上书反对，但没有什么用。上回周醒被刺杀，六扇门里一片混乱，也没追查出什么结果来。这回朝廷是铁了心要用胡三爷来治治这武林中人。不过也是，江湖上的事情，只能用江湖规矩解决，朝廷那一套根本行不通。那些御史相公哪懂江湖上的事情啊？”

&nb游返听他说得像模像样，对这武林大会倒是说得不离十，但自己关心的并不在这上面，听他说了那么多，有些不耐烦道：“金剑山庄最近有什么动静？”

&nb刘师爷沉思了一下，道：“金剑山庄好像换了个庄主。最近那庄主也来汴京了。还四处送礼……”

&nb游返听他说到点子上了，连连点头，问道：“对对，你们有没有听说他们庄主拜访过什么人？”

&nb刘师爷一边回想一边说道：“他们庄主倒是没有怎么拜访，就是在太白楼设宴，招待过一位朝中的大人。”见游返冷冷盯着他，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解释道：“太白楼的护卫，也是请我们东城帮的，所以我也知道。那新庄主其他人都没请，只请了一个三司的宋员外，叫做宋观。这三司职别不高，但权力甚大，主管财税，这宋观是其中一个副使，专管盐铁一事……”

&nb游返心中一动，又详细了问了那宋观的家世来历，和金剑山庄的瓜葛，住处，长相等详细的内容。有些连刘师爷也不知究竟，但好歹有了个印象。

&nb这时薛青纹走了过来，低声道：“有人来了。”他其实也看出来游返在逼问这人，于是主动充当把风的角色，这时就提醒一声。

&nb游返“嗯”了一声，又问了几句，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新的消息，这才罢休。

&nb刘师爷讷讷问道：“这位好汉莫非是官府的人？小人虽然知道这些消息，但绝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啊，请大人明察。”原来刘师爷见他盘问一些朝廷官员的来龙去脉，心里先存了主观想法，以为游返是朝廷的密探，想知道朝廷官员和江湖中人结交的细节。朝廷官员的死活和他一个小小的东城帮师爷有什么关系，这才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不但是手上掌握的资料，还加上自己的看法，统统抖了出来。最后贬低了一句：“这些朝廷的大员不知自爱，只知道收江湖帮派的贿赂，替这些门派说好话，将读书人的体面都丢光了。”浑不知自己身为一介读书人，为了一口饭还替帮派做事，早已没了体面。

&nb游返这时却对东城帮的事情起了兴趣，盘问道：“你们东城帮是怎么回事？为何要雇这么多护院每日收集这些情报？”

&nb刘师爷一听，以为这位朝廷密探又盯上了自己，吓得吞吞吐吐起来：“这个……我一个小小的师爷，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是帮主交代的。”突然低声在游返耳旁道：“大人有所不知，从东城帮请护院的价钱是全东京最低的，哪里养活得了这么多人啊。但是帮主另有一门生意，就是贩这些情报给其他人。至于给谁就不知道了，总之帮主自己阔绰得很，我猜想便是情报得来的钱。你想啊，这许多情报一丝一毫汇集起来，便能整理出许多有用的东西来，哪户人家生子嫁娶，哪户人家暗中来往，他们自以为做得秘密，其实咱们都一清二楚。自然这些大人朝中也有看不顺眼的人，若是找到把柄，便能打击到对方，因而这些情报便值钱起来。”

&nb游返心念电转，故意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原来如此。咱们六扇门也不是吃闲饭的，不会管你们这些事。你们只要不做亏心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nb他故意露出六扇门的名字，这是要加深刘师爷的印象。果然刘师爷胡子抖了抖，身子也矮了几寸，六扇门在他们读书人眼中分外神秘，还有传言说是皇帝专门用来诛杀乱臣的私密衙门，抓进去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透着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刘师爷赶忙讨饶，这时语气中已带了三分敬畏：“大人说得是，说得是，咱们不过是讨一口饭吃，在江湖上也只是小角色，哪里能做什么亏心事。”

&nb游返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最后道：“好，既然这样就好。我会向我们总管如实禀告，若是你给的消息有什么差错，半夜发现自己被抓进了六扇门的大牢，这可就有些对不住了，你也知道上头要是下来了命令，谁也保不住你，只怕东城帮之间便会被拔除。还有，高大拳是我要他保密，这才替我隐瞒，你不要怪罪他。”

&nb刘师爷连忙点头哈腰，背脊上突然冒出了一股凉气，这高大拳原来还认识六扇门的人，自己刚刚还打了他一巴掌，回去可得好好向他赔罪。

&nb刘师爷一抬头，突然发现游返和薛青纹两人已经消失不见，只见巷尾走来几个不相干的妇人，正说着话。他揉揉眼睛，突然想起六扇门的传言，不由暗叹，果然是六扇门的高手啊。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能讲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真的哪天进了那种地方，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局面。不由打了个冷战，赶紧溜掉了。

&nb游返借用六扇门的身份唬人也只是突然心血来潮，却没想到能真的将刘师爷吓怕了，这倒也省了不少事情。他看着身后跟来的薛青纹，淡淡道：“薛掌门，这下你也看到我如今的窘境了。非但要隐匿藏形，还得用一些非常手段，欺负一些弱小。实在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的行止。”

&nb薛青纹哈哈一笑，道：“我也非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手段是其次，重要的结果。”他肃然道：“华山派立派这许多年，只有创派时风光过，而后满口江湖道义，名门风采，可又几曾被江湖同道看得起过，只是混个正派的名头。而今跟着游兄弟做事，都是实打实的好处。今后华山派和你四海铁坊，便是铁的关系，你有任何困难，只管找我。”薛青纹之前听他打听庄老二的近况，隐约能觉察出他的目的，便有了助拳之意。

&nb游返与薛青纹告别，不由叹了口气，虽然薛青纹看似讲义气，但因利而结合，终究不稳固。杀人的事情先不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庄老二的玄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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