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巨大折磨 十三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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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秦城来不及胡思乱想，一把握住十三的手，用最近似母亲般温柔地声音说道：“十三，十三你听我说。相信我，你是最坚强的，你一定能坚持住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和体内的那些坏东西打一架，就是它们让你这么痛苦的！只要赢了它们，你就可以一直都不再这么痛苦了，如果你力量不够，你身边的东西可以帮助你。只要你耐心感受，它们会一直在那里。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帮助你，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要加油好吗？十三，答应我好吗？”

奇迹般的，十三像是听懂了似得，挣扎的幅度小了些，表情也不再如刚才那般狰狞。

温秦城大喜，又慢慢轻柔地说道：“十三，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姐姐啊，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谁叫我看上你了呢。以后啊，谁都不准欺负十三，谁欺负十三我就帮十三打谁！还有，十三你一定要坚强，打败体内地那些坏东西，然后就可以变强，变强了就没人敢欺负十三了。十三，你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姐姐会在旁边一直陪着你的。十三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姐姐会伤心的，会哭的哦。”

十三静静地听着，额上青筋还在暴起，却不再用力地挣扎。他呆坐了许久，突然脸部肌肉诡异地抽动了起来，嘴角向上扬起，嘴唇咧开，笨拙地笑了一下。

温秦城捂住嘴唇，鼻子猛地一酸，眼泪瞬间唰唰地落了下来。

这个傻孩子在学她之前的笑来安慰她。

十三、十三、你怎么能这么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别人。想想你自己啊，你现在承受着地痛苦不亚于把一个人彻底剁成肉酱裹上一层辣椒酱之后再一点点捏回来重塑为人。你还想着怎么安慰我，还会用全身最大的力气挤出笑来安慰我！

你怎么，你怎么会这么笨。

笨的让我心疼。

笨的让我心软成一团浆糊。

笨的让我不忍心看你受一丁点委屈和痛苦。

我何德何能会遇上你这样一个笨的这样单纯，赤忱，一心一意要把心掏出来的傻孩子。

十三的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另一波更猛烈地药效来袭，他发出几声从喉咙底溢出地地狱般痛苦地喊叫，全身肌肉都在诡异的抽动。他被痛的在木桶里困兽般地撞来撞去，用头起劲磕着木桶盖来试图减缓一些痛苦。

可无论他怎样挣扎，他的右手始终都没有动过一下。

那是温秦城握着他的手。

温秦城很冷静。

她擦干眼泪，一边给木桶里添药，加热水，一边继续柔声安慰着十三，陪他说话，甚至还会给他讲一些童话故事。完全确保十三的外部环境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

十三的情况并不好。

他新注射进的高浓度毒品和体内的陈毒加上以前注射的一些乱七八糟东西一起发作，将他本就脆弱、千疮百孔的五脏、血管、肌肉给破坏的干干净净。而此时那些从皮肤中渗透进来的药汁和体内的药丸又一起起作用。将那些摧毁的五脏、血管、肌肉一点点恢复重构，比之原来的更为强韧。这边刚刚修复完毕，那边毒品又来破坏。双方就像在做一场拉锯战，十三的身体就是主战场。如果能做比喻的话，十三就像是身上每一个地方都被一个锋利的锯齿锯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就是在这一遍遍的摧毁和重建中，十三的五脏，肌肉和血管会呗淬炼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强大，直至最后十三体内毒品消耗完，药汁最后一遍将十三的五脏，肌肉血管重塑，成为超越常人的存在。在这其中，任何一方突然得竭力对于十三都是致命的打击。人的细胞只会在一个临界点之后才会异变，如果没有达到那个临界点，十三体内的异变就停止了，他只能因为体内毒素含量过多而死。

为了达到临界点，十三要承受非常巨大的痛苦。

整整七天。

每天补充一管高浓度毒品，和随时保持药汁的最大活性，陪着十三说话，温秦城要做的就是这些。

七天里，她只简单吃了几口干面包，喝了几口水，就一直寸步不离地握着手陪十三。

今天是第七天。

温秦城困得受不了了，撑着手肘边打瞌睡边陪十三说话，今天讲到格林童话的最后一篇了，她凭着脑袋里的印象慢慢复述着，声音带着长时间说话的沙哑干涩，却仍是温柔至极的语气。

突然，她觉得不对劲。

十三的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