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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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天理不容

从黄土高坡出发的第二天，莫无疆和索亚以及一众大兵们终于看到了之前狼骑兵们发现的灾民尸体。莫无疆还是背着索亚，但是看索□□绪非常低落，就干脆避开了那些冻死在雪地里的灾民。索亚沉默了一路，这回倒是没睡着了。

莫无疆和一众大兵们在这样的气氛中也显得挺压抑的。特别是大兵们，这样尸横遍野的情景，让他们想起了几年前。在莫无疆还没有来到黄土高坡的时候，冬季的菲拉格慕大荒漠简直就不是人可以生存的地方。不论是黑蝎族还是大蛇族，更不论在大荒漠里挣扎求存的各种小族群，哪年不是老人们自发离开族群，去荒漠深处等死呢？那时候，他们的族人也不正像这些灾民一样，躺在冰冷的雪地里慢慢死去吗？

一行人鸦雀无声，不免都加快了速度。莫无疆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感叹。当初大荒漠的艰难，如果不是他有净瓶水做支撑，压根就养不活那么些人。他初来乍到的那一年里，他亲眼看到不少老人甚至还算半壮年的兽人们结伴准备离开。要不是他拼命阻止，天知道还会死多少人。而大荒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人在冰冷和饥饿中挣扎呢。莫无疆不忍心去想，他是□□来的战士，保护人民是他的天责。虽然这里不是□□，可是作为军人的那份荣耀感却已经根深蒂固。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挑起整个黄土高坡这样的重担。他是急着想要找到一个落脚地，他也确实对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心有不安，可如今，黄土高坡还有那里的人民，已经成了他彻底不能推卸的责任。

直到这一刻，莫无疆看到那凄厉的情景，才真正意识到，他已经无法离开这里，更无法逃脱那些责任了。他绝对不愿看到黄土高坡变成眼前这个样子。实力，再度成为莫无疆追求的第一位。

此时，并没有人会想到莫无疆的心情竟会是这样的。也不会有人明白莫无疆是在此时此刻才真正做出了决定。

他们在白雪茫茫的荒漠里顺着大河足足走了三天，终于看到了一座连接荒漠和多瑙河对岸的桥。这还是在高速滑雪下才达到的结果。这种天气里，如果没有像大兵们的身体素质和坐骑，又没有充足的补给，走上十天都还是短的，能不能活下去真的只能靠天命了。

这一路上，除了那一批冻死的灾民外，大兵们还遇到了另外三波，无一例外，都冻死在了荒漠里。随着灾民的尸体越来越多，莫无疆他们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沉重。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这些灾民绝对不会想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往黄土高坡走的。曼菲斯城究竟变成什么样了呢？

莫无疆带着众人来到了距离大桥不远的地方，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大桥上竟然还有活人？

这是一众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活人，免不了都有些激动。只有莫无疆在看到那些人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活人在大桥另一头建的一个小木屋里，燃燃点起的火光，人影晃动着。两个穿着厚厚兽皮衣的兽人正在屋外铲着雪。因为距离还比较远，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大河对岸来了莫无疆一众人。

莫无疆放下索亚，朝着一众大兵打了个手势，阻止了正兴匆匆想上前的大兵们。而是示意他们把所有装备都收起来。大兵们立刻执行了命令，把雪橇、手杖和魔晶眼罩都用兽皮裹了起来，和他们的武器一起背在背上。然后莫无疆又点了三个人，让他们用兽皮把头都给裹起来，才跟着徒步朝大桥走去。

至于其他人包括狼骑兵们则被命令原地隐蔽待命，由力负责，全体警戒。

索亚有些不理解，他跟在莫无疆身后，悄悄问：“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戒备了？”

“不太对劲。”莫无疆道。

“嗯？”索亚朝前探望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莫无疆压低声音道：“之前我们查探过这座大桥，并没有这个小屋，也没有常驻的兽人。这明显是后来的。”

“哦！那……那他们是干什么的？”索亚疑问道。

莫无疆没回答，只朝着索亚挥了挥手，示意他安静。索亚就只好不说话了。莫无疆心里却道：“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不出莫无疆所料。他们一行五个人站在桥上之后，就引起了那个木屋里的人的注意。很快，木屋里出来了好几个兽人，手上还拿着武器。他们看到莫无疆一众人似乎并没有太狼狈的样子，就有人高声的喊：“你们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

莫无疆没回答，只带着人迅速接近。那群人就似乎有些骚动了，也有十来个人就站到了桥上。指着莫无疆说：“你们站住！哪儿来的！这里不让过！”

莫无疆也没停，开口道：“我们是荒漠来的。要去曼菲斯城。”

“荒漠来的？还想进城？哈哈哈！你们回去吧。现在这里不让过！”一众人听到就笑了。

莫无疆他们当然不会停，一直走到快要近前的时候，对方“嘭”的一声就飞过来一把刀插在了地上：“没听见么？赶紧回去。”

莫无疆直到此刻才停下脚步，看着那众人，说：“这几位大人，这儿为什么不能过啊？”

那群人就有嗤笑着的说：“这季节，荒漠的人还能进城干什么？想蹭吃蹭喝？告诉你们，如今年份不好，城里人都吃不饱，哪里还够你们这些人的？滚吧！滚吧！别逼我们动手赶你们走。”说完，那人还对着自己的同伴不屑的说：“一群穷鬼，还想进城。”

“这位大人，您看我们从荒漠来这儿真不容易，一路上还饿死好几个人。要不是年景不好，没了活路，我们也不能来这儿啊！还请您给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莫无疆掐着嗓子一阵假哭。

索亚站在他身后看的人都傻了，这特么也忒装了吧？

“滚，滚开！要从这里过，每个人留下一袋粮食！要么就一百个戈登币一个人，没有的就滚！”那群人里又有人吼。

莫无疆眼神闪了闪，一袋粮食？一百个戈登币？他低笑一声，对着身后的索亚小声说：“看看，这才叫打劫。特么比我还黑！我真是太善良了。以后必须接着创收，懂么？”

索亚其实也有点傻眼，他都没想到在西北行省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他还以为就莫无疆一个荒漠强盗爱打家劫舍呢！

“这几位大人，我们要是有粮食有戈登币，还用得着这么大雪季的跑出来么？大人们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莫无疆又嚎了两声。

索亚觉得丢脸死了，就往莫无疆身后躲了躲。

“看你们这副穷鬼样子就知道没有，赶紧滚。别浪费时间！这里大荒漠的人不能过！”那群人威胁的挥了挥手中的武器，朝着莫无疆他们叫嚣着。

而就在莫无疆想说什么的时候，小木屋里又走出两个人。衣着明显华贵了一些。

索亚一看挺惊讶，小声对着莫无疆说：“那是福克斯族！他们竟然是福克斯族的人么？”

那两个人朝着莫无疆他们指指点点说了两句之后，就又笑着回了木屋。而那群人闻言后就又看向了莫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