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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夙猝不及防被推了过去,脚下不稳以至于险些栽倒她的身上,而就在只差分毫的距离下,他几乎能清楚地数清她的睫毛。
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她下意识抬起眸子看向他。
当对上她的眸子,他微微愣了一会儿,随后尴尬地笑了笑,“失误,这只是一个失误。”
花不语凝视着他的眸底,似乎想从的眼睛深处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云夙的笑意随之僵住,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身上的时间似乎也静止了下来。
一旁的殊颜眼见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不对,心下一紧,忙出声问道:“阿姐,可还有其它的事情吩咐我去做?”
闻声,花不语收回了视线,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叶非,说道:“你将叶非带回屋里去,务必保证他老实听话。”
殊颜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叶非一眼,即便有她的这句话,他依然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而是冰冷地回答道:“是,阿姐。”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甩手,捆猪绳随之圈到了叶非身上,而他拽着绳子的另一头,直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叶非跟在后面,焦急不已,“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听到外面那可怜兮兮的声音,云夙只想笑,但比起笑,他更想知道她抱有怎样的态度,于是问道:“花不语,我一直以为纳兰殊对你‘情有独钟’,可现在我发觉错了,他们之间的猫腻,你真的接受得了吗?”
禁忌之情,世俗所不容,古往今来,有几人不受唾弃。
他虽不懂所谓的感情,却也看得出,那一瞬间,他的神色变化。
对与这个问题,她赏了个白眼过去,“云夙,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八卦了?”
他不假思索道:“因为与你有关。”所以想要知道,想要了解。
这也是他最不懂的地方,不知自己从何时起,竟然会去想去理解曾经不屑一顾的感情,他这是生病了还是堕落了?
花不语摇首道:“不,是因为阴泉石。”
云夙此人实力不容小觑,但在情感认知方面却如一个刚破壳而出的新生儿,她即便再自恋,也不会认为他会对自己说甜言蜜语。
云夙见她否定了自己的说法,豁然开朗,或许吧,这个理由在情理之中,倒是符合自己的性子。
如此一想,他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了,顿觉神清气爽,便问道:“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随我去见一人。”
强占了别人的房间后,萧司锦还真把它当做自己的地盘,青天白日就半敛着衣裳,欲露又掩,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释放出了自己骨子里的放荡不羁,眉间总是带着桃花之色,言语轻佻,“花不语,我要的是能排解寂寞的小美人,而不是男人。”
花不语早已习惯了他的装束和风格,面不改色地说道:“美人从无男女之分。”
听到此话,云夙小心肝一颤,自己莫不是被卖了?
萧司锦将目光重新放到了他的身上,眸中闪过一瞬的惊艳,随后又看向花不语,眼中再无嘻笑之色,“若是别人将他送来,我倒是能笑纳,可我了解你。”
她认真地说道:“云夙是最后去过宫中的人,他见过那面旗帜,而这里最懂奇门阵法的人就是你,你既然选择搅进我的麻烦中,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萧司锦扎好了腰带,换回了一贯的风流倜傥,动手就去勾她的下巴,“我当是什么事,放心,我这人从不会半途而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啪!花不语毫不留情地拍开了他的手,并说道:“我可没有心情与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开玩笑啊。”他脸上笑着,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但他清楚,萧家欠下的人情总要有人还,思莺那个小傻瓜不谙世事,萧初照又是一家之主,那么这个人只能是他,也只有他最适合。
他转身对上云夙的正面,嘴角勾着邪魅的笑,浸染情~欲之久后,他眼中很少再有纯粹之色,但此时他看着对方,眼里只有欣赏,没有亵渎,正如他常说的,看着赏心悦目的人,心情也会好上几百倍,干起活来也精神百倍。
云夙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自己被冒犯了,看着萧司锦的目光变得异常凛冽,咬牙切齿地说道:“花不语!这好色之徒就是你让我见的人吗?”
花不语难得见他这般要杀人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谁叫你长得这般秀色可餐,他若是对你见色起意,你直接打一顿即是。”
她清楚,萧司锦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况且云夙若能这么轻易被人占了便宜,那便不是他了。
他转头看向她,冷笑道:“花不语,你自己非礼我不说,还将我推入虎狼之群,当真没有义气。”
他素来洁身自好,从没有染上不干净的东西,被人色眯眯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尤其在感觉到对方有龌蹉的心思后,他保持的云淡风轻很轻易被击垮了……
他的这句话如平地惊雷,尤其是那非礼二字,吓得花不语急忙撇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吃,我何时非礼过你?”
“没有是吗?”他咬着牙,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
萧司锦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紧张,怕两人动手开打,于是插入两人之间,对云夙说道:“云公子是吧,可否告诉那面旗帜的图纹,又在何方位,好让我查一查是何阵法。”
见萧司锦开了口,她便放心了,于是对两人道:“这件事便交给你们两人了。”
幽幽庭院藏离别色,如画师故意在色彩绚烂的花草中画上一片枯黄的落叶,给赏画人带来伤感的情绪。
“阿姐!”
殊颜突然出现她的身后出现,皱着眉问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决定什么?杀了衡越是我毕生的心愿啊。”
花不语回得越是轻松,越是让他不安,同时不甘心又不明白,“不,阿姐,云夙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什么非他不可,就连我也代替不了!”她低头一笑,答道:“是,我本可以杀了他为姐姐报仇,可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管不顾,我这一生欠的人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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