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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等人大闹酒楼很快惊动了官府,官差排排站,等着上前拿人。
看着被砸烂的东西,酒楼老板只觉得肉疼,恨不得将他们剥几层皮下来,“官爷,这些人吃霸王餐,不付账也就罢了,还砸了我这么东西,你可要为我们这些老百姓主持公道。”
官差投立马下命令:“来人,将他们拿下!”
叶非躲在殊颜身后,仗着有人挡着有恃无恐,用手指指着殊颜,对那些官差大喝道:“你们敢!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得遵守王法!”
“他可是——”叶非本想借着纳兰家主的身份恐吓这群官差,却被人用力踩了一脚,只好闭了嘴巴。
殊颜抬了抬眉眼,心平气和地说道:“几位若要拿人只管动手,我不会抗法。”
这么好说话?叶非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
官差们摩肩擦掌,可刚跨出一步,又听到了下一句话。
只见殊颜将叶非推了出来,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此人才是主谋,你们要抓就抓他,与我无关。”
听到这话,叶非一阵心凉,泫然欲泣。
“但!”话锋一转,他勾了勾唇,“你们可又知道他是谁?”
“你们有完没完,逗我们玩呢!”官差头子彻底怒了,这两人搞得他们一惊一乍的,实在欺人太甚。
岭南是南伯候的封地,宫变之后,南伯候迁回岭南,若是他得知了言笙现在就在他的地盘上,也不知会作何感想,毕竟他爱女曾是晋德帝的妃子,而晋德帝败于言笙之手,其中的关系可想而知。
心中有了主意后,他缓缓道来:“你们皇帝膝下只有一子,被封做昭容太子,太子听闻岭南风光旖旎,不远万里前来领略,你们未大开城门风光迎接也就罢了,如今还拔刀相对,就不怕犯下行刺谋逆之罪?”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咬重了字音,凛冽的目光掠过所有人,将自身气场提了好几个等级。
众人一惊,齐刷刷看向叶非,但瞧那怂样,怎么看都不像昭容太子,本想下跪请罪的冲动瞬间熄灭。
叶非直掉冷汗,冒充当朝太子可不是开玩笑的小事,就算他跟太子关系再好,也架不住王法的压制,万一这件事传到皇上那里,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不不不!”叶非双手在身前用力地摇着,一脸惊恐,“我不是太子,你们别乱喊,也别误会!”
就在他顾着撇清时,一块令牌从他的怀里掉了下来,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立即俯下身去捡令牌,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只见殊颜将令牌正面朝向所有人,令牌上东宫二字,随之清清楚楚映入每个人的瞳孔,顿时吓倒了一片人。
昭容太子大名如雷贯耳,从昔日受人欺压的废物绊倒晋德帝及位高权重的霁王,一跃成为东宫太子,手段可见一斑,他们若真的得罪了昭容太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此时,岭南府台正在后院喝酒听小曲,日子过得好不快活,一名官差疾奔府内,火急火燎地禀告,“不好了,大人,昭容太子来了!”
府台端酒杯的手一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昭容太子来了?你确定没有弄错?”
“他们有东宫令牌,看样子是真的。”
府台啪的摔了酒杯,赶紧理了理仪容仪表,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随本官去迎接太子!”
在去酒楼的路上,府台胆战心惊,这南伯候府刚出了人命,昭容太子就来了,难不成这两件事有关系,想想都让他流冷汗。
酒楼中,其它的客人早就官差们被驱散走了,殊颜正儿八经坐在那,地下跪了一片人,其中也包括了酒楼老板。此时他肠子都悔青了,想他纵横岭南多年,万万没想到今个儿碰到了硬茬。
叶非学着殊颜的样子,摆着冷脸,收起了不该有的表情,但那气场却学不来半分,在外人看来,他的身体四肢十分僵硬,脸也像随时会崩开。
府台赶到时,一看里面的情形,跨过地上的一堆人,直接朝着殊颜行礼,“下官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叶非险些笑出声,这些人竟然将主子最大的情敌认作了主子,真是太好笑了,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跪错了人,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我何时说过自己是昭容太子?”
殊颜轻飘飘地飘出了一句话,惊得底下的人纷纷抬起了脑袋,尤其是府台,腰板一下子挺了起来,刚才谄媚的表情瞬间换成了愤愤,摆起了官威,“冒充当朝太子可是杀头大罪,阁下是觉得本官好戏耍是吗?来人,将这两逆贼拿下!”
府台发号施令,官差全都站了起来,齐齐拔出了刀。
殊颜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道:“我虽不是昭容太子,却是与他一道来的岭南,途径此间酒楼被强拉进来消费,这酒楼敲诈不成,便殴打太子,太子落荒而逃,现已不见下落,若是太子在岭南出现了意外,你这府台就等着摘脑袋吧。”
什么落荒而逃!明明英雄救美去了!叶非努了努嘴,斜眼瞪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人,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不忘贬低一下主子,幼稚。
区区几句话自是不能让府台信服,他用怀疑的眼色盯着殊颜看了一会儿,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本官凭什么相信你?”
“东宫令牌在此。”
府台近距离看清了令牌,确定那是东宫之物后,浓眉蹙起,若太子真的在他管理的地盘上出了事,别说自己的脑袋了,怕是全家人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细思极恐,他转身就往酒楼老板身上踹了一脚,大骂道:“混账东西!太子也是你能动的!本官看你是皮痒了,来人,将他关进大牢去,等本官请回太子后,再审理!”
酒楼老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刚想说什么就见府台对他眨了眨眼睛,接收到暗示后,只能安静了下来,任由着被官差拖走。
待酒楼老板被带走后,府台转身面对殊颜,赔着笑脸,态度很是卑微,“不知阁下可知晓太子的踪迹?下官好派人去迎接太子入府。”
殊颜斜睨了他一眼,“我若是知道,还要你做什么?”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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