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沉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5章 剔除她的软肋,盛世容华之孤女有毒,凉月沉沉,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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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是对夜鸠说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白,季黛儿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动手,顺手给了夜鸠处置,就当做对他的赏赐。

夜鸠接收到命令后,暗沉的眸子出现了一道异光,他冷冷看着季黛儿,慢慢提起了手中的剑。

季黛儿见那剑冲着自己而来,顿时吓得尿裤子,直冲着言狄离开的背影大喊:“王爷!王爷……”

“季、黛、儿。”

夜鸠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出来她的名字,语气很平静,但咬字时却给人一种仇大苦深的感觉。

季黛儿拼命地摇着脑袋,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过来……”

夜鸠一直记得,冬去春来的花丛间,曾有一人折枝静候他归来,他未许期,不敢辜负了她芳华之年,却不想,他还没来得及归来,她便永远停在了那年芳华时。

剑起,闪过一道银光,直接贯进季黛儿的嘴巴里,剑回,一截断舌随剑飞出。

剑再起,直通眼眶,剑再回,一颗眼球滚落在地。

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余出的一滴血,一旁的施惠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另一颗眼球飞出时弹到她的脸上,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言狄回到院中,便见叶非从满是血腥味的屋里走了出来,于是加快了步伐走进去,第一时间去看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的人,此时她的眼睛被缠了好几层纱布,脸上的血迹也早已经被清洗干净。

无视刺鼻的血腥味,他坐在了榻边,本想仔细看看她,谁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顿时脸色大变,对着叶非吼道:“叶非!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连她的呼吸都没有了?!”

看着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叶非很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以为换眼睛是换衣服吗?我是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让她的眼睛马上能用,要想这双眼睛能用,就必须保证一个月内不能有任何差池,尤其是不能流泪,若不让她进入假死状态,王爷你觉得她有可能不落泪吗?我可不想被她砸了我神医的招牌。”

若非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想这么做,在这个假死的状态,万一遇到什么危机状况,她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可唯有这样,她才会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言狄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他,质问道:“那你为何说是成功了?”

“我叶非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成不成功我当然清楚!”

松枫院是言狄的院子,花不语被安排在这里,无疑是最安全的,后厢小亭曲水流觞,潺潺的水声如丝竹之乐,主屋外院子全都被铺了一层白色的鹅软石,再往外便是一汪池塘,若非时节不对,池子该会开满娇艳粉红的荷花,但可惜这般雅致的布景与他主人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叶非,在王妃清醒过来前,你不得离开王府半步。”

闻言,叶非收回了刚踏出去的脚,他只是想回去交代一下那个小子好好看着医馆,再说了,留着花小姐一个人在王府他还不放心呢。

“我也没想到过要离开王府。”

言狄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浑身上下都是疑点,于是说道:“本王会给你安排个院子,吃穿用度少不了你的。”

话说到一半,他话锋一转,骨子里的狠戾随之露了出来,“但如果一个月后,王妃醒不过来,本王会杀了你。”

他让人查过,这叶非来历不明,在京城开的一家医馆也就五六年,虽然声誉不怎么样,但医术却是其他大夫难以匹敌的,纵使如此,也难以值得他信任。

叶非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刚夺取了将死之人的眼睛,亲手送走了一条人命,他行医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但他从来没像今天这般难受过。

过了许久,他突然说道:“我也要住在松枫院。”

言狄拧眉,明显的不悦,冷声喝道:“放肆!这是本王的院子。”

叶非丝毫不畏惧他的怒意,瞪着眸子说道:“我是医者,花小姐是我的病患,我必须随时能观察她的情况。”

废话,他当然知道这是他的院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必须多盯着些。

叶非作为医者,理由正当,说得义正言辞,换做任何一人都无法提出质疑。

言狄再不愿,也只能顺了他的意思,但叶非的称呼着实让他不爽,甚至觉得刺耳,于是说道:“花不语已经嫁做人妇,叶大夫对她的的称呼不妥,本王不希望再听到叶大夫叫错了。”

闻言,叶非不置可否,不叫花小姐,那叫什么?难道要叫霁王妃,他可叫不出来,难不成他还能因为一个称呼杀了自己,花小姐的命还拴在自己的手里,他就不信他敢下手。

十一月下旬,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沈贵妃腹中龙子掉了,所有证据都指向林嫔,林嫔母族是秦相的外戚,在朝中担着三品官员,是秦相一大臂膀,此事传入南伯侯的耳里,顿时招揽了麾下的大臣联名上书,要求晋德帝严厉处罚,于是掀起了一连串的连带罪责。

袁淑妃本就心中郁结,听闻了这个消息后,险些滑了腹中胎儿,她整日处在恐慌中,既担心沈贵妃想起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又担心袁府受到波及。

沈贵妃的寝殿内静若寒蝉,没人敢大声喘气,晋德帝守在沈贵妃的身边,脸色很是不好,他也曾期盼过沈贵妃能为他生出一个皇子,可是现实给了他残忍的一击,让他失去了一个皇子。

沈贵妃含泪醒来,抚摸着平坦的腹部,才惊觉不是梦境,顿时扑入晋德帝的怀中嚎啕大哭,“皇儿,我的皇儿,皇上,我的皇儿没有了……”

晋德帝搂着她,柔声安慰道:“朕已经下令严惩相关人员,绝不会让皇儿白白丢了性命。”

太医说,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皇子,再过三个月就能够降生了,纵使沈贵妃不得他心,但孩子却是他的亲骨肉,更是他的皇长子,他怎么能不心疼!

安抚了沈贵妃一顿后,晋德帝将言狄叫入宫中,第一句话就是对他的质问,“沈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让人动的手脚?”

他是皇帝,很多事不方便出手,都是由这个亲弟弟在背地里解决,这一次,他很难不怀疑他的身上去。

言狄心情本就不好,此时又被人怀疑到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上,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毫不客气去地反讽道:“臣还以为是皇上你亲自策划的一场戏。”

亲兄弟一场,他的哥哥竟然怀疑到他的身上,心凉了半截,昔日的兄弟情在痛失亲骨肉的时候,真是不堪一击。

“当初是皇上你想利用两位妃子肚子来挑拨两派人的争斗,短短两三日,南伯侯和相国府已经斗得你死我活,难道这不是你一直来想要的吗?”

言狄的一句话,堵得晋德帝哑口无言,没错,当初他是有这个打算,但也是仅仅限在腹中皇子安全的情况下。

听出言狄的讽刺,他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了,懊悔不已,他竟然糊涂到怀疑起自己的亲兄弟,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连一句简单的道歉都说不出口了。

“沈贵妃损了一子,势必不会放过袁淑妃肚子里的孩子,皇上与其在这里伤心难过,不如多派人去冷宫保护她。”

如果他没有预料错,袁淑妃肚子的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不说南伯侯会不会下手,沈贵妃就绝对会不留任何余地地除去那个孩子。

十一月的天已经进入冬天,叶非如往常待在松枫院,看似每日吃吃喝喝,好不舒服,随着一个月的时间即将过去,他不禁开始担心,如果人真的醒不过来,自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他看向守在榻前的人,心中苦涩,才不到一个月,怎么就消瘦了这么多,“主子,有我在,你不必每日来看花小姐,免得被人发现了。”

苏言依然是穿着一袭白衣,只是瘦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朝堂乱作一团,言狄分身无力,我就算宿在这里,他也不会察觉到。”

见此,叶非忍不住叹气,“苏先生若是知道了,只怕更不会放过花小姐了。”

苏先生若能容得下花小姐,当初就不会以各种理由支开苏言,以苏先生的行事风格,主子一旦因为花小姐有所损伤,必定会杀了花小姐以绝后患。

闻言,苏言眸子一沉,他不是没有出手过,但是不知道后来为何会突然停手,只能猜测大概与一股神秘的力量有关,而有人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不语,就如这次叶非和言狄同时收到密信,才能及时救到人。

再看向榻上毫无生气如一具尸体的人,他暗沉的眸子有了一丝缱绻的温柔,“等你醒来,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咱们寻一个世外桃源,你负责貌美如花,而我负责洗衣做饭,种田养娃,养家糊口……”

叶非听着这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美好的画面,画面中,有个人为他洗衣做饭,种田养娃,养家糊口,而他正貌美如花地在吹风赏月……

******

另一处,男人看着冷眼不语的纳兰殊,眉宇间显露出一丝怒意,“纳兰家主,自古红颜皆祸水,我不能坐视不管。”

他承认,那日放入马车中的毒蛇是他养的,也是他交给京兆尹的,顺便让他做了回替死鬼,事情败露后,他派人去追杀那对兄妹,哥哥是死了,妹妹也被送进了霁王府,而他自认为周密的计划却被眼前这人一一识破,这让他不禁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纳兰殊冰冷的眸子扫过苏进元,讥讽道:“苏进元,是你看不好自己的狗,还怪被狗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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