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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滚烫的泪水像不断线的珠子刷刷的流了下来,跪在地上的少女浑身充满了绝望,哽咽的注视着雍容华贵的姐姐,心像被千万根针狠狠的扎着,疼得汨汨的流着鲜血,让她几乎要窒息了。“我知道以前自己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让你对我恨之入骨,可是念在还没有铸成大错的份上,念在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的份上,你就不能放过我这一回吗,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会去赎罪,将手上沾染的鲜血统统洗去,重新做人。算我求你了好吗,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再这样下去被折磨下去我一定会死在浣衣局里的,我不想死,我还想好好活着。就算我有千万般不是,可是我还是你的妹妹啊,你这么狠狠的折磨我,你就不怕爹爹心疼吗?就算我害了你那么多次,你都安然无恙的逃过去了,可是我娘亲却被你害死了,那么鲜活的一条人命难道还抵不了我曾经所犯的罪孽吗?”
穆流苏听着那声声控诉的话语,勾起唇来嘲讽的笑了,说出来的话凉嗖嗖的,浇灭了穆流星最后一丝希望,“真是不好意思,我记得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然后就被你那心怀叵测的娘给害死了。你怎么会厚颜无耻到这个程度,竟然好意思说你是我的妹妹,要是我有那样的妹妹早就羞愧得自杀了,怎么会活到现在。你还好意思提你那个死皮赖脸的娘,要不是她我娘不会死,我也不会变得痴傻多年,被你们欺负了那么久,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家。而这一切都被你娘给毁了,你怎么不说她买通了产婆谋害我娘,让我娘产后血崩而死。穆流星,你脸皮怎么能够厚道这个程度,才来到浣衣局几天就受不了了吗?受不了你也得硬生生的受着,终其一生你都不可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你也别仗着你是我妹妹胡作非为,没有人会吃你这一套!”
跪在地上的少女脸色陡的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充满了血海深仇,死死的瞪着穆流苏,那凶狠恶毒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了一般,“你这么对待你的亲生妹妹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老天爷是长眼的,迟早有一天你会承受更痛苦的罪孽。穆流苏,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到天打雷劈的。我也是爹的女儿,是定国将军府的千金小姐,难道你就不怕爹伤心吗?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也是公主,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
“呵,是啊,你是先皇所封的忠义公主呢,我差点忘了。”
穆流苏嗤笑一声,眼睛里似乎浮起了一丝惊恐,随即眸光变得嘲弄冰冷,缓缓的弯下腰靠近穆流星的耳边,近乎残酷般的说道,“公主又如何,就连北堂修都已经变成累累白骨,你不过是他所封的一个假的公主,还指望得到怎样的待遇?你以为你真的就那么高贵吗?当然,如果你愿意去陪北堂修,我当然不吝啬在你死后给你一个公主的封号,你愿意吗?”
吐气如兰的温热气息落在穆流星的耳边,却让她宛若置身地狱,吓得止不住的颤抖,灵魂好像被魔鬼撕扯着,压得她差点崩溃喘不过气来,想要惊恐尖叫着逃离。那双妩媚柔情的眼睛里此刻被剧烈的惊恐包围着,差点坠入绝望的深渊。
“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不应该提起爹的。爹说他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女儿,只有我才是他最亲的亲人,其他狼心狗肺的人不要也罢。”
近乎残忍的看着穆流星摇摇欲坠的身体,穆流苏笑得愈加开心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浣衣局吗?原本我可不想让你这种卑鄙小人肮脏了皇宫,不过既然爹开口了,我怎么都要卖爹爹一个面子。也算你命大,挨了那么多的板子都能够活得下来,不过既然活了,爹说让你来掖庭宫,我怎么好意思拂逆了爹爹的意思呢,那我岂不是变成了不孝女吗?”
残忍带刺的话精巧又准确的刺到了穆流星的致命伤,她两眼委顿,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眼泪汪汪的流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了浣衣局。
“所以呢,流星妹妹,不要再不甘心了,还是认命吧,只要你活着,绝对不可能走出掖庭宫一步了。恕姐姐爱莫能助了哦。”
穆流苏浅笑盈盈的站起来,优雅的举步回到北堂德润的身边,甜蜜的和他十指紧扣,甜甜的撒娇,“皇上,我都觉得好累了呢,我们回去吧。”
“好,这里寒气太旺,小鬼难缠,的确不易多留,我们回家。”
北堂德润宠溺的将她搂在怀中,忽略掉穆流星被痛苦折磨的绝望模样,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朝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穆流星哭得泪眼模糊,全身被绝望的冰冷包围着,一股浓浓的不甘在心底蔓延着,洁白的贝齿咬着嫣红的嘴唇,将那粉嫩的唇角都咬破了,腥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如果真的要在浣衣局里被沉重的劳作折磨一生,那她宁愿现在就去死,可是就算要死,她也要让穆流苏给她陪葬。她绝对不允许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落到那个贱女人的手上。
那双眸子里折射出嗜血阴狠的暗芒,穆流星撑着发麻的身体站起来,来到洗衣服的池子边,拿着洗衣服用的木槌,忽然发了疯似的朝着穆流苏跑来,狠狠的对着她的后脑勺砸下去。
速度是那么快,那些跟随着穆流苏和北堂德润的太监和宫女竟然一时之间呆愣住了,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反应。
“大贱人,你快点去死吧,去死!”
穆流星满脸狰狞恐怖,瞳孔里有毁灭的杀意,恶狠狠的怒骂道。
北堂德润脸色陡的变得阴沉下来,感受到危险来袭,本能的抱着穆流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一边,那重重的一槌在触及穆流苏后脑勺的前一刻硬生生的落空了。
穆流星不甘心的再次攻击,对着她恶狠狠的砸了下来,“贱人,我杀了你们!”
已经有所防备的北堂德润眼睛里跳跃着熊熊的怒火,飞快的出手握住穆流星的手腕,催动内力狠狠的捏着。
砰的一声,木槌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凄厉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啊——”
那莹白如玉的皓腕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脆弱的骨头在北堂德润的手中寸寸断裂,穆流星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哭得悲痛欲绝。
“疼死我了,放开我!”
北堂德润眼底的杀意像淬了毒的利箭,差点要将穆流星给扎成了刺猬,冷眼瞪着那个女人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才用力的松开手,嘴唇里吐出几个字,“你这是在找死!”
穆流星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颓废至极,怎么看怎么显得狼狈。
“混蛋——”
穆流苏气得胸口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抬起手来就对着那张脸用力的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眼神冰冷得像在极地的冰川里泡过一般,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直勾勾的瞪着后者嘴角流下来的鲜血,除了愤怒没有一丝的同情。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悔改,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别痴心妄想了!你想死是吗,我偏偏不让你死。我要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穆流星捂着疼痛的脸,哭得稀里哗啦的,桀骜的抬起头来,凄然的说道,“是啊,你赢了,你现在是风华绝代尊贵无比的皇后,而我却是你的阶下囚,你想要怎样都行。所以就连亲生的妹妹都不肯放过,就是想要将我折磨得痛苦不堪。穆流苏你能耐,你赢了,我斗不过你。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难道就不怕死后无颜去面对穆家的列祖列宗吗?手足相残,为了上位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能牺牲掉,你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我自愧不如。我输了,你想要怎样折磨我随便你,反正我现在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凄然认命的语气,那么悲惨可怜,带着对生命的绝望,“你赢了。”
穆流苏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嗤笑的居高临下瞪着狼狈至极的女人,“是啊,我赢了,在你眼里我现在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很风光。穆流星,别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我赢了,我还留了你一条生路,要是你赢了呢,你会怎样对我?只怕你早就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拿去喂狗了。别搬出穆家的列祖列宗来说话,这样只会让你更加显得虚伪恶心,输了就是输了,搬出穆家的祖先有意思吗?要怪就怪你跟错了男人,自以为是的以为北堂静轩会成为你的依靠,就连爹都敢陷害,差点把爹爹给害死了,也斩断了爹最后的亲情。所以凡是不要太过决绝,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省得到最后落得个总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凛冽的话语宛若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炸醒了穆流星,她凄惨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眼泪一边刷刷的落了下来,“是啊,我是自作自受,我就连亲情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斩断,所以我的报应来了,我输了。”
“你好好的待在浣衣局度过你的后半辈子吧,就算到死,你都不可能再走出去一步,这就是你的命,是你之前犯下累累罪孽的惩罚。不管你怎么怨恨我怎么诅咒我,这个决定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我也不相信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要是你知道错了就不会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杀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怎么可能那么傻,将你这么一条毒蛇放出去,到头来还会再咬我一口。我言尽于此,你想通也好,想不通也罢,就这样了。”
穆流苏脊梁挺得直直的,冷冰冰的瞪着失魂落魄的少女,忽然冷声喊了起来,“掌事嬷嬷。”
“皇后娘娘。”
已经被刚才的突发情况吓傻了的掌事嬷嬷走上前来,惴惴不安的低着头应道。
“她就交给你好好调教吧,要是还敢借着定国大将军和本宫的名声威胁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好好看着人,不能让人死了,否则本宫唯你是问。”
穆流苏沉声说道,视线转移到失魂落魄的穆流星身上,“死了不算什么,艰难痛苦的活着才是最可怕的。穆流星,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反省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吧。你诅咒我也没用,我不怕报应,随便你怎么骂。”
“回宫。”
说完那些话她都不愿意再看穆流星一眼,靠在北堂德润的身边,飞快的朝着门口走去,脊梁挺得笔直,傲骨铮铮,不容侵犯。
穆流星怔怔的望着相携而去的那对璧人的背影,忽然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声声泣血。难道她真的错了吗,就连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都错了吗?
老天爷为了惩罚她,才让她从云端跌入地狱,让她饱受人间的折磨。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不甘心,她的嫉妒才将自己推入泥泞之中,让她再也不是定国将军府的尊贵小姐,而是掖庭宫里卑贱的女奴。
可是明白了又怎么样呢,时间不可能倒流,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跪在地上,用疼得快要断裂的手捂着红肿的脸,像迷途的小孩,哭得悲怆绝望,泪雨滂沱。
掌事的嬷嬷走上前来,怒目圆瞪,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她的身上,恶狠狠的说道,“哭什么哭,你还真当你是尊贵的千金小姐啊,还不快去干活。别仗着长着一副狐媚的样子就想勾引皇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什么德行,竟然还敢说皇后娘娘是你姐姐,我呸——”
就算是又如何,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杀害皇后娘娘,这样的妹妹谁敢认。
唾沫落在穆流星的脸上,她抹着眼角朦胧的泪水,一并将那侮辱的痕迹给抹去,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朝着洗衣服的池子旁边走去,忍着骨头碎裂的疼痛,艰难的拿着衣服慢慢的洗着,才擦干的泪水忍不住又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
这阴冷潮湿的浣衣局,就是她后半辈子被囚禁的牢笼,就算她拼尽全力也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直到她死去。
喉咙疼得快要窒息了,宛若被死神用力的掐住脖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用疼痛的手搓着衣服,眼神变得空洞呆滞。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那么刻薄残忍,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将穆流苏杀死,而是把她当成最敬爱的姐姐,陪着她一起无忧无虑的长大。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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