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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疑惑的回头。
“你儿子最近跟一个叫罗罗的女人走的很近你知道吗?”
“我不太清楚。”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了,那个罗罗是一个陪酒小姐,你必须要阻止你儿子再和她接近。”
“我管不了他。”
“什么叫你管不了?你自己生的儿子你管不了难道要让我来管吗?”
“我生的不一定我就管得了,以前都是司徒兰心管着他。”
“你什么意思?间接指责我不如司徒兰心是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不需要你实话实说,你就告诉我,你到底管不管?”
老夫人被她纠缠的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我管不了,你要管你去管好了。”
她气恼的转身要下楼,唐琳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答应那咱们今天就耗在这吧!”
“放开我。”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让你儿子离那个罗罗远点,我就放开你!”
“我说了我管不了,你到底烦不烦?”
老夫人手用力一抽,唐琳突然脚底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加,老夫人吓傻了,唐琳穿的白色裙子上很快渗出了鲜红的血。
砰一声,老夫人脑子一片空白,昏了过去。
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上官汝阳坐在她的床边,神情凝重的望着她。
“汝阳,唐琳呢?我孙子呢?”
老夫人猛得坐起身,颤抖的质问。
“孩子流产了。”
一听孩子流产了,她哇一声发出了悲恸的哭声,这是孽缘啊,她违背做人最起码的原则,就是想要抱一个孙子,如今孙子没抱到,她却受到了如此的惩罚,亲手谋害了自己的孙子。
上官汝阳也是十分心痛,抱着妻子哽咽着说:“别哭了,不是你的错,只怪我们跟那个孩子没缘分。”
“都已经四个多月了,四个多月了啊,我怎么会失手将她拽下楼,我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老夫人自责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懊恼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谁是唐琳的家属?”
护士一脸慌张的跑过来询问。
“我们是,怎么了?”
“她得知孩子流产情绪很失控,摔碎盐水瓶割动脉自杀了”
“自杀”
老夫人眼前一黑,险些又昏过去,两人匆匆忙忙的赶到急救室,这时,上官瑞也来了。
“到底怎么了?”
他一脸凝重的望着父母。
“瑞,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的孩子”
赵夕蔺一见到儿子就哭得不能自持,上官老爷把事情经过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一遍,上官瑞的脸色沉了下来,他默默的走到窗前,双眼空洞的盯着远处耸立的高楼,一颗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没了,尽管他不该来,可他毕竟是条生命,上官瑞恨唐琳,可他从未恨过那个孩子,他闭上眼,心中默默的祈祷,孩子,一路走好。
唐琳因为发现的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从急诊室推出来时,她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纸。
事实上,不是被发现的及时,而是她原本割的就不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站在她床前,流着忏悔的泪,唐琳歇斯底里的吼道:“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上官汝阳冷喝一声:“唐琳你冷静一点,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们想要的,你自己难道就没错吗?整天疯疯癫癫的,你要不无理取闹,孩子也不会就这样没了!”
“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只是想要逼我走,孩子没了,我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你们家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要是想要逼你走,从一开始就不会接你过来,难道我们对那个孩子有多渴望你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清楚你们儿子整天冷落我,你们也整天给我脸色看,你们一个两个根本就是想要把我们母子往死里整!”
唐琳哭得悲痛欲绝,再次想要寻死,所有的人都拉不住她,老夫人崩溃的呐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不闹?”
“我只是想要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你们毁了我的希望就是断了我的生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赶你走,可以了吗?”
“你不赶我你儿子也不赶我吗?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没有他的孩子了!”
“不赶,我们都不赶,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唐琳这才冷静下来,被护士搀扶到床上躺下,老夫人难过的瞥她一眼,哭着奔出了病房。
上官瑞一直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老夫人来到了儿子身后,喊了声:“瑞”
“恩?”他转过身。
“你去看看唐琳吧,告诉她,你不会赶她走,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轻生。”
“不是刚刚才寻死过吗?又要寻死了吗?”
“我只是担心,这件事因我而起,我现在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三年前失手害死了她父母,现在又害死了自己的孙子,如果她再因我而死,我这一辈子良心都不会安宁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将她推下楼。”
老夫人震惊的瞪大眼,不可思议的问:“连你也以为是妈故意将她推下去的吗?”
“我只是提醒你,明知道她已经是个神经短路的人,就不该在楼上跟她发生争执,她那种偏激的心理,就算你不推她,说不定她自己就滚下来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再丧命,以后等她身体和情绪都恢复好了,随便你怎么安顿她。”
上官瑞什么也没说,径直从母亲面前走过,来到了唐琳的病房。
唐琳见他进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掉,黯然的别过了头。
“我知道你千方百计怀上孩子就是为了能住进我们家,现在孩子没了,你也不用觉得灰心,想住的话可以继续往。”
他说完,转身欲走。
“那你呢?还要继续漠视我吗?”
“不要对我要求太多,我不欠你什么。”
上官瑞冷冷的瞥她一眼,决绝的走了出去。
唐琳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出了院,回家后又休养了三天,便可以下地走路了,这一个多星期她受了很多罪,先是从楼梯上滚下来接着又是割动脉,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无非就是想要换得今天的结果,继续留在上官家。
忐忑的日子维持了十来天,上官瑞很少跟她说话,但却也不像之前那样带女人回来刺激她,不是已经原谅了她,而是因为看到母亲每天活在内疚中,他不想给她造成太多的心理负担,等唐琳身体恢复好后,他会让她自觉离开,结束与她之间的一切孽缘。
这天,上官瑞回家拿一份文件,准备下楼时遇到了家里的女佣,他随口问:“干什么?”
女佣恭敬回答:“刚给唐小姐洗衣服,在她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单子,我给她送过去。”
上官瑞眉头一蹩:“什么单子?”
女佣把手里叠得有些凌乱的b超单递给他:“就这个。”
上官瑞打开一看,是一张b超单,上面检查结果是死胎,他以为是上次在医院里检查时的单子,便随手还了回去,刚往楼下走两步又想想不对劲:“等一下。”
他喊住了佣人。
“单子再给我看下。”
他重新接过b超单,视线睨向日期一栏,蓦然的,一张脸绿了下来。
“这个我先收着,不要告诉任何人。”
佣人困惑的点头:“哦好。”
上官瑞下楼经过洗衣房,看到地上堆着一堆唐琳的衣服,脸色愈发的阴沉。
傍晚,平时深夜归来的他,破天荒的在吃晚饭之前回来了。
唐琳见到他很高兴,殷勤的上前接过他的外套,完全像个称职的妻子,晚餐吃到一半时,上官瑞云淡风轻的开口了:“你的孩子怎么流掉的?”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唐琳懵懵的回答:“你不是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唐琳撇了眼上官老夫人,轻声说:“被妈失手带下来楼导致孩子流产的。”
“你确定是这样?”
唐琳心咯噔一声,有点发慌,却死鸭子嘴硬:“是的。”
“要不要考虑一下再回答?”
“瑞,你到底在干什么”
老夫人有些难堪,这不是往她伤口上戳吗。
“考虑清楚了吗?回答我,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有的?”
“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再重复。”
唐琳目光闪烁的起身准备上楼。
“那这是什么!!”
上官瑞啪一声,把口袋里的b超单拍到了桌上:“你是十九号出的事,为什么十五号的b超检查显示你已经胎死腹中?”
“什么?”
上官夫妇腾一声站起来。
唐琳彻底慌了,她颤抖的拿起桌上的b超单看了又看:“弄错了,一定是医院弄错了日期。”
“还要再装吗?我已经调查过了,妇幼保健院的梁文馨医生是谭雪云介绍给你的,从一开始你们就串通一气,包括上次流产明明你不是因为摔下楼才导致那样的结果,她却隐瞒事实,欺骗我们全家,你们这出苦肉计演得真是太好了。想留在我们家是吗?那就继续留吧,留多久都没关系!”
上官瑞转身上楼,迅速整理了一些衣物,拎着行李走了下来。
“你这是要去哪?”
上官老夫人一把抓住儿子的手。
“这所有的悲剧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就由你们自己来收拾吧。”
“瑞哥,不要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对不起,你不要走”
“滚开!”
上官瑞愤怒的咆哮一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是对你的终极提醒。”
终极就是最后一次,他最后一次提醒她,他不想再看到她。
上官汝阳冲到儿子面前,生气的吼道:“为了这个女人你就要离开我们吗?!”
上官瑞冷冷的回答:“这个家我早就待够了,你们不是想要抱孙子吗?不惜跪地哭求司徒兰心答应和我离婚,也一定要抱孙子,现在就是你们为自己的行为反思的时候了。”
上官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唐琳不是司徒兰心,她根本留不住上官瑞,上官老夫人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家里的人都走光了。
“瑞哥不要走呜呜不要走”
唐琳对着上官瑞背影消失的地方哭泣,全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现在满意了吗!!”
老夫人突然冲到她面前,发了疯似的啪啪甩了她两个耳光:“给我滚,马上滚出我们家!!你个不得好死的女人,你给我滚出去!!”
她彻底崩溃了,逼走了媳妇,逼走了儿子,到最后,却是一无所有,原本好好一个家,就这样被毁掉了,老夫人心碎神伤。
唐琳被上官家的佣人赶了出去,原先带过来的行李箱也被扔了出来,她哭倒在地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她疯狂的嚎叫,却宣泄不了心中的气愤和懊恼。
原先租的房子已经被退掉了,钱包在上官家的客房里,可是她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肯给她开门。
她颓废的拎着行李来到了谭雪云的住处,谭雪云一开门,见她一脸泪痕,蹩眉问:“不要告诉我,你被赶出来了?”
“是的,干妈。”
她失声痛哭。
“为什么?你不是怀了他们家的孩子吗?怎么又会被赶出来?”
谭雪云还不知道唐琳流产的事。
“孩子没了。”
唐琳哭着把经过说了一遍,原以为干妈听后肯定会同情她安慰她,却没想到谭雪云突然一反常态,生气的骂她:“你有没有脑子啊?就因为上官瑞冷漠你,你就整天借酒浇愁,你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本来非正常怀孕孩子就容易出事,你还整天自暴自弃的喝酒,像你那个样子,孩子就是不死生下来也是个神经病!”
“那我能怎么办?上官瑞他不是带女人回来,就是思念司徒兰心,我是个女人,我怎么能受得了?!!”
“以为上官少奶奶就是那么容易做的吗?没有忍耐力什么都做不成,上官瑞刚失去爱人,他肯定会有一些偏激的行为,你要是聪明一点点,就该沉住气用你的柔情感化他,现在倒好了,你小忍乱大谋,我们之前的计划全部打了水漂,好不容易把司徒兰心逼走,现在你被赶出来了,她早晚还不得回来,真是气死我了!!”
砰一声,谭雪云关了房门。
“干妈,干妈,你听我解释,干妈,你开开门,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开开门”
“滚远一点,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这没用的笨蛋!”
唐琳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原来,谭雪云从未把她看成过女儿,她只不过是她手里,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如今没有了利用价值,她竟毫不犹豫的一脚把她给揣开了。
身上没有一分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放弃她了,她走投无路,厚着脸皮来到了赵亦晨的公寓,敲了敲门,却是一个陌生人站在她眼前:“你找谁?”
“请问这个房子的主子不是赵亦晨吗?”
“我不知道,这房子是我一个星期前从中介买来的。”
男人砰一声关了房门,这是今晚,她第三次被人拒之门外。
浑浑噩噩的游荡在大街上,想到赵亦晨之前说过的话,总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她爆发出了撕心肺裂的哭声,最大的讽刺,莫过于,被别人预知了未来
海边的别墅内,上官瑞端着红酒站到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
季风来到了他身后,轻唤一声:“瑞总。”
“还是没有查到她在哪里吗?”
“没有,到处都查了,没有叫司徒兰心的人,有几个同名的,但都不是她。”
“你认为她会去哪里?”
“我想,太太可能是出国了,如果在国内尚且好找,出国了的话就不好找了,毕竟那么多国家,那么多城市,想找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我不这么认为。”
季风疑惑的挑眉:“那你以为?”
“她走的时候把银行卡全部留了下来,没有经济支撑她不可能出国,唯一的可能性,她改名了。”
“改名?”季风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那我这就去继续查。”
“不用了。”
上官瑞忧伤的转过头:“她之所以改名,就是不想被我找到,既然她决意要离开我,找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杯中最后剩下的红酒被他喝进了肚子里,他闭上眼,在心中伤感的说:“即使再怎么想要逃离我的身边,有必要逃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吗,兰心,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要自由,那我就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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