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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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破晓，城堡朦朦胧胧的，如同披了一层银灰色的薄纱，热闹的城堡重新恢复了沉静。

蓦然，一声清啸响彻整座城堡。

“敌袭！”

“全体防御！”

呼叫声此起彼伏，城堡里瞬间沸腾，城堡的血族战士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城堡上面、院墙上面，占据了所有的有利地型，而更多的血族战士则在地下室或是房间里武装自己。

眨眼之间，小小的城堡就完成了防御作战准备。

全副武装的云芃和羽曦，也来到了堡垒最高的塔楼，在这里可以俯瞰整幢城堡和周边的情况。黑格尔和布鲁诺已经在此，正在不停的发布命令。

云芃双目忽然一凝，握着赤焰的双手关节突出发白，青筋开始乱跳。

城堡正前方不远处，有一艘低空悬浮的战舰，正在下饺子般不停的向外抛洒战士，他目测现在落在地上的战士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

人族战士，这是人族战士！云芃还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他会以血族的身份与人族作战。现在他这个伪血族，血族男爵的女婿该何处何从，做出何种选择？

“菲利克斯，你在这个制高点，负责狙击敌人中的中坚力量。羽曦，你也留在这里，保护菲利克斯。”

布鲁诺交代了一下，和黑格尔一块离开了塔楼。云芃如行尸走肉般架好赤焰，通过瞄准镜观察对面的人族战士。

看了一会儿后，云芃有些迷茫的神色变得冷凝，这些人族士兵都装备着精良的制式装备，修为最低的都是二级战兵，以三四级战兵居多，还有十几位他看不透具体修为的战士。他们现在都没有着急进攻，而是若无其事的休整，检查装备。

他们脸上的表情漠视，没有一丝战争前的紧张，动作轻盈中透着沉重，脚步看起来轻快，重心却是异常稳定，云芃很熟悉这类人，很多老牌的荒原猎人都有这种特质。

云芃明白，这些战士显然都是一个个有着异常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在战场上将会异常危险，危险程度与等级不成正比，来袭击的不是普通的部队。

“羽曦，这次来袭的应该是人族的特种作战部队！这里经常遭受人族的袭击吗？”

卧在云芃身边的羽曦摇了摇头，轻声说：“近一二十年一直没有人族势力袭击这里，倒是圣血势力之间的内战发生过几次。

羽曦说话呼出的气，弄的云芃耳朵有些痒，嗅着幽幽的体香，他心中升起淡淡的异样感觉。

这时城堡院落大门打开，驻扎在外面的希尔多、汉威，还有冒名青年的手下们也涌进了城堡，占据院墙和城堡的有利方位准备迎战。去掉了元能镣铐的希尔多、汉威等人也登上了院墙，指挥作战。

在人族这个共同的敌人面前，血族这边也暂时摒除了内部矛盾，开始携手抗敌。

最终，三百多名人族战士四处分散，开始缓慢逼近城堡，那艘悬浮战舰并没有离开，而是就悬停在战场上方高空，俯视着城堡。

随着人族战士的逼近，气氛逐渐压抑，宛如暴风雨行将到来的平静。

拉开战斗序幕的，却是浮空战舰。

悬浮战舰两侧忽然探出两根碗口粗细的炮管，瞄准了城堡，轰鸣声中，炮弹呼啸着向主堡砸下！

在这个元气修炼的时代，炮击仍然是有效的进攻方式，可以破坏对方的防御工事，并对低阶修炼者和不能修炼的普通战士造成显著的杀伤。而加持了元能阵列的炮弹，破坏威力更是巨大。

在云芃眼中，这几枚炮弹的轨迹异常清晰，打下是轻而易取的事情。

城堡中骤然响起几声连成一音的枪响，空中绽放出一团团耀眼火光，一颗颗炮弹被凌空打爆，而人族战士则趁机快速接近城堡。

城堡院墙上的一挺重机枪开始疯狂开火，接近到百米的人族战士，顿时匍匐倒地，四处躲闪。忽然一颗闪耀着元气光芒的元能弹掠过战场，轻易击穿了保护重机枪的小型堡垒，将整个堡垒炸成了碎片。

城堡和院墙上的血族战士相继开火，一排排火药弹和元能弹射出，不时有人族战士中弹倒下，人族战士也开始强力还击。

在云芃的瞄准镜中，射完这一枪的人族战士，将一把枪管能装下拳头的元能大枪背在身后，爬起来继续前进。

在瞄准镜中，此人的面貌是这么的清晰，云芃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的两道三四公分长的伤疤，还有嘴唇上杂乱的短胡。他扣在赤焰扳机上的食指弯了又弯，可就是扣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