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残存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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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少年哟，你现在的样子和曾经的我有点类似呢——把胳膊抬起来。”

一边说着，林恩一边看着一根自动操作的皮尺测量着柳洞一成的身体，这种方法是他从对角巷的某个魔术师那边学来的，能够粗浅但是快速的检验一个人的魔术素质。

“什么？！”

柳洞一成不禁回过头去。

“把头别过去别看这边——我是说，你和我有点类似呢，一样因为某个敌人失去了亲爱的家人，然后被仇恨驱使，想要不惜一切的复仇。”

“你说这个，是想要阻止我吗？”

“不不不，你想多了，我只是举例而已。我不想太过仔细谈论当年的事情，因为嘛……那也算是我心中的一道伤疤了。”

“我可没有见过能把伤疤随意甩出给别人听的家伙，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洞一成眯起眼睛，任凭皮尺测量着自己，看到卷成一团的皮尺飞向背后的林恩的时候，急忙转过身去，面色不善的看着林恩。

“我想我支付的代价应该足够吧。”

“当然足够，这可是柳洞寺的地砖啊，你又误会了呢，我想说的是……”

林恩耸了耸肩膀，说道。

“你知道当年，我和那个敌人的实力相差了多少，然后我用了多长时间来策划复仇吗？”

“……”

柳洞一成听懂了林恩的意思。

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就算曾经决定成年就继承家业，就算柳洞寺曾经在魔术世界多么辉煌，自己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那个家伙，有着怪物一样不可思议的力量，或者说法术。

哪怕是在林恩的帮助下，自己想要追上那个家伙要多久呢？

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说……

就算自己能够禁得住这份仇恨，决定了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复仇，可是那个怪物等的了自己吗？会不会等到自己有实力和他一战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呢？

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都有可能，但是这种可能，非但没有给他一丝欣慰，反而激起了他的恐惧。

于是，他抬起头来，认真的直视着林恩的双眼。

“帮我。”

“可以，但是你想要多少时间。”

“越快越好，有没有后遗症的都行。”

“那就好……”

一面说着，林恩一面从箱子中掏出一个密封的试管来，里面装着像是金色火焰一样的东西，他和芭露歌、贝奥武甫对视了一眼，才缓缓的放到柳洞一成手上。

“恩，经过刚刚的检查，很可惜，你的魔术天赋不强……如果换算这个国家的名词的话，就是说你有一定的灵力，但那只是家族世代的积累残留下来的罢了，你可以使用魔术，但是如果没有魔术工坊支持，你的魔术连强化一只苹果都做不到；你可以锻炼武术，我这里也刚好有一本《如来神掌》，可哪怕你有绝高的悟性能够一朝领悟，也需要长年累月的锻炼才行……很可惜，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达不到这一点。dpm道具可以和你交换几件，能够切实杀害他的我也有，可是需要你接触并且和他战斗才行。”

“所以？”

柳洞一成接过那根试管，露出疑惑的表情来。

“这是什么？”

“从某个相当好用的音乐盒上面摘下来的一点小火苗，不大，但是能够引出你这辈子所有的潜力、可能性——以及存在意义。”

林恩到现在还是没有搞懂DPM——011爱染的花园的本质。那种能够燃烧存在，封锁时空的力量，让人沉迷，只能说不愧是异界之物吗？幸运的是，对于这部分异界知识并不需要理解，如果强行去思考的话，说不定会让大脑短路，但是稍微应用一下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柳洞一成使用了这一点小火苗的话，那么他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引出全部的力量……哪怕他的资质本来不强。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才会得到杀死assassin的可能性的。

现实不是动画，主角光环是不会存在的，短短几天就得到媲美英灵的力量的男子高中生，只会出现在以日为基本单位的galgame和纯属卖肉的日本轻小说里面。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想要得到媲美英灵的力量，那就应该牺牲同等价值的东西。

“你的存在会被燃烧殆尽。”

没有隐瞒什么，林恩对他解释了这一点小火苗的作用。

“五分钟，无论你从我给你的魔术典籍中修行到了什么奥秘，或者是锻炼出了怎么样的武技，操纵异界之物的技巧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准，都会提高到杀死那个家伙的层次的。”

柳洞一成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驱散了那一抹黑暗，他握紧着试管，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松开，生怕捏碎了试管。

“但是……”

“就像字面意思的，你的存在会被燃烧殆尽，就像你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一样，别人对于你的知识、记忆、记录、信息都会不存在，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也会被扭曲成另外的模样，你将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过去未来都不存在柳洞一成这个个体——如果是这样，你还愿意吗？”

“所有人都会忘记我……是么？”

“没错。”

“除此以外，他们不会受到伤害，是么？”

“是的。”顿了一下，林恩忍不住又开口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终止这次交易的，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吧，我和那家伙也是敌人呢。你可以回到你的日常生活中去，从此。”双掌合十，林恩露出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