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二个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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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他又补充道：“唯一能证明你我没有说胡话的证据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必要。”

我和沈裴点头，的确如此。

这时，一个古怪的想法从我心里冒出来：“那你开始看见他……那个，的时候，他有穿什么东西吗？”

两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既然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而且你们都笃定看到的是真的。那我们就顺着这条思路走下去。我就是在想，我们怎么肯定那就是童杰？”

沈裴的眼睛一下亮了，宋肖沉思着：“有道理。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应该谁都认为在床上的人就是童杰。但是……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当时我只掀开了一角，看到了头部，颈部，还有稍微下面一点。”他皱着眉头，显然这对他来说也是不好的回忆，“只是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是烧焦的话，身上根本不可能……”

“如果是烧焦，为什么没有火，而且我也没有看到其他东西被烧了。你看到了吗？”沈裴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匆匆地质问。

“确实很奇怪，而且无法解释。”宋肖自言自语道。“如果上面的人不是童杰……”

沈裴最后一句话为这次对话作了结尾，因为接下来我们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当中。然后，所有人都被扯进了另一件事里，大家乱成一锅粥，事态朝着愈加失控的方向而去。

宋肖说完后坐得像个雕塑，沈裴又悲又喜地坐着像丢了魂。我原来以为知道所谓的真相后可以明白一切，但是这两个真相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屋内一片安静，显得屋外的雨声更加清晰，伴随着偶尔的白色闪电，扰乱三个人的沉默。我暂时放弃了去思考来龙去脉，他们说的真相已经让事情变得玄幻起来。

我忽然想起宋肖并不是一开始就来打算来讲这件事吧，他好像是在门边听见了我们的事才开始谈论起来的。难道他是因为别的事？

“宋肖，你过来是为了给我们讲你的发现的？”我问道。

“是，也不是。”他回答，“因为我认为童杰，哦，我看到的是烧焦的尸体。当时太震惊，后来大家回寝室，我才想起来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就像沈裴说的烧痕。而且那味道也没有了。所以我刚才一个人去查看了一下，上面什么都没有留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沈裴。

一具尸体凭空不见，现在他说再奇怪的事我都能勉强接受了。除非一开始他就在说谎。我说道：“难怪你发现和沈裴看到的不一样，也没有特别惊讶。”

“不惊讶吗？呵呵，那是因为太惊讶了。本来我以为从我发现尸体到刚才的空床，这段时间是被什么人动了手脚，结果不是。如果说在那么多人在场的时候，我和沈裴查看前后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差，那时看到的就完全不一样。那我的想法要全部推翻，根本无法解释了。所以我想找沈裴印证。”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本来只是为了这件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紧张起来。又怎么了？我转头面对沈裴，他垂头丧气地坐着，好像再严重的事也影响不到。

不等我问，宋肖就继续道：“本来这两件事我都没打算讲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童杰的事，刚才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第二件事我一直认为和童杰有关系。至少就我自己单独的发现来看，觉得都可以用人为来解释。”

“人为？”沈裴终于张嘴说了两个字。

“是的，人为。但是你刚才说的话，我相信你说的是亲眼看到的，把我的想法推翻了。”

“那你说的第二件事到底是什么？”我问道。

也许是因为麻木，也许是因为疲惫或者习惯，他的话并没有引起我和沈裴的太多动作。我是很惊讶的，但是一晚上毫无休息，从噩梦开始一直处于匆忙和困惑里，到现在实在提不起太多精神了。

而沈裴，他的心思都在童杰身上。宋肖带来的消息让他陷入希望和痛苦的纠结里，根本无心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