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0章 在凌家陪葬之前,我会先给她陪葬【大火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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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A市七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座高峰,名叫玉林峰。
深秋之际,树叶已经金黄,唰唰的往下,在地面铺着一片松软。
半山腰处有座破败的小木屋,屋前有棵高大的榛子树,树下的土里埋着一大片腐烂的果实。
相对于破屋外的静谧,屋里面已经剑拔弩张。
“醒了?”王源绕着路曼走了两圈,把塞在她嘴里的布条取了下来。
路曼手脚都被绑着,她看着面前的人,眼里一片惊恐。
少时的噩梦仿若在脑中重现,她颤颤地往后缩着身子:“你不要过来。”
“看来你很害怕我?”王源适时在她面前站住:“好,我不过来,只要你如实告诉我你和凌晨希是什么关系,我就不会动你。”
“我跟他没有关系!”路曼咬牙道。
“没有关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没有关系他会金屋藏娇,别墅外的那几个好手我可认得,都是当年跟在他身边的人!”他嗤笑着,猛然俯低身子,攫住路曼的下颚:“听说你叫路曼?”
“我不是!”路曼看到王源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她扭动着身子尽力否认着。
“当年窖井的滋味好受吗,黑漆漆的,好像还有蛇。”
王源的脸色有抹异样的惨白,所以他用一种阴森的口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路曼浑身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看吧,你已经承认了。”
路曼登时脸色一变:“我不是路曼,你放我走,警察会来抓你的!”
“警察?我有你这个人质我怕什么,大不了同归于尽,但是你知道的,在警察来之前有一个人会先来,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死!”王源放开他,面容笑得有点可怖。
他口中的他除了凌晨希,没有第二个人。
忽然想起早晨凌晨希暴戾的神色,路曼摇了摇头,才哑声道:“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不会来的。”
“是吗?十点过后,我若是没有见到凌晨希,这座山就会成为一座火海,明天你就会变成一具骸骨。”
路曼吓得浑身一哆嗦,她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冷静一些:“王源,我跟凌家没有关系,当年也是,如今也是!”
王源仰头笑了一声,才缓缓道:“对了,当年的事情我要跟你说声抱歉,我当年根本就没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只是你运气比较背,听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我没有办法,只能把你扔在窖井中自生自灭。”
“我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路曼眉心一跳,回忆着当年的事。
那天,她放学下课回家,懒得走大路,就抄了一条近道,路过一栋危楼,里面有交谈声传来,她本来没有在意,直到隐隐听到了“凌家”两个字。
A市有几个凌家路曼不知道,但是她认识的只有一家,她好奇地凑近打算听清楚的时候,一只猫蹿了过来,她吓得惊呼了一声。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话音戛然而止,然后路曼就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身后有一道女声脆脆响起。
“王源,问她听到了什么?”
男人阴沉的脸色令她害怕,她后退着,嘴里嗫嚅着:“我什么都没听到,不要杀我!”
看过的暴力电影此刻一股脑的冲入脑中,年少的路曼有种预感,眼前的男人会像电影里面的坏人一样把她杀人灭口。
顿时有些欲哭无泪,好端端她凑进去做什么,直接回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不论她听到了什么,都不能让了坏了我们的计划。”
路曼拔腿就跑,似乎还撞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身上的馨香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香水。
可她此刻根本来不及琢磨这些,她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拼命跑着,小路上都是一片废弃房,平常根本没有几个人,纵使她扯破嗓子,等人找到她的时候,她也已经没命了。
眼看快要跑出尽头,脖子一痛,然后她眼前一黑,几十米外的尽头就成了永远到不了的尽头。
路曼被绑在身后双拳握紧:“那天,你们口中的凌家就是现在的凌家吧?我记得不止你一个,还有一个女人,她是谁?”
王源脸色一变:“路小姐,你是不是现在该先担忧自己的处境,而不是寻求当年的答案。”
他的神色笃定了路曼的猜测,所有的可能不可能在她心底逐渐脉络清晰。
她笑了,笑容有抹嘲讽:“王源,乔珊临死前跟我说过,她是真的爱过你,她说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然而我现在却觉得她的这份爱有些可悲……”
王源急切地打断她的话:“别给我提那个贱.婊.子,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进监狱,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路曼眼底的嘲讽越来越明显,“那个女人是乔意之对不对?当年拜倒在乔意之石榴裙下的人不止林峰和凌晨希,还有你一个对不对?”
王源浑身一颤,他沉沉地看着路曼认命道:“对,你说的都对,我不爱乔珊,因为我要的是她的姐姐乔意之,当乔珊把乔家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顺水推舟,我希望是乔意之来求我,可我没想到她去求了凌晨希,我被赶出王家的时候,她又找到了我,说可以帮我恢复我在王家的地位,于是我假意绑架了她,凌晨希也真是爱惨了她,为了她竟然真的愿意让出凌家之前吃掉的王氏股份,还承诺把我继续扶上高位。”
“我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乔意之忽然不干了,她说她的目的达到了,可我呢,一无所有,于是在车上我们起了争执,最后出了车祸,我们跟一辆车迎面撞上,乔珊偷偷把我送了出来,而乔意之她死了。”王源说到此处的时候,癫狂地抓着头发:“我从来没想过要她死,可是她死了!”
当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路曼喉间涌上一股血腥:“那你找乔意之就好了,为什么要找上我?”
“意之都死了,况且这不是意之的错,都是凌晨希的错,若不是他不够爱意之,意之怎么会想要试探他,若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境地,所以,都是凌晨希的错!”王源的眼里翻涌着一股血色,看得路曼心惊胆战。
“王源,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凌晨希不会为了我来冒险的。”
路曼没有打算告诉王源乔意之还活着的消息,凌晨希心间的女人,提不得!
王源闻言勾了勾唇,缓步走近她,“既然你说他不在乎你,那不如你跟了我吧?”
脚上的绳子被松开,他制住路曼的脚,猥琐道:“正好,老.子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他的脸凑近在路曼的脖颈处吻着,手用力地扯着她的裙子。
“不要!”
路曼惊恐地挣扎着,眼看裙子要被他扯掉的时候,她不管不顾地朝他的耳朵处咬过去,这一咬,她完全没有留力道。
王源吃痛,狠狠地推开了她,路曼的后腰撞到了墙上,肚子开始抽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急切地要流失。
“孩子,我的孩子!”她的脸蓦然惨败无比,双手不能动,她只能尽力地蜷缩起脚。
“孩子?凌晨希的?”王源捂着耳朵,有血丝从他的手缝中溢出来,他哈哈大笑着,笑声特别恐怖刺耳:“意之,你听到了吗,你爱的男人早就背叛了你!真是天助我也,女人和孩子都在我手上,我不怕凌晨希不来了!”
路曼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她惊慌地看着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保护着她的肚子。
“放心,我会让你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的!”
他话落,外面有个矮个子冲了进来:“老大,不好了,着火了!”
“还没到十点,谁让你们点火了!”王源一巴掌甩了过去。
“不是兄弟们点的,是凌晨希,他到山下的第一句话就吩咐手下点火,老大,快走吧,不走等火势旺了,我们都会被烧死在这里的,兄弟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想就这么死了!”
王源拧眉思索着,身边的那个矮个子继续催促着:“老大,快走吧!”
“看来你说的是实话,凌晨希的心果然是铁做的,女人孩子都在我手上,他都狠得下心。”王源看着路曼狠狠道。
“老大,这个女人怎么办?”矮个子看了一眼路曼,终究有些不忍心。
“怎么办?你还打算带着个女人逃命吗?”矮个子怜悯地看了路曼一眼,拿过桌子上的枪,跟在王源后面急步离开了。
肚子里的生命仿佛在一点点流失,路曼蜷缩着身子,眼前一片荒芜,这种感觉比在收监室更绝望。
她不敢站起来,因为她怕自己一站起来,孩子就会丢掉了。
“宝宝,妈妈早就知道爸爸不要你了,可听到他要烧死我们的消息,怎么心会这么痛呢?”
***
山脚下,季煦看着淡定指挥着手下放火烧山的凌晨希,一拳挥了过去。
他气得双目通红,“凌晨希你是不是人,那群混蛋在山上,曼曼也在山上,你是要连她一起烧死吗?”
他再一拳挥过去的时候,被几个黑衣保镖架开了。
季煦蹬着双腿,愤怒地朝凌晨希吼着:“凌晨希,若是曼曼今夜出了什么事,我要你整个凌家陪葬!”
凌晨希扭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桶水从头浇下:“放心,在凌家陪葬之前,我会先给她陪葬!”
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大火之中,火舌舔舐他离去的方向,今夜刮得是东南风。
季煦猛然想起什么般,也学着凌晨希的样子,浇了一桶水,要往火场里冲去,却被林生拦住。
“林助理,你难道不知道多一个人多一份生存的机会吗?”
“季先生,BOSS熟悉玉林峰的地形,而你不熟悉,那些家伙还带着枪,你跟过去只会做无谓的牺牲。”林生淡漠道,可紧锁的眉头透露着他的紧张。
季煦浑身一颤,却是认命地停住了脚步。
“他若是怕死让我替他上去也好,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极端的方式?”季煦自言自语道。
“BOSS不是怕死,他知道王源就是个亡命之徒,他若真的单枪匹马地上去,那么他跟路小姐就完全没有生还的机会,但是除了王源,从监狱里面逃出来的其他人不想法可不一样,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一定不甘愿这么死去,Boss只有亲自放这把火逼开他们,路小姐才有的救,他想要的,是这种绝处逢生的机会!”林生看着季煦缓缓答道。
秋冬萧瑟,树木干枯,火舌蔓延的速度比凌晨希想象得要快,不过幸好,无论外面烧的多厉害,山中的木屋还是如原来的样子。
他抖灭了衣服上的火舌,急忙朝木屋的方向跑过去。
外面似乎很乱,树木烧的噼里啪啦响,竹门被人撞开,路曼抬眸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她看不清,试探的声音问道:“是死神吗?你来接我和宝宝了吗?”
然后她感觉自己手上的绳索被松掉,身子一轻,拢着她的这个怀抱莫名地熟悉。
“好像凌晨希的环抱,可是他怎么会来,他们说他要放火烧了我跟宝宝,你知道吗?我好恨他,我真的好恨他……”
“你把我的宝宝一起带上好不好?我刚才感觉他要离我而去了,我对不起他,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
路曼的眼睛半睁半阖,视线完全无法聚拢,凌晨希看着地上的那抹鲜红,呼吸猛地一窒。
“曼儿,你不会有事的,宝宝也不会有事!”
凌晨希在她耳边呢喃着,路曼仿佛似乎听进去了,她慢慢地阖上了眼睛:“我死了没关系,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木屋的背向处有个山坳,坳底有条溪,半腰来深,火不会烧过去,而顺着溪水走到底,他们就可以出去。
可凌晨希低估了火势,不时有断裂的树枝噼里啪啦往溪面上砸,这无疑给行走增加了难度。
本来在水底行走已是不易,何况他手上还抱着一个人,他一边躲着断裂的树枝,一边小心地护着路曼,后背的衣服早就被落火灼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四周似乎还能闻到肉烤焦的味道。
眼看出口就眼前,凌晨希淌上河岸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见头顶传来嘎吱的一声脆响,一棵碗口粗的树干直直往二人的头顶砸下来。
---题外话---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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