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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点点头,表示理解,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沉重。

前线的士兵们,冬天的冬衣不够,这个凌寒是知道的。第五战区靠北,下雪的时候了,士兵们还没有棉衣,导致很多人冻伤,境况很是凄惨。关于此的申请和报告在重庆行营也有一堆,只是财政上供应不起,生产也跟不上。其中的困苦,郑文雄知道,凌寒也知道。

“我是跟你说个别的事儿,虽然我现在是买不起棉衣服了,但是我手里头确实还有一大笔钱,我得给你们交代一下……”郑文雄郑重的说道。

“跟我们交代?您讲。”凌寒道

“其实,扬城的时候,税收一直不高,我们的军队也没有经商,与民争利,军费基本是财政拨过来够用,没有什么积蓄的。就是后来易帜,国民政府给我们的军费一直都比嫡系军少,那会儿扬城财政还能补给。后来,到徐州战场,后来扬城沦陷,这问题就大了。凌寒你在行营估计也知道,这军费一直来呢,给到我们的比嫡系部队的少太多了。就是第五战区,咱们第四集团军比第十一集团军军饷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更别说武器了……”

郑文雄叹息着。

凌寒点点头:“这些我知道的。”

这个问题由来已久,又很是复杂。

起初一是国民军与军阀部队打仗多年,积怨很深,互有倾轧,二是国民政府对非嫡系部队的管控力很差,导致很多部队续报人数冒领军饷,于是,国民政府给的旧军阀部队的军饷就少;后来抗战一起,虽则可以放下仇恨,但是军阀部队的战斗力差,素质良莠不齐也是客观,加上僧多粥少,各个战区各个部队都是军饷军备紧张,江文凯也没有一碗水端平,是以,这就导致这个恶劣形势就沿袭了下来了……

凌寒可以想到,此时在北方驻防的郑文雄是多么困难。

“二十六年抗战初起,我们扬城军扩军到六万人。现在集团军总数不过三万,可是,我们的伤亡人数是六万……我们大部分的同乡都回不到家乡了,倒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去哪里收拾他们的尸骨……”

郑文雄感叹着:“打仗战死的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但是,真格是非战争的死亡,那就是我们对不起兄弟们了……”

“那自然是的,但凡是有一点办法,都是要力保我们的袍泽兄弟。”凌寒道。“郑大哥,您是有什么事儿吗?若是我帮得到,一定会帮您的。”

“啊,倒不是教你帮忙,也算是了……是这样的,之前司令在的时候,是一直用自己的钱在补贴军饷的,说是老帅留下来了一笔钱,存在渣打银行的。起初是一笔九十几万美元的存单,司令是每年定期取一笔,留作军用。所以,之前虽然军饷发的少些,有司令贴补着,兄弟们的军饷也能给足,真的是过冬棉衣,入夏单衣,我们都委托着人在做。虽然说,打仗紧张的时候,也免不得挨饿受冻,但是日常着,我们还真没有缺衣少粮过的。真的是司令的恩情……”

凌寒瞬间了然,他望望凌豪,凌豪冲他点点头。显然,这是父亲给凌豪的那批黄金,凌寒曾经专卖之后借给过文诗英,之后还给了凌晨。

“司令一直都是很简朴的人,你们兄弟最是知道的,他从来自律,那些奢侈享乐和他不沾边,不是必要的花费,他都不会花。在军队里,也是跟士兵同吃同住,每天青菜窝窝头……司令说,这笔钱可以花,他是一分钱都不会花的。”

郑文雄感叹着。“其实,我们也觉得不该是这样,可咱们是真穷啊,司令是舍不得兄弟们饿着肚子打仗……凌言,凌寒,按着说我不该说这个。你们看这个存单,存单是一直就放在参谋长那里。这个存单上还有四十万,这个是你们的,本来给你们的。先借第四集团军用用,行不行?我们少用些,就两万……也未必还的起……”

郑文雄皱着眉头,说着这番话尤是为难。

凌言接过了存折,看了看,递给了凌寒。凌寒看都没有看:

“郑大哥您别那么说,之前是每年用度多少,买多少东西,您就还按照之前的来,算个数儿出来,我们兄弟去银行把钱取出来。”凌寒没有跟凌言与凌豪商议,却是笃定的说。

郑文雄看看凌言与凌豪,二人也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也不合适……这到底是你们私人的钱……这个……”郑文雄犹豫着。“刚刚我在你家里蹭了个晚饭,也是青菜豆腐汤,大家都不好过,我知道。”

“举国艰难,便是不分彼此,共渡难关。郑大哥,我不用想也知道,部队面临的困难比我们多多。您在扬城军近三十年,与沐家也是向来亲近,都不必多说,不用客气的。”凌寒道。

“这事儿,凌言凌寒兄弟做得对。在后方采买的事儿,我和明杰一直联络,还想着今年怎么您和老贺不吭声了呢。这是你不应该了,该是早说……凌寒,你们回头签委托,教郑师长先取三万采买衣服吧。现在这个物价啊,早点买还便宜……”

明俊一锤定音。

郑文雄感慨不已,郑重的发誓,一定要正当的使用这些钱,一定打好后面的仗。

凌寒刷刷的签了委托书,交给凌豪明天去随郑师长处理这件事情。

“我现在才明白,大哥比我想的不迂腐呢。要是当年我多信得过大哥一些,没有事事跟大哥穷尽心机,也许不至于为了这些钱,闹到那种地步……”

凌寒说的是当年凌晨发现凌寒私自卖了黄金之后,曾经对他狠厉责罚。凌寒痛极,也曾刻薄的回应凌寒,是否就要为了这些钱打死他。兄弟曾是因此疏离冷漠了许多日。如今回忆兄弟间那些斗智斗狠的事情,凌寒万分后悔。在这个家里,他无疑是最叛逆的那个,等到他与大哥能互相体谅的时候,相处的机会并不很多了。

“大哥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是我出国之前。当时抗战伊始,都在扩军,扬城财政紧张,他一时也没有解决办法。可是情况危急,别无选择。我自然也是毫无异议的。可他很是自责愧疚的,他觉得忤逆了父亲……第一次去转了钱那一夜,他在祠堂跪了一宿……”

凌豪道,神色中也有戚戚然。

凌寒皱眉,倒是有些不解。毫无疑问,父亲最亏待的是大哥,大哥对父亲的做法也颇为不满,为什么会觉得愧疚。大哥果然是满脑子的忠孝之道的。

“就是当着你,我也是要说,父亲这样的安排本来就太偏心了。自然,父亲的遗产子侄辈没有置喙的余地,可是,心里头大家都是有个是非的。我便是动过这笔钱,也不觉得愧对父亲,我只能承认没有尊重你。只是大哥,他是何苦……”

凌寒叹息着,凭空多了一些不快。

凌寒言辞激烈,凌豪低着头,也不敢接话。

“凌寒,父亲的安排,大哥尚且是尊重的,你说这样话,岂不是不孝!这本来就不是你该有想法的事儿,说是非的事儿!再是了,凌寒,你心里觉得不快,怎么能对小弟嚷嚷这些?要是大哥在,你且是不敢的。”

凌言接口,斥责凌寒。

凌寒皱皱眉,没有说话。

“没事儿……”凌豪道。略是想了想:“我只记得爹爹待我的心意,就够了。”

凌寒闷闷的嗯了一声,手按在凌豪的肩膀,权做是道歉。

当晚,凌言与凌寒多说了一会儿话。凌言很赞同凌寒做主将那笔钱捐给第四集团军的事情,但是,又严厉的批评他对凌豪的做法和对父亲遗嘱的态度。

“你既然都自己意识到没有足够尊重凌豪,便更是多反思。凌豪开朗随和,没什么心思,他本来就没有你心机多,也不该欺负他,你是他三哥……”凌言道。

“我没有欺负他……”凌寒皱眉,不等凌言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凌言不再说话,只是直直的瞪着凌寒,眼神已经很是严厉。

“对不起,二哥……”凌寒低头致歉。

凌言一声长叹息:

“我知道大哥去世之后,你的压力很大。一家人,你都想护的周全……”凌言望着凌寒,斟酌着话。

“你因着他没有听你的话回美国,一直很生气。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他,可是,他到底二十几岁的人了,他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人生,你不该是那么独断。”

凌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凌寒犹记得在鄂北战场时候,凌晨的嘱咐,他们都希望凌豪可以在美国安全的生活。在大哥的心里,对凌豪他是有遗憾的。归根结底,凌豪的母亲最终还是死于与凌晨的惨烈的斗争,我不杀伯乐,伯乐因我而死。凌豪毕竟是五六岁就失去了母亲的。

的确,凌寒很容易生凌豪的气,对他专横挑剔,就是想让他走。他很想护着凌豪,可是,眼下的局势,他没有办法护他周全。

“如果大哥在的话,也许他能够说服凌豪;或者能教导凌豪,更成熟周全些,亦或者,大哥能够接受更多。说到底,我是恐惧也是软弱。大哥原谅父亲的,心中还有着孝道,我也做不到。是心里宽广如海的人,才能够真的去包容去接受……”凌寒感叹着。

凌言深深的望着凌寒,没有说话。凌寒是太心思灵透的人,这些话,一点就透,甚至,他原是明白不消多说的。

之后,凌寒开诚布公的与凌豪交谈,承认自己的极端与不妥当,表示愿意尊重凌豪的选择;凌豪亦是坦率,他在努力的做好本职的工作,宣传抗日,鼓励民心,他会为抗战贡献自己的力量。而他,也的确做到了——忍下了所有之前所不能忍的苦,做到比之前更优秀的事情。

在最灰暗的日子里,他们心中依旧闪耀着永不灭的光芒,在苦难中依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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