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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司令……您还好吧?”何源问道,眼中也是不忍。
“没多大事儿……”凌晨缓了缓,神色渐渐如常。
凌晨在小黑搀扶下缓缓起身,引着何源在自己的营房说话。
“何师长有什么事儿吗?”凌晨问答,他的声音有些弱气。
“没事儿,没事儿……这仗打了十多天,我们一道作战,在桐柏山策应掩护,沐司令给了很多的照顾,沐司令的部队骁勇善战,沐司令指挥有力,很是教何源感激佩服。我是特地拜访您的……”
何源由衷的说道。
作为唐柏山的亲信,此前唐柏山与宗德的争执,何源有所耳闻。是以,撤退的时候,他主动站出来要求掩护,是做好了其他友军不给支持,自己死战的准备的。他原以为在左线作战溃败的第四集团军战斗力不足,而且也不会真心出战,然而,在战斗中,第四集团军毫不怯战,奋勇而为,为阻击日军作出了很大的努力。
第四集团军将几个军分散在各处游击打击日军,打散了日军部队,之后,主力在桐柏山区激战,收效极大。
沐凌晨的指挥睿智,部队的善战教何源由衷的佩服。因为他们是策应掩护,时而聚集旋即分散,是以,趁着两支部队距离不远,他来拜访凌晨。只是未及料到凌晨竟然还受伤至此,心中凄然。
说着敬慕的话,何源在心中更暗自想着,再见到唐柏山一定要将今日所见告诉唐司令。
凌晨、郑文雄与何源简单说了一下目前的战况,对之后的战事进行分析。他们的意见颇为一致,不再与日军正面冲突,一部分军队尽力将日军引导至山区深处,将日军分散歼灭;一部分军队就地驻军,再回撤至桐柏县县城,若日军一旦想逃离山区,则全力阻击。
凌晨的战术睿智有效。
日军的战线被拉长,部队散落在从枣阳到桐柏县的各处,桐柏山区亦是无数凌乱不成军的日军。
日军在连绵山区又如无头苍蝇一般打了两三日之后,整军后撤。旋即,又遭遇到第四集团军的阻击。日军伤亡惨重,最后,在逃至桐柏县之后,在重甲装备飞机的掩护下,才逃窜至枣阳。
第五战区下令全线反攻。
第四集团军原是败军,此时更是一雪前耻,奋勇而战。他们的阵地靠前,一路血战,先后收复了之前失去的枣阳等地。凌晨指挥颇有睿智,他带领主力部队反攻日军,郑文雄带一军急行军向钟祥等地进军,在日军后方包抄,待双方进入合宜的位置,同时猛烈进攻。日军原是后撤中,已经是惊弓之鸟,此时更是风声鹤唳。日军在慌乱中逃窜,死伤逾万人,这一线战斗成为歼敌最多的一战。
之后第三十一军也自泌阳而回,重新占领了桐柏县及襄城地区。
至此,持续了近一个月的会战结束。交战双方基本又回到了战前的局势。
重庆行营的嘉奖令下达,第五战区受到嘉奖。宗德看着嘉奖令,笑,也是苦笑。
“赏罚不明,是非不分,此例一开,战区司令长官还怎么指挥国民军的嫡系部队!这教非嫡系部队如何的心寒!”
“便是一家人,兄弟都很难事事公平。我左线先败是事实,我亦该当向重庆请罚,还有嘉奖,已经是意外,倒是也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了。”凌晨道,他劝慰着宗德,神色倒是温和很多。
宗德摇摇头,叹息:“战事艰难,谁能保证不败……这一战,第四集团军打得不算好,但是也是没办法了。我懂你的处境。襄花公路上日军坦克横行,你们的士兵都是爬到坦克上扔手榴弹,是这同归于尽的办法了。已经血战到这个程度,还能怎么办?血肉之躯本来就抵挡不了利炮……”宗德说了几句,又住了。知道凌晨不过是安慰他:
“这些也不消我说的,你我皆是心知肚明的……幸是有你搭档!你最是明事理!”
宗德看着凌晨,极是安慰。
“这话该凌晨说的,是凌晨该感激长官的理解宽宥。”
凌晨说完,两个人相视会心一笑。
战事艰难,上峰有不信任,部属有不听令擅自行动,互相怨怼,这些事情在战争伊始即时不时有发生。宗德与凌晨能够默契搭配,也的确是彼此庆幸了。
“我们为的是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不是为了谁,不是为了嘉奖和荣誉。还能够带兵而战,还有宗司令的支持厚待,凌晨真的无憾的。”
宗德连连点头,再是不悦,也消减了许多。
“你是涵养极好的……”
“我早年在扬城,在父亲膝下,家父待我极是苛责,我印象中,我长大些几乎是没得过他的夸奖,若是做的稍有不合他心意,呵斥打骂都是寻常事。父亲最后的几年,父子仇人也是做到极致了。他恨我又不得不用我,便是苛待我。我被他虐待至极,便是身上的伤都没曾断过。他房间里有马鞭,他的马他都舍不得那般的虐打的……当时我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活的是万分的小心谨慎,精神也是惊恐至极了。唯恐是稍有差池,便不知道面对如何的残酷。那个时候我常常想,为什么要那么活着。便是我离开了扬城,也自然是可以活的好好的,可以抚育我妻儿,过我愿意的生活……可是,扬城是我的故乡,沐家守土有责,更何况母亲年迈,弟弟们尚幼。父亲晚年,已经很是昏聩,军政一塌糊涂,也不曾用心待家人。我要是也走了,怕我的故乡再遭涂炭,我的亲人遭遇悲苦。我能忍下来,不是为了他……家里的事儿,本不该为外人道……不过经历了那些,到今日,也不觉得如何了。情势如此,我们能做到如何便是做到了极致……”
凌晨叹道。
宗德重重的点头:
“凌晨,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有分寸的……既然已经是这样,我们也不是不能忍下来的。便是为了我们的国土,我们身后数十万的兄弟,我们亿万同胞……”
宗德长长吐了一口气,将郁结心中的不满吐尽。
“旁人都道沐司令是儒将,文气儒雅,远看不出来你竟至经历过这些……”
“唉……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老一辈的人,信得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贤儿。我祖父时候就是武将,父亲一辈子打打杀杀,便是手段狠辣些他也不觉得什么……前几年凌寒跟着我,也被我整治的厉害,及至这一两年,他也大了,我也反思对他是不是太严厉了。其实,自己觉得那些不对的,也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自己的意识的,有加诸在兄弟和孩子身上,不应该……”凌晨叹道。
宗德一笑:
“你知道便好。凌寒已经是够优秀了,他也是少将军官,便是有些做的不妥当,你训就训过了,怎么的还能当着人打他耳光?他在行营出出入入的,脸上带着伤,多是没面子。偏生他也是乖巧,对你倒还是亲近。我家儿子刚刚度大学,现在可是天天给我将民主自由平等,因为他和我平等,我是不能打他的。那是封建,要破除的……”
宗德笑道。
凌晨也附和着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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