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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仁举脱口道:“买通沈国丈!”
凤九更正道:“直接找沈皇后。”
沈容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已不是早前那个不懂世事的女子,与其说是周帝当甩手皇帝,不如说与她爱慕权势,霸占朝政有关,没有沈容的纵容,沈俊臣哪来的这些本事。而今,就连沈俊来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都成了香钵钵,更在江南收了一个小\后\宫。
蓝锦道:“晋国使臣已抵金陵数日,至今未能见到沈皇后、沈国丈,我们求见,也未必这么快。”
凤九道:“我直接入宫求见。”她一扭头,“金轮,备好晚上的衣裳,我要周宫地形图、金陵图,今夜本公主要亲访沈皇后。偿”
是夜,天上的月清明,银白的月华倾洒大地,使大地仿佛覆上了一层白纱,整座金陵城沐浴在月色之中,仿佛上古的祭碑倒卧在江南水乡地地上,沧桑、古朴而庄严。
周宫重重殿宇,高敞巍峨,翘檐挂铃,宫阙楼阁绵延不断,在这宫灯稀疏的黑暗里,旷寂而冷森撄。
凤九衣着一袭干练的黑色衣袍,金轮紧随其后,她瞧过周宫与金陵城的图纸,翘望凤祥宫,化成月夜下的燕子直落而下。
凤祥宫内,传出一阵杂乱无章的蘼\蘼之音,女子的低吟,男子的浅喘,交融一体,给宫殿增添了几分旖\旎春景。
金轮用极低的声音道:“公主,是沈皇后与周帝?”
凤九定睛细瞧,罗帐之内,白花花一片,女子仰头而卧,一脸痴迷,而那男子绝非周帝。
又过得一刻功夫,男子呼吸急促,突地停凝不动,扒在沈皇后身上,轻柔地亲吻着沈皇后。
沈皇后搂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低沉,“宗勤,我又怀上了。”
一个“又”字,凤九挑起眉头,而那一声“宗勤”,更让凤九惊诧不已,对这个名字,她着实熟悉不已,这是梁宗卿同父异母的弟弟梁宗勤。
他不是死了?被砍头了?却出现在沈皇后的寝宫。
宗勤躺在沈皇后身侧,“容儿,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年初我替你落过一回胎,这一次,我不要再落胎。宗勤,这是我们的孩子,我要生下来,太医说过,如果再落胎,我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母亲……”
凤九定定地看着梁宗勤,果然皮相不错,虽不如梁宗卿的俊朗,却也相差不远,梁武功当年英俊不凡,他的发妻大柯氏曾是洛城出名的美人,继室小柯氏虽不如大柯氏姿色却也不差,这样的男女结合生下的儿女,又怎会是丑陋的。
梁宗勤道:“周帝那个昏君,周国闹到如今,自己却做缩头乌龟,让你一个女人苦苦支撑……”
“宗勤,我们不提他,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他只顾着自己快活,如果不是有事要本宫做,他连凤祥宫都不能来。沈家四处筹措银子,帮他建造宫殿,帮他重振朝政,可他一句好话都没有,有好事是他英明睿智,有坏事就怪我们头上。我受够他了!”
凤九不动声色,只听他们闲了许久,方才笑道:“沈皇后可处理完政事?若是已办妥,我可进来了?”落音,她声虽不高,却足够殿内的人听到:“赵国诸葛九前来拜谒沈皇后!”
沈容不相信男人,不相信爱情,可他现在又在做什么?与梁宗卿的嫡幼弟纠缠在一起,梁宗勤当年不是被周帝下令杀头?也许,这内里还有凤九不了晓的真相。
沈皇后错愕,“诸葛九?”
梁宗勤整好衣袍,“三大功勋名门神谋族的后人,一人唤作诸葛韫,用三千人灭了二十万晋国赤胆军的那位。而这诸葛九,是神谋族入世的另一个后人。”
这些人,不敢得罪,着实是都太厉害。
神将族的后人在战场武功盖世,无人争锋。
神笔族的后人一入赵都,就被赵帝与赵国皇家奉为上宾,封为丞相与刑部尚书。
沈皇后与人偷\情,凤祥宫里的宫人未留一人,即便远处有,那也是沈皇后从沈家带来的心腹侍女,对沈皇后干的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凤九待在前殿,在近珠帘门时,又问了声:“我可以进来了?”
沈皇后拢好衣袍,见梁宗勤恢复了御林军指挥使的打扮,朗声道:“请进!”
凤九迈处后殿,打了揖:“诸葛九拜见周国沈皇后!”她打揖行礼,态度诚恳,“此次阿九随赵国议和使臣来到江南,是想与沈皇后议和,更是与沈皇后商议江南一带的前程。”
梁宗勤微微颦眉,“诸葛九,我大周江南的前程,怎会与你赵国商议?”
凤九瞥了一眼,“大周卫国公梁家大房嫡三子梁宗勤,而今是大周御林军指挥使柯勤。”她不紧不慢地在案前绣杌上坐下,“江南的前程,事关江南一带百姓的生死。我直接说句实话,以今日赵国的兵力,攻下江南几省,梁大人以为,赵国需要多久?”
梁宗勤长得好,但他并没有与他容貌相配的才华,就是个花瓶,外里俊俏,内里空空如野,梁宗明相比于他,倒还有几分真才实学。
梁宗勤轻哼一声,“凭甚我大周要与你赵国议和,而不是晋国。”
“晋国?”凤九扬头笑,带着讥讽,“晋国自身难保,难不成你们真以为与晋国联手,就能对抗我赵国?
痴人说梦!
梁宗勤,你不是沈皇后,还请你守好臣子本分。这是我与沈皇后之间的谈话,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周国拒绝,待我赵国挥军南下,周国的重臣、周帝、皇后、妃嫔都会尽数沦为阶下囚,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斩割。
当有机会替自己争取到更好的生活,沈皇后为什么不替自己与肚子里的孩子打算。男人嘛,这个不合意,可换一个做夫婿。
沈皇后一旦投了赵国,你担心什么?赵国有硕王夫妇护着你,若你归顺赵国,免江南陷于战火,避开一场战事,我可以担保,一品国夫人的位置少不了,封个一品韩国夫人或是一品郑国夫人。待得那时,是你挑男人,而不是要男人来挑你。以沈皇后的美貌、性情,当得天下更好的男人,更当得待你更真心的男人。若不高兴了,你不要丈夫,只养几个男人作欢又有何妨?
男人嘛,那是柔弱女人的依靠,就像沈皇后这样的巾帼英雄,根本不需男人撑起天地,你自己就能撑起来……”
凤九在屋顶上瞧了半晌,将二人的谈话都听完了,也将情势利弊分析了一遍。
沈容瞧不上正统帝,甚至是厌恨他的,自从新婚夜正统帝碰过她,后来她都以尚未及笄为由婉拒正统帝的碰触。
在她知道正统帝与许多女人好后,她更是厌恶与正统帝同床,后来实在忍不了,目光放在了梁宗勤身上,着实是她听说梁宗卿长得英俊,没有梁宗卿,让梁宗卿的弟弟来代替也是她的。
她让沈俊臣与沈宪暗使手段,从天牢里用一个死囚换出了梁宗勤,给梁宗勤换了户帖,易名“柯勤”进入御林军。待大周京城城破,建造好金陵周宫,沈皇后大胆任用梁宗勤为御林军指挥使。
沈容与梁宗勤好,也是来到金陵周宫之后,梁宗勤做了指挥使,二人有了苟且。梁宗勤而手握御林军,出入周宫很是便捷。
凤九瞧得出,沈容并不是很信任梁宗勤,否则,她不会任命沈宪为副指挥使,其用意就是盯紧梁宗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这句话形容的就是沈容,因为他前世的记忆,他不相信男人,即便是他的丈夫、他的情\郎,他都不会信。
梁宗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阴沉如墨。
凤九继续道:“梁宗勤大人,怎么,觉得我这话不好听。凭甚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却要我们女人独守一人,这世道也太不公平。”
这话,正是沈容心底的话。
凭什么?周帝可以花心如厮,却要求她守他一人,她偏不守。
凤九道:“男人对女人不满意,男人就可以寻各种理由,或休弃,或打罚,甚至是送到庵堂,所有的不公和恶名都由女人来背。这算什么?”
沈容此刻心血澎湃,高呼一声:“画莲,奉茶!”
知音啊!
她以为世人会瞧不起她,原来她做的乃是“巾帼英雄”之举,她所有的心声,都被诸葛九说出来,这可是神谋族后人,她说自己做得对,那就一定没错。
沈容立时对阿九的喜欢快速晋级,早前因为她的独闯大殿小小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凤九揖手,谢过沈容,道:“沈皇后,你在投奔硕王夫妇后,公然休夫,大胆地说一句:南宫昶那个花心混蛋不配做你的夫。给天下的女人出口恶气!
你想过没有,无论与北齐还是晋国结盟,也只能解眼下之急。赵国太强大了,每个士兵可以一敌百,乃至以一敌千,若你结盟另两国,他日硕王妃多为难,就算能保住你的命,可这正一品的国夫人之位定是没有的。如果你归顺赵国,带江南几省投靠赵国,你这是立下奇功,就算赵国最终能夺下江南,可那也需要费些兵力、财力,更得费些时间。
献城之功!功不可没,此次赵帝派阿九议和,就是因为看中沈皇后的巾帼英雄气节,你可不是寻常女子,你是一个能做大事的……”
好话不怕少,阿九又拍起沈容,时不时穿插一下沈容前世的怨恨愁苦,越发让沈容觉得这阿九看着顺眼,再看阿九的容貌,也不过是平常之姿。
梁宗勤越听越恼,居然挑唆沈皇后不要依靠男人,而要靠她自己,还让沈皇后凭自己的本事挣一个一品国夫人的荣耀与富贵。
为让沈皇后相信,阿九拿出赵帝给她的文书,以示自己的诚意。
末了,又拿沈宛说话,说沈宛近来如何担忧沈皇后的安危。
赵帝亦是聪明人,在收到赵熹的奏疏后,就安排沈宛给沈皇后写了两封家书,看似叙旧说的姐妹情,可实则更是勾起沈皇后对长姐的思念。
沈宛现在过得很好,第三胎终于生了一个女儿,丈夫赵硕依旧唯她一个妻子,赵都城内也是传为佳话,说他们夫妻情深意重。
凤九又就沈容背叛正统帝的事进行了分析,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一旦东窗事发,正统帝重则弄死沈容,轻则将她打入冷宫。所以,带江南归顺赵国之事不能再拖,久则生变。阿九又赞同沈容生下腹中的孩子,她的理由是“男人换妻时有发生,两个订亲之人,还有解除婚约的。可是孩子还是自己的好,没有儿子换母亲的,这是血脉,更是天性使然,沈皇后,你当替自己腹中的孩子考量,一旦迎来一品国夫人的爵位,可以世袭,到你儿子身上,便可是国公……”
天下大乱,她才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爵位是她给自己孩子挣的,这孩子不是正统帝的,正弦帝定不会善待她。
就如阿九说的,孩子是自己的,没有孩子换自己的母亲,但有丈夫换妻子,就如前世的董绍安,她待他那么好,他说翻脸就翻脸,毁她容貌,将她送往庵堂,而阿九那时不时提起的话语,更是刺痛了沈容的心。
沈皇后捧着腹部,“阿九姑娘,不是本宫不信,只是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我这心里可一点底都没有。”
“皇后有何要求,但说无妨,我定转告皇上,便是赵都那边亦有硕王夫妇替你说话,我在赵国并不是孤身一人,你有姐姐、姐夫可以依仗。”
这一点,沈皇后不怕。
当年,为求鬼医给她治脸,沈宛抛下丈夫幼子前来京城一拼,姐姐在意她,沈宛更是明确的地告诉她:“容儿,你是姐姐唯一的亲人,你在我心中地位不在你姐夫之下。”这一点,她信。
如果注定要将江南献给某国,沈皇后宁愿是赵国,只因赵国有她的亲人在。
沈皇后定定心神:“我要赵国皇帝的保证,我若献上江南,他就能封我为国夫人,还许诺爵位世袭,我愿意,一日见不到赵帝封赏旨意,我……很难做到。”
不是很难做到,是她不愿意这样做。她得保荣华的时候,更得保住自己的性命。
“好!既是如此,我这就设法讨来皇上旨意,只是江南这边的事,沈皇后还得暗中布局。晋国使臣入金陵,听闻北齐亦在路上,久则生变,就怕某国明着以议和之名暗里布兵攻江南,待那时……”
最后一句话,是她在告诉他们当如何做?
沈皇后道:“阿九姑娘,你不知本宫与北齐有旧仇,对晋国虽无旧仇,可本宫又岂会不知晋现下的困境。江南就是一块肥肉,周围恶狼环伺,他们谁都想要,江南是保不住的。曾经的黄桑道长给他批过命,也给我批过命,我虽有皇后命,却只得几载,我认命!”
前世的她,何曾嫁入皇家,更諻论成为皇后,前世凄惨黯淡,今生光华耀眼。
凤九道:“你定会平安顺遂,一世荣华。阿九就此告辞,改日再来拜会皇后娘娘!”
她揖手退出寝殿。
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梁宗勤心痒难耐,着实是赵国的利益诱人,“容儿,你真要归降赵国?”
沈皇后反问:“归降赵国有何不好?北齐没有机会,北齐皇帝驾崩,幼帝登基,内政已乱成了一团。晋国有你大哥,他娶的是月凰公主,有他在,我们就有退路。”
“赵国有硕王夫妇,我们同样可当成退路。”
除了北齐,晋、赵两国都有他们的亲人,无论是哪国一统天下,他们也有保命之法。
沈皇后摇头,“不一样的,晋国不会给我这么大的好处,而赵国与晋国之争,赵国胜算更大,我愿意在赵国下大注。宗勤,今晚之事,你不可张扬!若你归赵,他日便可保你梁家平安。而我是没理由替你保住梁家上下的,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是柯勤。”
一语击中梁宗勤的软肋。
他的身份是柯勤,而不是梁家的梁宗勤。
屋顶上,阿九微微一笑,扯了金轮回返行馆。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迅如蝙蝠。
路上,金轮问道:“公主,你不担心沈皇后变卦,不怕梁宗勤使坏?”
这二人只要不是太过蠢笨,都当知道如何抉择。
“沈皇后心里明白,归顺赵国的胜算更大;梁宗勤也知道,他要救梁家上下,唯有归顺赵国。两个都有心思的人,自然得估算赵国带来的利益,他们无法拒绝我抛出的诱饵,尤其是梁宗勤,他对沈皇后动了心,更想做一等国公爷,他想与沈皇后长长久久地做夫妻。否则,不会在我说那些话时,露出那副表情。动了情的男人,有了私心的男人,是不会去破坏的。他不仅不会破坏,相反,他会期待皇上的封赏旨意。”
梁宗勤与沈皇后之间,各有所需。
梁宗勤有情,想来沈皇后对梁宗勤亦有几分情意,只不过其间更不乏逢场作戏。
金轮回到行馆,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公主不是通过文丞相拿到了沈皇后的封赏圣旨,为何不直接拿给沈皇后瞧。”
“周帝不理政,就看沈皇后如何调遣江南水军,只要有她和梁宗勤、沈家配合,此次劝降成功大半。”她压了压嗓门,“圣旨上的日期,是一日后的,现在拿出来太早。”
为示诚意诸葛神谋的后人亲自找沈皇后议事,这就是器重。神谋族后人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见,这更是诚意。而阿九商议归降之事,更有赵帝的亲笔文书,这态度就更诚恳了。
沈皇后相信阿九,不仅是因为阿九的话说中她心中的柔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宛,沈宛曾写信明确告诉她:做亲王妃好!赵硕没有为帝之心,沈宛更没有做皇后的意思,他们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沈皇后在收到沈宛寄来的家书后,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她到底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寻一个像赵硕那样的男子,再生三两个孩子,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得空了,带着孩子去见沈宛,找姐姐聊天说话……
前世的她,辜负和伤害了沈宛太多。
这一世,她想补偿,珍惜姐妹情,愿意做一个重情重义的妹妹。
如果能离沈宛近些,就更好了!
曾经的她,想要权势,时间长了,她也觉累,明明厌极了沈家,却不得不借助沈家巩固自己的后位。她明明知道樱妃是假,却不得不利用她来树立姐妹情……
她才十八岁,却是走过两世的人,如果一个老妇。
她想要的,是沈宛那样的生活,有疼爱的丈夫,有乖巧可爱的儿女。
沈皇后见梁宗勤似有不悦,柔声道:“好了,阿九姑娘的话,听听就行,我可没当真。”她依在梁宗勤怀里,低低地道:“我的丈夫只你一个,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我替你生儿育女,我若是国公夫人,你便是国公,我们的儿子会是国公府世子。宗勤,待离了江南,你恢复自己的身份,而我们做真正的夫妻,我受够南宫旭,一天也不想做他的皇后……”
厌一个人,竟会到这种地步。厌得不想见正统帝,厌得恨不得掐死他。
可正统帝,现在见到女人就两眼放光。
沈皇后想起来就恶心。
她曾经想做大国皇后,可她却拒绝做一个亡国的皇后。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自己寻求活下去的退路。
这一生,她也曾光芒万丈,也曾尊贵不凡,但她现下更想做一个寻常的女人,有一个怜她重她的丈夫,膝下能有三五个儿女环饶,这是她前世不曾求得的,今生更想圆满。
梁宗勤心下大喜,“容儿,你说真的,你让我做国公?”
沈皇后肯定地点头,“我一定会争取的,姐姐、姐夫一定会替我们求情。”
吻,轻柔地覆上他的唇。
夜,很静。
当晚,沈皇后与梁宗勤商议出一个大的方案:先控制正统帝,再借沈家掌控群臣……
又三日后。
北齐的使臣在黄昏时抵达金陵,听闻北齐已经与晋国结盟,达成共御赵国的盟约。
凤九深夜入宫。
沈皇后还未歇下,正与梁宗勤在洗鸳鸯浴。
凤九待二人着衣后,方在大殿上对着珠帘门问了一声:“沈皇后,阿九求见!”
“进来吧!”
凤九托着一份金灿灿的圣旨,面含浅笑,“可喜可贺,郑国公、郑国夫人,圣旨以千里加急之速送到我手里了,听来使禀报,这是请硕王拟诏,由硕王妃提笔抄录,由皇上亲自落印的封赏旨意。”
她笑着展开圣旨,上面写的是封硕王妃之妹沈容为一品郑国夫人,其夫赐封郑国公,世袭五代……
沈容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宗勤,是姐姐的笔迹,真是姐姐的笔迹,是姐姐、姐夫帮我们求情,世袭五代的爵位……”
梁宗勤见自己可做一等国公,心下大喜,这可是他的爵位,什么御林军指挥使,哪有五代爵位要紧。揖手道:“阿九姑娘,不知接下来要我们夫妻如何做?”
夫妻?
梁宗勤现在就认定郑国公的爵位是他?
他们二人明明是一对“狗\男女”。
圣旨上的郑国公可是指正统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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