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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说庆丰17年的他借着多年后的‘我’在窃取未来发生的消息?”
“嗯。”空山先生含笑点头:
“这种手法类似于我们辩机一族之间的联系不过手段粗劣一些需要借助媒介不值一提。”
姚守宁得他肯定再回想先前的情景不由头皮发麻:
“那那庆丰17年的他岂不是听到了我先前说的话?”
她先前提到了自己来自于未来是柳并舟长女柳氏未来嫁姚翝之后所生之女。
而她既然身缠陈太微的烙印陈太微必定猜到她辩机一族身份。
也就是说在三十多年前的应天书局上陈太微早就已经窥探到未来辩机一族的血脉会在柳并舟的后代之中苏醒!
难怪在应天书局之后不久他随即寻访上门拜访张饶之且知道应天书局上发生的事情。
可兴许是天机隐蔽亦或是输于时机他费尽心机却也只知大概无法确定自己身份所以后来与张饶之谈话有了那一场交易。
而大儒这一边也不敢确定他听到多少有没有确认姚守宁身份便唯有借此为由与他约定在姚守宁未得传承之前不得伤了她性命。
“……”
她恍然大悟意识到一切的事情竟是因自己而起。
偏偏自己前往应天书局却是走投无路之后的必行选择——仿佛宿命的轮回打乱了因果顺序。
“如今这丝烙印已经被我掐断守宁你便好好将未来的消息说给眼前的这些长辈们听。”空山先生吩咐道。
他提到在场的人都是‘长辈们’也就是说除了张饶之师徒、孙太太外那两位意外进入书局的人也属于时空之中的人。
姚守宁忍下心中的好奇恭敬应答了一声。
“事情要从神都西城说起——”
孙太太这会儿心中对于女儿未来结局好奇得要命可她也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
姚守宁前来这一场书局的原因不简单这位掌控了时间法则的空山先生更是神秘。
先前的对话中姚守宁提到了孙逸文这证明她与自己的女儿未来定有交集。
孙太太忍下焦灼安静的听着姚守宁道:
“一年前我娘收到了姨母来信……”
她从小柳氏来信托孤提起再讲到柳氏为姚婉宁寻访名医却因此遇到招摇撞骗的孙神医最后去医馆找孙神医算账时出了大事。
柳氏遇险被世子所救继而世子中邪。
众人听到妖邪现世都面色凝肃却没有人出声打断。
雅室之中姚守宁的声音幽幽:
“……而在这桩事情发生之前我夜里做了一个恶梦梦到了一个女子自称姓胡是我的表姐前来敲我房门。”
她说到此处空山先生神色一正问:
“你可开了?”
这话一出柳并舟便愣了一愣。
姚守宁所说只是做梦而已梦中选择又有什么关系?
而另一位听了许久的男子也好奇的问:
“兴许是小姑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听了说书人讲的狐仙故事夜里睡不安稳做了梦而已。”
此人看上去四十出头与文质彬彬的柳并舟师徒不同他脸庞黝黑头发花白额头眉角都有皱纹身穿灰布短打看得出来是个生活穷困的下力人。
应天书局真是怪。
书局之上有张饶之师徒这样的两代大儒有孙太太这样出身名门的女子却也有看起来生活贫苦的人。
姚守宁看了他一眼回道:
“我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她说不出来那种怪异只道:
“我总觉得不能随意回答否则会有大祸发生。”
“只是梦而已这有什么关系?”那男子‘呵呵’的笑摸了摸头上裹着的白色汗巾。
空山先生严肃道:
“不止是梦这是一种预警。”
姚守宁怔了一下:“预警?”
“不错。”空山先生道:“辩机一族未能得到传承之前只是一个幼崽没有抗衡妖邪的能力但天道自有平衡之处所以你有一种‘一叶障目’的本能。”
“我不明白。”姚守宁努力思索了半晌摇头应道。
空山先生耐心解释:
“所谓‘一叶障目’便是指你也可以迷惑妖怪。”
“拿你这次的梦境来说夜里梦到女子敲门是在提醒你即将有祸事发生妖邪也会找上门而这妖邪就是你表姐带来的若自称姓‘胡’极有可能是狐精。”
他说这话时是在三十三年前却通过姚守宁的寥寥数语将未来发生的事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姚守宁眼睛发亮空山先生露出笑意温和道:
“狐精敲门若你毫无戒心将门打开那么它能看穿你的底细你会事事受它挟制自此被缠上再难脱身。”
空山先生借着此事教导姚守宁一些常识:
“相反若你心怀戒备将它拒绝那么便会使它陷入‘一叶障目’的幻境自此看不透你的真身反倒会在你面前现出原形它的蛊惑手段再难迷惑你。”
经过他一番解释姚守宁终于明白当初的事。
她连忙点头说道:
“您说得对第二日后我娘在闹事的途中遇到了冲入城中的马车而那车上坐的正是我的表姐我表姐与我梦中所见的女子长相一致——”
想起当日的情景她叹了口气:
“而我也听到了她身上另一道声音。”
当日她不明就里如今经过空山先生指点才知是因为自己那夜梦中选择起了大作用的原因。
她阴差阳错之间使得自己占据了上风否则妖邪入侵姚家恐怕最后满府被祸害得离心离德众人都不会察觉。
柳并舟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
此时的他还很年少他的女儿年岁还小在他心中最是可爱不过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一双女儿竟会在多年之后是这个样子。
一个脾气暴躁古怪一个则是早早去世还无力抚养一双儿女将其托付给姐姐。
“不对啊。”就在这时张饶之皱起了眉。
“神都城中防守严密既有镇魔司在地底也有——”他说了一半及时住嘴:
“妖邪照理来说是会受到克制才对妖邪怎么敢入神都呢?”说到这里他看向姚守宁:
“你既是并舟后代我便直呼你的名字可好?”
姚守宁点了点头乖乖唤了一声:
“张祖祖。”
张饶之目光柔和笑着问道:
“西城事件之时是哪一月份?”
“十一月!”这件事情印象太过深刻姚守宁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一天正好冬至。”
“照理来说冬至会放鞭炮此乃太祖当年定下的规则鞭炮能驱邪祟……”张饶之纳闷不解:
“若真当冬至鞭炮威力更是非凡怎么妖邪敢在当日现身?”
他话音一落姚守宁才想起自己忘了提起一件事:
“在此之前神都城下了半个月的大雨导致城中积水出现了不少流民冬至来得又快导致许多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准备鞭炮火竹等。”
她这样一说张饶之心中一沉:
“坏了乱象一起是天将降妖邪的预示。”
经过这一番对话之后其他人不再出声姚守宁又接着说到西城案件使苏妙真姐弟入狱。
而在这个时候姚婉宁病情加重柳氏病急乱投医最终信了孙神医的邪为姚婉宁定下了与‘河神’之约。
“……”柳并舟的眉梢抽了抽难以将姚守宁口中的人与自己家里乖巧可爱的女儿联系到一起。
“自此之后家中闹事我央求了世子帮忙驱赶河神。”
她提到后来自己与陆执相约挖代王墓发现棺中蛇灵聚继而一步步接近‘河神’身份。
而姚家之中也并不太平。
苏妙真中邪极深挑拨姚守宁与柳氏感情。
姚家正处于妖邪笼罩的阴影之中时柳并舟终于到来解决了柳氏身上的邪祟并大展神威。
她说到那一夜一家人正说话陈太微施展神降之术附身大哥体内却被张饶之留下的玉佩击退。
张饶之听得正入神闻得这话沉默着没有出声。
“而后我跟世子还想继续追查‘河神’身份因此我们入了齐王墓。”
在齐王墓中他们受了陈太微的袭击世子中了神降术九死一生之际——“我借着陈太微的神识好像我的意识进入了一个玄妙之极的地方因此与空山爷爷你们对话过。”
空山先生顿时想起了那一日辩机一族出现了新人向他们求助。
“那时讲话的孩子果然是你!”
“对。”姚守宁点头:
“我向您讨得方法帮世子脱困不知为什么陈太微消失我跟世子出了墓地结果却意外出现在一间小院里。”
她时常听说书又喜欢看话本将近来大半年的事情说得有声有色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就连心中有事的孙太太也忍不住沉溺于她所讲的事情之中但听她提到小院孙太太随即想到了她之前提到过的‘静清真人’心中不由一紧。
“在那里我遇到了静清真人。”
“……”孙太太心中虽早有预料但听闻此话仍不由自主的身体一震。
“两位长辈似是早就料到我们的到来并说出了我们的身份说她一直在这里等我们已经等了二十多年……”
事关自己的女儿孙太太纵使知道姚家事情重大但她忍耐多时听到此处终于再也忍耐不住:
“我女儿怎么会独居别院呢?她与朱镇譬到底怎么回事?感情不睦吗?”
孙逸文乃是河中孙氏嫡长女从小锦衣玉食千娇百宠的长大孙太太也是将女儿捧在掌中如珠似宝的养大却没料到自己的心肝肉竟会在晚年的时候如此凄凉这怎么能不让她胆颤心惊?
姚守宁看得出来孙太太此时的焦急与不安她眼里露出不忍但最终仍老实道:
“婆婆嫁简王之后过得并不开心简王是个——”
她受长公主影响甚深一时不察险些将‘老色鬼’三个字脱口而出。
幸亏及时意识到自己身在应天书局之中在场诸位全是‘长辈’她连忙吐了下舌头强行将这几个字咽了回去。
但大家哪里看不出来她对简王的厌恶孙太太心中一沉竟一时之间丧失了继续听下去的勇气。
“简王好色如命不喜王妃三十二年之前——”
孙太太下意识的去看张饶之。
应天书局以他们师徒所处年代为锚那么孙逸文的事他们也应该知道才对。
张饶之面露遗憾叹了口气:
“我对简王夫妇的事了解不多但确实听说简王封地常年闹出一些不雅的传闻。”
此时的简王已经五、六十了儿孙满堂但好色如命。
孙太太眼前一黑身体一摇又道:
“那么三十二年之前……”
“对不住了老封君——”孙太太晚年受封一品诰命人称老太君。
孙太太如今算是年轻貌美听他如此一唤并没有觉得欢喜反倒满身寒意。
“具体的事情我不大清楚这三十二年……”
张饶之说到此处转头去看姚守宁。
姚守宁就乖巧的接着说道:
“也就是明年。”她补了一句众人顿时意识到这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有一天夜里婆婆正在斋堂安睡突然夜里听到有人啼哭便顺着哭声而去。”
她将简王妃摸入简王书房意外闯入暗室发现简王强污少女使其自尽的事说了一遍。
“那时的王妃受不了内心的谴责也怨恨简王害人性命激怒之下拿了剪刀剪去了剪去了简王的……简王的……”
她年纪还小不好意思直说但在场众人却已经明白了她话中之意。
孙太太心中既凉且怒又觉得快意这个温婉的妇人一拍桌子大喊了一声:
“果然不愧是我河中女儿剪得好!”
她含泪喊完又怔怔道:
“可是如此一来我的女儿她……”
孙太太自是明白简王乃皇室血脉孙逸文剪他命根子按皇室律令恐怕该她死。
可这既是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而后姚守宁又遇到了她可见她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下居住于小院之中清灯古佛——这也是姚守宁先前所说她带发出家自号‘静清真人’的原因。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孙太太身躯颤抖眼眶通红:“我绝不可能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畜生!”
张饶之皱了皱眉似是想说什么却并没有出声。
姚守宁接着往下说道:
“王妃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先帝出面调停。”先帝厌恶简王风流好色有心保简王妃性命因此令她出府另居守在院中在三十多年后等待着一双少年男女的到来。
兴许是忌惮陈太微的存在怕孙逸文凡人之躯受到了陈太微神降之术的影响先帝并没有告知她具体等待的时间而是将这样一个任务交给了她她一等就是三十二年直到临终前才等来了正确的人完成了先帝的嘱托。
“我们到来之后婆婆便道她住那里是因为那里有一条秘道可通往地底。”
此后她与世子顺着秘道而下在那地底秘道之中发现了地底龙脉顺着龙脉找到了一处龙穴。
“那是真正的龙穴也是一个人埋骨之地。”
她终于说到这里张饶之意识到恐怕她与陆执有了大发现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脊接着就听姚守宁道:
“那里原本安眠的人正是当年的大庆开国太祖。”
‘嘶!’
‘嘶——’
这个消息令得张饶之等人倒吸凉气就连泪珠涟涟的孙太太也愣住抹泪的手僵在半空久久不语。
但姚守宁带来的消息并不止于此她接着再道:
“而太祖便是后来与我姐姐梦中成婚的‘河神’。”
“……”
“……”
这下众人再不说话都缄默无语。
事情曲折离奇张饶之脑海里接收了大量的消息也一时间备受冲击。
“太祖的尸身怎么可能会入邪?他乃天命之子受气运庇护死后又与龙脉合一本该护大庆国运妖邪不侵啊。”张饶之听闻这话百思不得其解。
“六百多年前道家能人备出太祖身边有四位非凡之人纵使龙御归天所选墓地必也是经过再三推算风水布局应该天衣无缝纵使表面格局破坏也不影响深层地底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啊。”
“那个——”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一个男人突然有些局促不安道:“神都城地底?”
张饶之转头看他。
这一刻大儒的目光锐利似是直直看入那男人的内心。
那男子身穿一身绿色锦袍外罩黑纱头戴官帽这身打扮一看就是官场中人只是从官袍颜色看来他应该是八品以下。
面对大儒目光纵命名知道这老者可能出生年份晚于自己男子心中仍是一慌身体缩了缩:
“我我只知道永安十一年曾有人给了我一件东西让我办了一件事——”
永安十一年!
张饶之心中一紧猜出眼前男子身份。
此人乃是三百多年前永安帝时期的百姓看样子今日这场应天书局并不一般。
空山先生看似随意邀人但请来的每一个人好似都与姚守宁的故事是息息相关的。
“我是工部之下一名主缮修的小吏——”
几年前神都城遭遇天降神雷引起了火灾使得皇宫建筑大多烧毁。
永安帝不顾祖识重建皇宫强令工部拟出征程。
工程开工不久这位小吏有天夜里家里来了位神秘的客人。
“他让你办了什么?”柳并舟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了一声。
“他让我在建宫殿挖地基时在几个方位处再挖深些各自挖出一个大坑。”
因这件事情太过神秘使得此人印象深刻极了他接着又补充:
“一共挖了五个坑分别在皇宫的五个方位每个坑方方正正约有丈来宽长。”
“五个——五个——”
张饶之皱眉苦思。
空山先生请来参与这一场书局的人都并非闲人而是与这一件事牢牢相缠此人既然出现提出了这个事便必与这件事情有联系。
可是三百多年前的人又怎么会在几百年后的事情中留下影子呢?
他挖下的五个坑到底有什么意义?而与他交易的人到底是谁?
这件事情迷团重重张饶之一时之间也难以理出头绪。
但他性情冷静并没有急躁而是继续再问:
“这个与你交易的人是谁?”那男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但脸上却露出畏惧之色。
张饶之分析:
“你是官场中人虽职别不高却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市井小民。能与你交易的定然不是一般人。”
他的话音一落那男子有些害怕但仍是强作镇定的点头:
“你说得不错。”
他认同了张饶之的猜测大儒又道:
“你管理工部又恰好掌控着缮修皇宫的权利可见当时正值春风得意。”他略微沉吟“一般挖坑倒没什么但若是在皇宫之中挖坑便是大忌。”
永安帝不顾先祖遗训擅修皇宫破坏原本布局自是对先辈大不敬但他是天子无人敢指责。
可一个区区八品官员则不同了在皇宫之中因私心而挖坑便是破坏风水布局的举止若是事发恐怕是要掉脑袋的事。
“你敢接这一项交易必是对方身份非凡给你出了一个让你无法拒绝的好处使你鬼迷心窍答应了他的事。”
“不错。”
这绿袍男人听到此处再度点头。
不知是不是姚守宁错觉总觉得他在点头之后脸色好像比先前白了一些。
张饶之饱读诗书通天经地纬此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条猜测但他并没有贸然开口而是转头问:
“那人与你的交易是什么?”
他看向这名男子却见这男人片刻功夫已经脸色惨白印堂发黑似是透露出死气。
“换句话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替他卖命?”
那绿袍男人的脸逐渐僵硬眼神变得麻木、呆滞似是片刻功夫他身上活人之气大减倒显得死气沉沉有些鬼气森森。
姚守宁搓着自己的胳膊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儿。
她有些害怕下意识的靠近了柳并舟些小声的唤了一句:
“外祖父——”
柳并舟愣了一愣接着神情怪异一时之间不知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实在无法立即接受自己这个年纪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大孙女’。
“他给了我一枚铜钱。”那男子木然答道。
“铜钱?”孙太太惊呼出声。
她原本以为敢令这男子冒如此大风险去做这件事的报酬必定非厚无比才对她想过对方会以高官厚禄诱惑或金银财富、各式美人作为报答却唯独没想到会给了他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并不一般吧?”张饶之问。
“对。”男子又吃力的点了一下头。
这下坐在他身旁的那男人也意识到身旁的人不大对劲儿他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此人手臂却觉得那手又僵又硬还带着透骨寒气宛如一具死尸。
这样的念头一涌入他脑海他顿生畏惧之心几乎要站直起身往一旁躲离。
“他送我的”绿袍男子说话已经有些吃力顿了顿声音有些变异:
“……是一枚买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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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把这一段剧情写完统一传的哪知写了13w字都一直写不完不想拖太长时间了还是先上传吧。。。
我杨过之后一直在小咳胸闷气短后背疼码字更是加剧了这种症状今天满怀自信的去照了个ct竟然是肺炎所以我码字很慢可能之后至完结都会是这样的更新模式(这一段字不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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