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碰了厂长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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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莫名的难受，我有些不甘心。见我沉默，红发就问我“怎么不说话？”

抽了一口烟，我苦涩的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说就说什么呗。”红发蹲在外面，理所当然的说，“今天我前男友看我的直播了，我是一个很物质的女人，三年前他没钱，我甩了他，三年后，他有钱了，想要报复我，这也是人之常情，谁都想着在前任面前证明自己过得比较好。”

知道红发想和我聊天，也是和我吐露心扉，我就问，“那你和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怎么好上的呢？”

对面也是一阵沉默，良久才和我说，“那是个意外。”

“意外？什么意思？”我有些不理解。

红发的语气显得有些落寞：“你没法想象我前任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那个时候我还在读大学，外面兼职做腿模，但是他却是一个无业游民，整天游手好闲出去玩还是我付钱，一点上进心也没有，我受不了这样的男人，我在一个女人最美丽并且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年纪爱上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你，你不该为我努力吗？可是他呢，不思进取，还脾气不好，直到有一天，我忍不下去了。”

我静静听着，没有插话。红发给我的感觉是一只小泰迪狗，可爱，但是很烦人。但是现在的她，没有说脏话，而且还带着几分怅然，比柔姐还要安静。

一个乐观爱笑的女人突然安静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听着红发压抑并且偏激的声音，我很想一把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感。

“我不仅和他分手，还给他戴了绿帽，戴之峰是一个风一样的男人，他是道上混的老大，有钱，还很在乎我，比我的前任好太多了。”

“所以你就绿了他？”我问。

“嗯。”红发点头，声音还带着几分缅怀的痛苦，看起来她还没彻底从过去中走出。

谈恋爱的事情我也不懂，也没谈过，但是红发的男朋友居然是道上大哥，这是我没想到的。

混子没一个好下场，说实在的，我不想红发以后嫁给一个混子，想了想，就酸溜溜的说，“那个戴之峰，你喜欢他吗？”

“喜欢。”红发毫不犹豫的回答。

“可是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不知道怎么想的，我突然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听了我的话，对面一阵沉默，隔着门，我能感觉到红发深深变了的脸色，良久，她才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成为道上大哥的女人！”我几乎是很大声的说出这句话。

“你疯了？！”怕被人听到，红发立刻让我小声点：“你想害死我啊！”

说完，红发就有些生气的跟我说，“我跟谁在一起还要经过你同意啊，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没结果？”

“随便吧。”心里难受，我用力吸了一口，就把烟头掐灭了。

说我说出那句话之后，红发估计知道我对她的意思，明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就对我说，“说说你的事吧，我都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了，你不告诉我这不公平。”

这时候，我已经大完了，但是并没有立即冲掉，而是拉上裤子继续蹲着。和红发隔着一扇门聊天，我和红发的关系变好了很多。

看得出来，她好像很在乎她的男朋友，我和她男朋友有过一面之缘，我实在想不通，那种染着黄毛的非主流有什么好的。

心里烦躁，但我还是告诉了红发是秦岚把我带进来的。

“秦岚？是秦主任吗？”红发显得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我居然和秦岚有关系。

“嗯，她是我表姐。”我笑的有些苦涩。

“呵呵，看不出来啊，你还是钉子户。”红发开玩笑似的笑笑，“看来以后妈妈不能打你了，要是你记仇和秦主任告状怎么办？”

“放心吧，我不会和她说的，我和她关系很差。”笑着，我心里的苦涩更浓了。

听了我的话，红发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我的家庭，你应该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的语气渐渐趋于平静，不再苦涩。

“干什么的？”红发好奇的问。

“我爸是碰瓷儿，专门讹人家，而我是小碰瓷。”我说，“我碰了一个叫云冰的女人的瓷，我爸为了保护我，替我顶下了所有罪名，判了五年有期徒刑，进监狱前，他把我送到了秦岚的家里，代养。”

说完之后，我就感觉到对面良久的沉默，像是在惊讶我的身份似的。

讲真，我对这种态度已经麻木了，几乎每一个听到我是碰瓷的人，都是这个态度。

我正要冲马桶，可是还没冲下去的时候，我就听见红发隔着门发出一声惊呼。

“天呐……你居然碰了我们厂长的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