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棹动芙蓉落,船移白鹭飞。
荷丝傍绕腕,菱角远牵衣。
※
重华宫内,有两人对坐。
一青一白,皆似世外仙人。
“王爷,你觉得本宫的建议如何?”素手轻抚怀里的肥猫,雪球今天精神不太好,腹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猫眼眯着,对白罗的爱抚无动于衷。
对面的男子脸色平静:“咳咳,不知公主看中本王什么?”
这一声咳嗽尤为刺耳,明显就是在告诉对面的女子,我是个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命不久矣的人。
白罗一笑,“王爷你也看见了,现在瑞昭内忧外患,一旦动乱,哪怕皇上看重你,他也很难保全你。不若与我去庆国,等过一二十年,风头过去,天下太平,本宫再把你还给瑞昭。如何?”却是答非所问。
范阳王脸上有一丝倦容,但言语依旧温润如玉,“咳咳……本王与皇上并不亲,公主算盘打在本王身上,或许有些失算。咳咳……且不说本王的母后是当今皇太后毒死的,害本王落下这一身病。咳咳……就说那一二十年,对于本王来说,根本盼不到……咳咳……公主还是另折桂枝吧。”
白罗动容,她虽让风千月调查过瑞昭几位王爷,但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也不是她一个外人都能调查到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道,“本宫就是喜欢你这病殃殃的样子,阎王爷要拿你的命,还得问问本宫同不同意。”庆国的女子,天生有一种自命不凡,而白罗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霸气,倒没有让人觉得有多大言不惭,只是一种气魄。
李束梼沉默不语,骨瘦如柴的手指摩梭着茶杯的杯壁,偶有压抑断续的咳嗽声,一声一声落进人心里,听得白罗不由皱起眉头,担忧看他。
这庆国公主的心思,范阳王也能猜到一点。瑞昭哪怕内忧外患,依旧是实力最强的那一个。而有人从中挑拨几国之间的关系,如果她最后选择的不是瑞昭,瑞昭与大夏和东瀛的关系岌岌可危。白罗可能还没从他们身上捞到好处,就反被他们所累,大夏还好,尤其是东瀛,说不定还会死皮赖脸求庆国从北面一起夹击瑞昭,吃力不讨好。这自然不是白罗想要看到的局面。大夏可能好一点,只是这大夏未来的小可汗,似乎心有所属,对她这种强势的女子根本没有兴趣,正如白罗对木果儿塔也一点兴趣提不起来一样。
她或许是真的喜欢他,毕竟喜欢他的人不在少数。也或许只是为了庆国的利益,倒是十分难得,居然被她看出承恩帝心头重视病歪歪的范阳王,这一点,整个瑞昭估计没几个人发现。
最后淡雅的男声慢慢说:“公主与本王说这些都是空的,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公主眼睛瞪了瞪,继而霍地起身,什么也没说,抱着雪球潇洒离开。
范阳王抬眸,面上无甚表情,注视着白罗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远处谁人在唱江南的小曲,轻灵的声音隐隐约约,李束梼听得入神,思绪也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范阳王如是,承恩帝如是,七王爷如是,白罗如是,林杝亦是如是……
于此同时,拓跋朔下榻的客栈内,有一道身影快速闪过。床上的拓跋朔灵敏如鹿,立即从床上弹起,抽出枕头边的弯刀,虎视眈眈盯着黑衣人。
“谁?!”
黑衣人站在床边,身材欣长,抱臂而立。
“又是你。”拓跋朔眯眼,在黑暗中辨认出来人的身影,听这口气这两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我来问问公子是不是想好。”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配合着寂静的夜色,让人毛骨悚然。
拓跋朔皱眉,看着被白脸面具遮住真容的不速之客,气氛诡异。
良久。
拓跋朔才道:“我不可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所说之事,我是谁的儿子,我亲生父亲的死因,这些都还需等我回了大夏查明真相。你想要与大夏联手,也不急于一时,何必如此穷追不舍。”说话间眼神流露出狼一样的锐利,哪怕是在暗夜中也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且说拓跋朔来瑞昭,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探一探瑞昭和庆国的关系,后来越走越偏,好像命中注定就是要来瑞昭走上一遭,然后命运的齿轮就在一些人的相遇中慢慢转动,慢慢改变。这个神秘人在群英汇没有开始之时就来找过他,丢给他几件证物和一些信函,毫不吝啬地把他知道的内幕都爆料给了拓跋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来人也听出拓跋朔言语中的打哈哈,并不气馁,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丢到床前的人怀里,说:“若公子你想好了,将此信物叫人送到西郊桃花山下的桃花庵中,自有人会来与公子接洽。”说罢,人影一闪,瞬间就消失在屋内,身法相当诡异。
拓跋朔低头摩挲手中的信物,是一块玉,被雕成了龙头鱼尾的样子,质地十分上乘,雕工也很精湛,仿冒不出第二块。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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