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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真与胡小牛在同学们眼里已经算是顶级高富帅了。
大家去探视他们的时候可是见过医院里的阵仗。
病房门外的保镖专业至极专门负责这两人的医疗团队也都专业至极。
这一切都不是普通高富帅能拥有的待遇。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顶级高富帅被秧秧平静的看了三秒也悻悻的败了气势……
张天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道:“干嘛就欺负我啊你咋不去欺负小牛呢就看我老实呗!”
秧秧瞥了他一眼:“又想挨揍了是吧。”
张天真立马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又去搬了一张桌子。
他们从小就在同一个私立学校里面男生小的时候手都有点欠:喜欢拿铅笔扎女孩的后背喜欢揪女孩的马尾辫。
以此来笨拙的吸引女生注意搞得女生们烦不胜烦。
然而这种情况在秧秧身上一直都不存在因为对这个女孩手欠是真的会被按在地上打。
女孩在庆尘与胡小牛中间的位置坐下胡小牛低声问道:“秧秧啊你听说王芸的事情了吗?”
“嗯”秧秧点头:“你们这件事情在圈子里闹那么大想不知道都不行。不过这也不怪别人跟有问题的人混在一起出问题也很正常。”
上课铃声响起胡小牛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一旁的庆尘与南庚辰相视一眼他们发现这位秧秧在胡小牛他们的圈子里好像地位极高啊。
只不过庆尘有点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坐在自己旁边。
是认出自己了吗?
这位女孩一开始明显没在意自己目光都已经从自己身上扫过去了竟然又重新转回来。
这样看来对方就算是没有认出自己也一定是产生了某种怀疑。
第一节英语课这位叫做秧秧的女孩连头都没抬过一次一直在写写画画不知道在画什么。
就在快下课时女孩忽然写了一张纸条塞给庆尘。
胡小牛和张天真这两位默默关注着她的同学看到这动作时都愣住了什么情况秧秧给男生写小纸条?他俩没看错吧?
就以他们素来对这位女孩的印象对方给庆尘来个十字锁喉他们都不会感到意外。
但绝对不应该出现递小纸条这种行为啊!
这事要是发海城高中的同学群里同学们也不会信的!
张天真也给胡小牛写了一张小纸条:“秧秧不会是冲着那位庆尘同学来的吧?”
胡小牛摇了摇头:“我观察到一些细节她应该不认识庆尘也不知道庆尘在这里。”
“会不会是因为庆尘长的比较好看?所以给他传纸条。”
“开什么玩笑秧秧又不是花痴!她肯定有她的理由!”
两位富二代讨论的时候一旁的庆尘则默默看着面前的纸条上写着:我知道你认出我了。
他想了想在纸条上写道:同学什么意思。
女孩平静的写道:我也认出你了。
他内心一紧。
对方果然认出自己了。
女孩侧过脸去认真盯着庆尘的侧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那眼神锐利的洞察着像是正在抓捕着庆尘面部的细节这种审视犹如千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庆尘回了一句: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不信对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大概率是在诈自己。
秧秧又写:你就是那天夜里老君山上的杀手吧虽然你改变了发型但眼睛是一样的这个错不了。
庆尘回道:同学你真的认错人了。
这时秧秧不再废话。
她从自己本子下面抽出一张素描来放在庆尘面前的桌子上。
庆尘看着面前那张线条简单、明暗层次却极为丰富的铅笔画原来这女孩先前写写画画都是在画他!
那张画里的庆尘只有上半张脸眼神栩栩如生。
秧秧写道:“你那天晚上是第一次杀人吗如果是第一次的话你比我强。”
庆尘看着面前那张画画上的自己有几分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有灰尘。
但眼神里更多的却是坚定与执着。
杀气腾腾。
他觉得若是自己当晚照过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一定和这幅画一模一样。
难道这女孩也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不仅是庆尘有这种感觉一旁南庚辰偷偷瞄到这幅画时竟仿佛又回忆起那天夜里的一切。
凶悍的歹徒冲天的火光尖叫的人群。
还有危机时刻救了自己的庆尘。
时隔多日南庚辰几乎已经忘记了当时的画面。
但这张素描神奇到一下子又把他拉回了那天的午夜。
秧秧见他不说话又写了一张纸条:“我画画12年最擅长的就是抓面部细节托马斯劳伦斯是我最喜欢的画家之一这么有特点的眼睛、面部表情我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这一点我很有信心所以你不用继续否认。”
庆尘知道托马斯劳伦斯此人曾是英国皇家艺术学院院长最著名的肖像画画家之一。
他意识到女孩虽然没有自己的过目不忘能力但对方常年训练的技巧就是抓取面部细节。
就像是一些街头画肖像的艺术家他们总能快速在纸张上体现你的面部特点。
庆尘想了想依旧在纸条上写道:“同学你搞错了。”
秧秧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实际上庆尘知道对方已经笃定了他的杀手身份但他不能承认。
他把画夹进了书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写了字的纸条撕成粉末确保没人能够修复拼好它。
一旁胡小牛瞥到了这一幕他虽然看不清纸条上写着什么但那上面已经写了密密麻麻的对话。
这一刻连他也有点怀疑:秧秧是不是冲着这位庆尘同学来的?
然而庆尘在想的是看来蒙面还是不太靠谱得带面具才行。
不然再遇到这种常年画肖像的人自己还得被人记住!
等等这位叫做秧秧的女孩为何会转学到洛城外国语学校?
首先女孩完全没必要像别人一样去抱刘德柱的大腿。
因为超凡者已经有了自己的路。
其次女孩也不像是来找胡小牛、张天真的起码那两位对她转学到这个班里毫不知情。
再次女孩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对方是来到这里以后才发现自己也在。
目前看来对方来这个班好像只是巧合。
但庆尘怀疑对方在这所洛城外国语学校里还有其他目的或者目标。
这时走廊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教务处的一名老师来到教室门口通知:“下课后到操场上集合最近乙肝病毒流行今天学校组织义务体检上午课程先暂停大家配合一下。”
南庚辰猛然怔住他想要马上去看庆尘但忍住了。
他下意识便觉得这次体检一定不简单!
乙肝是国家法定传染病里的乙类传染病传染起来很麻烦。
但问题是谁也没见过如此仓促的体检甚至都没人通知过今天别吃早饭。
一切都是临时的。
班里乱哄哄的闹了起来甭管什么体检不体检只要能不上课大家就很开心了。
秧秧趁这个机会看向庆尘低声说道:“这八成是为了找你目前已知的事件里只有你在老君山留下过血迹。不要侥幸我建议你先找借口躲一躲。”
除了庆尘以外其他人当然也流过血。
但那些流过血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已经被昆仑抓了起来。
秧秧所说的意思是流过血还没被昆仑登记在册的人只有庆尘一个。
庆尘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他没想到对方会劝自己躲一躲。
他想了想依旧坚持说道:“同学你真的认错人了。”
下课铃声响起庆尘拍了拍南庚辰的肩膀两人一起往楼下操场走去。
没有一丝的担心也没有一丝的犹豫。
这下轮到秧秧诧异了她看着庆尘的背影思忖着难道自己真的认错人了?不然这少年为何一点也不担心体检采血?
还是说这少年已经有了不被发现的手段与底气?
……
……
胡小牛看了一眼庆尘的背影然后看向秧秧:“他有什么问题吗?”
秧秧看了他一眼:“这个你还不需要知道注意别惹他就行。”
胡小牛与张天真两人愕然对视他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秧秧要提醒他们别惹庆尘难道这又是个什么妖孽不成?
他们看向秧秧但女孩并没有打算给他们解释什么。
事实上那天晚上从一间间客栈烧起来时秧秧就已经赶到了现场。
她那时正在等待时机击杀歹徒但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有一个少年从歹徒后方缀了上来。
秧秧亲眼看着庆尘面无表情的将匕首从背后精准的楔进了一名歹徒的脾脏。
还有对方的那个枪法也很奇怪明明这少年连握枪的姿势都不标准第一枪也打偏了但第二枪马上就能精确的修正弹道!
血液、枪火、少年。
像是一幅精美的画。
那一刻她曾察觉到少年其实也有一些仓促与慌乱但对方在乱局之中将自己的所有复杂情绪都摒弃掉成为了一台冰冷的杀人机器。
然后她又看着那台冰冷的杀人机器爆发出惊人的血性与勇气。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以至于她在少年背后都差点忘了出手只是静静的欣赏着对方表演着暗杀的艺术。
秧秧回忆着其实她在横穿印度洋的时候是被迫杀人海盗来时她不杀人人就要杀她。
而且如果她被海盗俘虏对方所做的一定会比杀人还残忍。
自那以后其实她就没再杀过人了在停车场里面对歹徒也只是压碎对方的膝盖而已。
但庆尘与她不同那晚的庆尘是猎人一直在主动搜寻着猎物。
她回忆着那一晚地上的血脚印再回忆着少年黑夜追凶的执着与冷酷。
秧秧最直观的印象便是:这少年很危险。
所以秧秧出于友情提醒胡小牛不要招惹这种人很危险。
下楼时南庚辰在庆尘身旁小声嘀咕道:“尘哥我看到那转校生的素描画了她是不是发现了你的身份?当时她在场吗我怎么没见过她。”
庆尘瞥了他一眼:“有机会再说这事。”
“奥”南庚辰点点头:“那尘哥素描你能送给我吗我回去给你裱起来纪念一下。说起来这女孩的画工是真好啊我一看那幅素描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庆尘无奈道:“要不要再供起来给我烧点香?”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南庚辰说道:“话说尘哥我觉得那女孩挺好看的啊她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才坐你旁边?你俩……”
结果这时庆尘转头认真看向这位同桌:“背后开女孩这种玩笑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知道了知道了”南庚辰虚心认错:“不过尘哥你被采血真的不会有事吗?对不起啊是我拖累你了。”
“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庆尘回想着那晚发生的事情:“一开始是为了救你但后来就不是了。”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操场上不知何时已经搭起了十多顶白色帐篷。
帐篷下面摆着桌子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护士就坐在桌子旁准备好了酒精、棉签、取血试管等一系列医疗器械。
庆尘一眼看过去赫然发现那位曾经在行署路四号院里撞过车的小鹰也穿着白大褂和白口罩……
他倒是没看见路远也不知道这位路队忙什么去了。
操场上最显眼的人还不是这些白色的帐篷而是刘德柱。
只见三十多个富二代围在他身边大家嘻嘻哈哈的看着操场上同学脸上一副来到了乡下的新鲜样子。
庆尘看了一眼便没再关注他并不觉得这里能有什么潜在客户。
如今他已经正式晋升骑士又有李叔同这样的人物当师父所以也有资格挑一挑客户了……
不远处秧秧默默注视着大家排队体检庆尘与南庚辰站在队伍里极为平静。
她看到。
当队伍轮到庆尘采血时那少年毫不犹豫的坐在桌子前伸出胳膊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难道这少年已经注射基因药剂改变了dna所以才有恃无恐?”秧秧暗自思忖着:“我原以为他可能才是李叔同的学生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错了?”
事实上庆尘曾跟李叔同确认过骑士传承本身是一件很隐匿的事情大部分知情者也只是知道青山绝壁的事情因为青山绝壁就在那里也挪不走。
但是几乎没人知道后续的生死关是什么。
也不知道完成生死关后会是以打开基因锁的方式来完成晋升。
整个里世界也只有骑士之路与基因锁有关。
所以庆尘这才有底气确信他现在已经可以经得起采血了。
不管对方化验多少遍化验报告都会将所有人的猜测指向错误的彼岸。
然而就在他抽完血回教室的路上当他路过秧秧身边时女孩竟忽然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我不会改变看法。”
庆尘笑了笑没再回应。
没人注意到。
当庆尘抽血离开后穿着白大褂的小鹰来到白色帐篷里面。
之前负责给庆尘采血的护士默不作声的递过去一支采血试管两人的身影只是交错了刹那采血试管便已经换到了小鹰的手里。
他若无其事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默默的上了一辆120救护车。
他在车里脱去了身上的白大褂看着身旁的郑远东说道:“老板拿到了。”
郑远东点点头说道:“去法医鉴定中心我需要尽快知道结果。”
小鹰想了想问道:“老板我们需要这么谨慎吗您安排大规模采血我能理解这是为了不让学生和学生家长惊慌。但单独取走他的血液样本也需要如此谨慎、隐蔽吗?”
郑远东看了小鹰一眼平静解释道:“找他的人太多了我们虽然要确认他的身份但也一样要保证他的安全。”
“还有人在找他?九州吗?”小鹰好奇。
郑远东摇摇头:“不止九州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
……
下午5点钟。
法医鉴定中心的某间办公室里小鹰拿着一份检验报告来到郑远东面前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老板不是他。”
郑远东脸上难得出现了凝重的神色他接过检验报告再三确认最终才确定那个名叫庆尘的少年dna确实与他们采集到的无法匹配。
他审视着自己得到的所有线索。
安静的办公室里郑远东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他在回忆里追寻着那个少年的足迹仿佛抽丝剥茧般的趋近了那个真相。
然而那一切相互关联如蛛网的线索链却因为一份检验报告全然断裂。
像是被人硬生生一刀斩断了似的。
“老板?”小鹰忍不住问道:“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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