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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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妻子已经去古月凯家帮忙拾掇狍子肉准备晚上招待老村长了，但是席城却没有动，而是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他看着家里的灶台，家里的柴火，家里的摆设，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家里的窗户上，就像是等待着什么出现似得。

“哗啦”一声，一只蝙蝠穿过纸糊的窗户飞入了席城的家里，缓缓地落到了席城的肩膀上。

席城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这只蝙蝠毛绒绒的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蝙蝠没有一点点的反感，甚至他觉得在这个时候就是这只蝙蝠应该出现的时间，自己之前就在这里等着它。

蝙蝠张开嘴，伸出獠牙，就这样刺入了席城的脖颈处，而席城却也一动不动，像是任凭这只蝙蝠“加害”自己，随着蝙蝠的獠牙呆在自己肉里的时间逐渐变长，席城双目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这样的目光，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山村农民的眼睛里。

这一刻，席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却又在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他很小心翼翼，没有将丝毫的气息流露出去。

“又是这样的一天，开始了么，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潜意识里所受这个世界的操控减弱了一些，但是还无法让我在这个世界里主动苏醒出来。”席城叹息一声，他开始从家里收拾东西，一圈麻绳绑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把柴刀系在了腰间，这种事情，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但是他还是得必须做下去，只为了那一丝的契机。

紧接着，席城将自家的屋门半开，冲着隔壁古月凯家喊道：

“凯子，凯子！”

古月凯正在给席城的“婆姨”董敏打下手拾掇狍子肉呢，听见席城在喊他，也忙端着一盆狍子血就走了出来回喊道：

“城哥儿，喊弟弟我做啥子？”

“跟你嫂子说一声，刚下了大雨，刮了大风，我不放心，这会儿去家里的地里看看去，晚上如果来不及回来你们就先陪着支书吃，不用等我了。”

“好叻，晓得了。”古月凯答应着，地里的收成是庄稼人头顶上的天，什么事儿也没有地里的事儿重要。

“嫂子，我城哥儿说要去地里头转转，叫咱们吃饭不用的他了，到时候给城哥儿留着肉让他回来吃就行了。”

“你哥这个人呐，就是闲不住。”这是董敏的声音。

“是啊，我城哥儿要是不勤快，能娶上嫂子你么。”古月凯笑道。

打完了招呼，席城就直接从屋子的后门出去，顺着村子里的小道没走村门出了村子，然后身形很快就没入了崇山之中，若是此时有村里人看见席城的走向就会知道席城所去的方向绝对不是家里的田地，那块山林上都是石头树木，哪里来的一块平整地儿给你种庄稼？

但是，现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几乎都闭紧了门户没有出现，就连平日里喜欢在村子里游走的长舌妇和喜欢在老槐树下唠嗑的老人们也都没有出现。

不过，随着那一声“老支书回来了”，村民们都扒开窗户看了看外面，当他们真的看到老支书一瘸一拐地走回来时，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至少，老支书还是活着回来了不是？

不过这会儿，也没人真的好意思去再和老支书说话了，总觉得脸上臊得慌，之前是生死危机之时，大家撇下了老支书，但是事后想起来，心里也是有些沉甸甸的，毕竟老支书这三十年来为整个村子做的贡献明摆着放在这里，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谁能不知道个感恩呢？

老支书就这样踉跄地走向了古月凯家，他出去前和古月凯说好了今晚要去他家喝酒吃肉，他不会爽约，他得去。

只是，无论老支书怎样走，他的脸，却总是隐藏在一片不可见的黑暗之中，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

席城在爬山，山路难行，他的身体被一根根枯枝刮出了血痕，他却没有丝毫地在意。

最后，席城将绳子打了一个圈儿，向着山上的陡坡边的一块棱石甩去，最后绳圈将其套中，席城先拉了拉试了试，确认绳子很牢固后整个人就这般攀爬上去，他爬得很吃力，因为他此时是一个普通庄稼汉子，不是吸血鬼亲王，他也不能用龙脉之魂的力量，甚至，他得强迫自己在这种状态下相信自己眼下的身体就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所能发挥出的力量极限就是眼下这具普通庄稼汉的身体所具有的力量极限。

吸血鬼亲王的血脉，席城有，却不能用；

龙脉之魂的力量，席城有，却也不能用。

原因很简单，如果席城敢于破坏这个世界的规则，就会被这个世界的规则发现，而很显然，席城即使再自视甚高，却也没有自信去和一个世界对抗，至少，在这个世界没有漏出一丝空隙的时候，席城清楚自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