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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我知道自己所说的话终于合乎眼前这个变态的心思,他这种人什么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只能长在至关重要位置上的那一块逆鳞最能吸引他的兴趣。
“离婚?”盛从肃那两片薄‘唇’轻启,微微念叨这两个字,带着讥讽和嘲笑道:“嗯,是该把这个手续办了。”
他甚至还问:“宋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让助理联系你。”
宋如我掐在手掌心里的指甲又深了一分,终于见了血,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肌肤往下落。真是痛快得不得了。
这么多年了,眼前的男人更加地高高在上,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自小高人一等的生活所创就的礼貌与梳理。还真是让人痛恨。宋如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间说道:“盛泱被你宠得太无法无天了,你们家不会教礼数么?”
盛从肃刚才还闲适无比的表情忽然间就隐去了,又成了那副神情冷漠面无表情的模样,他似乎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一眼都没有再看宋如我,陌生人一样点点头:“请便,再会。”
眼见着盛从肃沉默的背影,宋如我终于伸开了自己的手,掌心里的血已经暗红,夹杂着刚刚手里冒出来的汗水,疼得她几乎‘抽’气。她终于感觉到累,闪身进了洗手间,搓干净的手上的血迹。
拍卖会依旧在进行,甚至已经到达□□,下午两点钟,主办方终于展出阿加莎原稿,一时间已经叫价到两百万人民币,并且丝毫没有停止的苗头。
两点十分,拍卖大厅第六十号举出五百万人民币的价钱。
助理盛泉接到9号线电话,立刻跑到休息间告诉正在哄盛泱睡觉的盛从肃:“七公子,是塞恩制‘药’的李少,他叫价五百万。”
盛从肃轻轻拍着盛泱的小后背,嘴里面哼哼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盛泱转了个身,‘迷’‘迷’糊糊道:“我要听英文版的。”
“tuare.”
盛泱这才满足地睡着,盛从肃终于有闲心吩咐道:“过十分钟,再跟我说价钱。”
十分钟过后,拍卖大厅依旧陷在□□之中。第六十号已经将价钱喊至八百万人民币。终于也有人认出这人来,城中如今风头无两的制‘药’企业“塞恩制‘药’”bsp; 这人一身休闲打扮,一直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却是志在必得的样子。
围观群众忽然反应过来:“李木白的妻子不就是‘终点’的艺术总监?”
而“终点”和“桑时”是同属于盛七名下的拍卖行,只不过一家是商品画拍卖行,一家是艺术品拍卖行。
宋如我从洗手间出来就站在拍卖大厅的最后面,她拿了一个号,连位置都没得坐。
这个时候手稿已经价值九百万人民币,并且已经喊价一次。
书‘迷’的热情在九百万人民币之下也终于清醒,甚至有人猜说不定这是一次高调地秀恩爱,听说李木白的新婚妻子也是阿加莎‘女’士的狂热粉丝。
终于叫价第二次,助理盛泉挂断九号内线电话,立刻汇报:“七公子,已经叫价第二次,李少出价九百万人民币。”
盛从肃的脸隐在一片‘阴’影之中,他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女’儿盛泱。休息室里的光线很暗,没有人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空气中是沉默的因子,经过短暂但漫长的一分钟之后,盛泉终于听到这位七公子说道:“一千万。”
盛泉立刻明白意思,即刻致电吩咐:“举牌,一千万。”
然而,于此同时,九号线再次电话进来,盛泉的脸‘色’顿时就像是吃了屎一样。
“怎么了?”
“七公子”,盛泉头垂得很低:“已经成‘交’了。”
盛从肃愣了一会儿,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也好。”然后他就挥了挥手,示意闲杂人等可以走了。
盛泉想不明白,这么心爱的东西为什么要拿出来拍卖,拿出来拍卖又为什么不作保障,又为什么到最后眼见着别人拍走。他真的不明白。
于是他继续打内线电话,得知《未完成的肖像》最后被一位年轻的连位置都没有的‘女’士以一千万人民币的价格拍走。而且是塞恩制‘药’的李少拱手相让。
下午三点钟,拍卖会终于结束,宋如我来到拍卖行的藏品室,行政总监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保险箱,由专人打开,黑‘色’绒布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沓泛黄的手稿。书稿的最后,是签名:玛丽·维斯特麦考特。
老式打字机的油墨味道早已飘散在时间的长河里,留下来的只是深邃的情怀和思想。宋如我看了看自己刚刚还流血的手,生怕‘弄’脏这仅存于世的孤本,连碰都没有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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