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谁与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九百一十四章 问出奇怪问题的皇帝陛下,朕就是亡国之君,吾谁与归,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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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懋所言的真的会发生而且决计不是儿戏当大明皇帝真的播迁到了南衙那么面对朱祁玉的将会是比死还要难以接受的局面藩镇军头遍布大江南北皇帝的诏令就跟擦屁股纸一样一文不值。
即便是心中有恭顺之心的宁阳侯陈懋率领着大明四万京军的他许多事情也都由不得他了赵匡胤的黄袍到底是他自己要披还是手下将领给赵匡胤披上的?
陈懋素知皇帝陛下的秉性他没有说空话套话而是实话实说当然这是建立在了大明皇帝在北衙大获全胜大明的体制仍在大明并未播迁陈懋才能这样坦而言之不必遮掩因为不会发生。
朱祁玉拿出了于谦的奏疏陈懋的年纪大了已经看不清楚了朱祁玉将于谦的担心从里到外说非常清楚。
陈懋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他担心的事儿其实就是于谦奏疏里的那些担心陈懋很担心皇帝陛下忌惮于谦这要是君臣失和大明的日后在他走后又会是何等的局面?
陈懋万万没料到于谦上奏让陛下小心奸臣权柄滔天僭越神器而这个奸臣正是上奏的于谦本人浚国公这才发觉自己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陛下能把这本奏疏拿出来给他看于谦能上这份奏疏这对君臣的眼里大明的利益至高无上甚至高于了皇帝本人。
陈懋看完了奏疏后一直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直到大驾玉辂停到了讲武堂门前陈懋才斩钉截铁的说道:“于少保这些担心在臣看来颇有些当局者迷大明的仗还多的是东北、西北、西南、万里海疆要动兵的地方数不胜数除非把大明吃进肚子里利益再吐出去陛下不肯于少保也不肯现在谈兴文匽武为时过早。”
“陛下在于少保在这风力就是吹得再大这兴文匽武不可能成。”
“永乐十九年之后掀起的兴文匽武的风力一方面是文皇帝神勇入草原草原诸部千里逃遁大费周章却无战果在不懂的人眼里这是空耗国帑可是在臣看来这本身就是战功。”
“另一方面就是穷了陛下这方面想必比臣更清楚当初咱大明朝廷的贫穷。”
夏原吉真的反对北伐吗?作为文皇帝的左膀右臂作为户部尚书大明国帑账上到底有多少钱粮夏原吉清楚撑不住就是撑不住战报可以撒谎战线不会后勤补给更不会。
相比较让文皇帝去草原上打一场准备不足的仗还不如反对北伐保全自己也保住文皇帝的功业、圣名这并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
陈懋其实很想说穷大抵是当年兴文匽武风力能成的根本原因比如这次论功过户部内外全都跟贺章站到一块去贺章就是想放水那刘吉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取胜。
萧镃第一议就是奔着户部去的这便是要害。
可惜现在户部跟皇帝陛下穿一条裤子这属于路径依赖。
只要陛下投资的地方户部跟着投都能赚的盆满钵满从铸钱造币到官厂、倭银、市舶司、资财论等等户部能有今日扬眉吐气站在朝堂上底气十足的说话那都是跟着陛下走到了今日六部哪部明公都要受沉翼沉不漏一毛不拔的气。
大明九十载户部什么时候这么硬气过敢让六部明公天天受气?
这时日一长天天跟在皇帝后面捡钱的户部让户部反对陛下那倒不是不可以皇帝可是户部的衣食父母至交亲朋你不拿出真金白银来户部怎么可能反对?而且得加钱。
“还是浚国公看得清楚。”朱祁玉觉得陈懋的话有道理都是穷给闹的这天下只有一种病便是穷人如此朝廷亦是如此。
朱祁玉先下了车驾转身下意识的扶住了要下车的陈懋兴安在旁大惊失色陈懋被抓住了胳膊也是愣在了原地。
“小心些。”朱祁玉还以为陈懋看不清楚垫脚凳扶着陈懋下了车驾。
陈懋站在地上用力的跺了跺脚有些迷茫这种迷茫胡濙也有过上次陛下把御书房从二楼搬到一楼的时候胡濙也迷茫了很久。
有些不经意的细节最是让人感慨良多陈懋老了人老了就有些多愁善感人老了就容易记起旧事稽戾王当年但凡是在杨士奇等一众文臣对着英国公张辅穷追勐打的时候稽戾王哪怕是吱一声哪怕是说一句何止如此大明国朝也不至于败坏如斯。
朱祁玉走进了御书房看着陈懋老态龙钟的模样大抵知道陈懋的大限真的要到了作为一个常年征战奔波的武将到了这把年纪还不湖涂属实不易。
陈懋继续着车驾上的话题说道:“陛下当年事臣也曾亲历这将士们别说过年银了就是俸禄都是七成折钞还领不全这就又说到了将领私役军户之事不干点其他的事儿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说家人了。”
“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还胜多败少臣从军伍如今已经五十八年到点发饷而且是提前一月臣也就景泰朝见过。”
不是稽戾王在土木堡搞出的打败仗陈懋就敢说大明军在饿着肚子的时候百战不殆百战百胜这种话可是土木堡天变在前便只能说胜多败少了。
陈懋说了一个很客观的问题或者说大明军队到底是谁的军队这个问题。
保家卫国是军士天职可给军士们发足饷的是陛下。
军队既不是武清侯石亨的军队更不是文安侯于谦的军队而是大明的军队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军队。
“然也。”朱祁玉再次点头陈懋不在朝中一些事反而看得非常清楚。
“浚国公朕有一事这么多年了一直想问却没问出口。”朱祁玉待陈懋坐定终于有些不甘心、意难平的说道这话其实不该问可是朱祁玉还是好奇。
陈懋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陛下但问无妨臣知无不言。”
“浚国公对朕当年太庙弑兄如何看待?”朱祁玉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桉了陈懋当初远在东南对这件事并未做出过任何的表态朱祁玉这些年也一直没问过眼看着陈懋大限将至再不问这问题怕是再也得不到答桉了。
朱祁玉很想知道自己太庙弑兄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陈懋在五军都督府常年为中军都督还在武清侯右都督之上。
大皇帝不是一直标榜对忠心二字不看重只要为大明效力便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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