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甲甲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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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御火一听，忙隔着门为甲甲求情：“其实也不怪甲甲，这几日天气好转，下湖的人陡然增多，它一个人，不……它一只兽孤孤单单的在湖底，四面受敌，难免左支右绌，力有未逮，想必它也担心顾此失彼，一旦疏漏，岂非便宜了别人？”

“这个监守自盗的东西！”顾还卿恼的要捶床：“看我怎么收拾它！”

“……”姬十二。

“……”顾还卿。

列御火说：“约摸是下湖的人增多了，慕听涛和长孙谨又施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甲甲惹急了，它它它……它恼了！发了狂般，竟不管不顾的把那参果，连皮带树，连果带肉，囫囵吞了……”

然而，就连这点想法也倾刻化为泡影了。

当然，这仅是她个人的浅见，是与不是，还要等她坐完月子，下湖一探便知。

说到那赤红的“参果”，还有“开花”，无非也是和珊瑚一样，只不过形成的形状不同，或像花，或像果罢了。

只不过，禹国寒冷，珊瑚虫喜欢在温度高的暖海生活，如果温度低则不能生存，而洛湖的低等动物却比较耐寒，能够在洛湖底生存繁衍——两者对环境的需求不一样，最后的结果却大同小异。

这洛湖的那棵与珊瑚类似的“异树”，成长的速度与珊瑚何其相似也！

众所周知，珊瑚的生长速度极其缓慢，二十年才长一寸，三百年才有一公斤重，一个成熟的红珊瑚株形成往往需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

顾还卿思忖，洛湖海底的红参果，只怕也是跟珊瑚一样，是由珊瑚虫这种生物积少成多堆积而成！

活珊瑚最为罕见，其实就是生长在死珊瑚上的珊瑚虫。

我们见到的珊瑚，就是无数珊瑚虫尸体腐烂以后，剩下的群体的“骨骼”——珊瑚虫繁殖迅速，生长快，老的不断死去，新的不断成长，积沙成塔，由小到大，子孙们一代一代地在它们祖先的“骨骼”上面繁殖后代，年深月久，便形成了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的美丽珊瑚。

大家都知道，在海洋中有一种叫做珊瑚虫的低等动物，喜欢在水流快，温度高的暖海地区生活。

其实在她看来，湖底也绝非是什么“参果”，无非是像珊瑚一样的珊瑚虫之类的海底动物形成的珍贵之物。

甲甲一直被顾还卿派去守着湖底，慕听涛和长孙谨猜的没错，她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让甲甲驱赶那些费尽心机想下湖者。

※※※※※※

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正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呢，门扉被扣响，竟然是列御火有些焦急地声音：“少主，甲甲出事了！”

刚生的时候吧，老大重一点，老二瘦一点，再加上老大好哭，还容易分辩一点，这往后去，两个孩子都长的般般重，越来越像——除了爱哭这一点。到时姬十二要怎么分得清啊？

她低头看着怀中狼吞虎咽，裹着小嘴巴吞咽的满脑门子都是汗水的幼儿，深深地犯愁。

顾还卿：“……”果然不能对他期望过高，这要是哪天她心血来潮，恶作剧地把两兄弟的五彩绳换个地方，他一准会搞混。

“有彩绳啊！”姬十二理直气壮，他还不至于连儿子的手臂和脚都分不清吧？

顾还卿更怀疑了：“那你分得出他们两兄弟吗？”

旧疤被揭，姬十二不禁玉面一红，忙心虚地道：“不会了不会了，打那次之后，我每次都有仔细看。”

因有这前车之鉴，顾还卿不得不确认一下，最好是两个孩子一起喂，省得老大冒充老二混口粮。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姬十二也知道自己错了，其实为了避免把孩子搞混，这俩孩子身上都系着五彩绳，老大系于臂，老二系足，只怪他太疏忽了，再加上没经验，理所当然的以为孩子饿了才哭，结果，爱哭的老大吃了一顿又顿，小肚子撑的鼓鼓的，都打了好几个饱嗝，而老实的老二，小肚子却瘪的可怜……

因着这事，她狠狠教训了姬十二一通。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混蛋他有脸盲症，连认个人都困难，还能指望他去分辩双胞胎吗？无啻于问道于盲。

……天雷滚滚，哎约个喂！那一瞬间，她因为心疼孩子，掐死姬十二的心都有了！

我勒个去！喂来喂去，都只喂了老大！老二一顿没吃！

顾还卿似睡非醒的喂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可也未细想。待随后无意中瞟到孩子襁褓上的系着的五色绳，她才恍然大悟——

他如法炮制，把哭的那个抱来给顾还卿。

然而，没一会儿，又有“哇哇哇”的啼哭声，姬十二“聪明”地判断是最先喂的那个饿了——理由是：刚才喂奶也只喂了一个，先吃的先饿嘛……

幸而这次孩子很乖，吃完接着睡，两人也放心了，把孩子放回暖和的摇篮便又倒头睡下。

这时候，两人也有了些许心得——孩子吃饱后继续呼呼大睡，那表示没事；如若吃饱了还哭闹，必是有别的原因。

于是一个个心疼的不得了，也未仔细看清是老大还是老二——反正两个长的差不多，只赶紧把那个哭的抱过来喂就是了。

但是，睡到半道又被孩子哭醒，两人这才记起——那顿奶好像只喂了一个，另一个因为没哭，所以也没喂。

囧里个囧，等乳娘们分别把两个孩子收拾干净，包妥后，两人才能再次睡下。

两人满头大汗兼莫名其妙，所幸冯奶娘们都不敢睡踏实，很快便进来帮忙，原来是小家伙拉了尿了……

可是，孩子吃饱后接着哭，并且比先前哭的更带劲了！

都是初次当爹妈，两人也没什么经验，各种出状况，各种出乱子，真真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让孩子喝完了奶。

再次醒来，是被其中一个孩子哭醒的——姬十二以为孩子饿了，他也未叫丫鬟和奶娘，自己披衣，笨手笨脚的抱来给她喂。

不过那天委实太累了，她又初次涨奶，便在冯奶娘等人的帮助下，手忙脚乱的给两个孩子喂了一通奶，然后倒在床上就睡的人事不省，哄孩子的事都没管。

那天刚收拾完花非花，到处都一团乱，晚上也不敢让孩子跟乳娘睡，还是自己带在身边放心，于是只吩咐丫鬟和乳娘们在外间值夜，晚上孩子有个什么动静，也好过来搭把手。

“真的？”顾还卿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姬十二惋惜地收回手，气息还有些不匀，他起身去看摇篮里的另一个孩子，那个老老实实的睡着，他便抿唇笑了笑：“睡着呢，估摸是不饿。”

但当他按捺不住，开始不安分的动手动脚时，却被顾还卿嗔怪地踢了好几脚：“还有另一个呢，是不是也饿了？”

姬十二只觉情炽如火，气血在鼓躁，眯起的黑眸中隐隐有火光在跳跃，颇有些馋涎欲滴。

她是瘦了一些，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和脸型轮廓显得更加的精致立体，趋向于完美，整个人愈发的明眸皓齿，娇媚动人。再加上此刻她在奶孩子，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让人看得都目眩神迷，不想移开。

姬十二看得眸色一暗，情不自禁的也跟着孩子贴了过去，着迷地嗅闻着她和孩子身上诱人的奶香味，嗓音低低的，既沙哑又昵喃：“卿卿，你瘦了，这次辛苦你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与精心的调理，她的脸色逐渐好转起来，不再如分娩时那么惨白无血色，唇线优美的双唇也恢复了红润饱满，非常的娇艳。

顾还卿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睡——囧，可见人的潜能是无穷无尽的，此前她压根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能干的一天，居然能一边喂奶一边睡……

“这是有多饿啊！馋成这样？”姬十二轻勾薄唇，几分爱怜，几分酸溜溜的拿手指去戳儿子的后脑勺，也不敢用力，怕把小家伙戳疼了。

可是奶娃儿显然等不急了，已经猴急的喘着气，小脑袋埋进她怀里，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胸前蹭来蹭去，小红嘴儿着急地寻找着食物的源头，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惹人发噱……

经过几天的突击训练，动作已不再生疏和无措，她还算熟练的接过娃，侧过身子，去撩自己胸前的衣服——

奶孩子的其实有乳娘，外加宫廷侯爵及豪门世家大族的贵夫人，通常都没有自己奶孩子的，但是顾还卿还是想让孩子吃吃自己的奶——要是什么靠乳娘和丫鬟们，她担心孩子长大了跟自己不亲，反而会跟没有血缘关系的乳娘亲。

姬十二忍俊不禁低笑，把一个“咿咿呀呀”哼着的奶娃儿朝她胸口塞：“这个饿了。”

“噢……”顾还卿伸手就打他：“姬贱贱，你又欠抽？”

“我饿了。”姬十二一边低眉浅笑，一边凑近她，在她唇上亲昵地咬了一口。

“谁又饿了？”她倦意甚浓的睁开眼，约摸是中午，尽管屋子里窗牖紧闭，不让一丝风儿透进来，但正午的阳光照在喜庆的窗花上，仍明晃晃的迷人眼，鼻间萦绕的她所熟悉的男子清新好闻的体息，于是她又闭上眼，低声咕哝：“老大还是老二？”

顾还卿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胸口沉重，鼓鼓涨涨的，还有人在扯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