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最高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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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察说：“当初还是你死皮赖脸的叫我哥哥。为的是进宫。如今，倒成了我死皮赖脸的叫你妹妹，为的也是进宫。”

“你是为九亦谦来的？”顾白徵睁大眼睛，“可是九转还魂丹我已经还给他了。”

“正是因为你还给他了。”顾察笑道，“本来，外面都传言你死了，可是谢天成说你没有。九亦谦找了很久，又是这样的世道，哪里能分出那么多精力财力呢，皇后天天劝着，大臣天天劝着，他都要放弃之时，你自己又告诉他你还活着。”

“啊？”顾白徵一愣，“他还找我干嘛？”

“你还不明白？他要找的不是九转还魂丹是你啊！”顾察伸手想去摇晃顾白徵的肩膀，却被顾白徵一甩药箱打开了。

顾白徵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挺清楚他的话，抚了抚头发说：“走了！”

顾察窜到顾白徵面前说：“你想去哪里？”

顾白徵说：“去姜风华去过的地方，只要不被他发现就好。”

顾察看看顾白徵，然后伸手，一掌劈在了顾白徵的后颈。顾白徵入想象中那样，瞪大眼睛，然后——并没有昏倒。

她举手，顾察吃惊的后退。顾白徵举手摸了摸后颈。顾察：“我——”

顾白徵说：“你想干啥？”

顾察皱眉说：“你习武？”

顾白徵把手掌打开，合上，打开，合上，然后说：“大概吧，我不知道。”

然后气氛就有点尴尬了。顾白徵盯着顾察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顾察尴尬的笑着说：“不就是九亦谦要见你吗，如果你不和我回未明皇宫，我就把你绑回去。”

顾白徵无言。然后说：“姜风华白救你了。”

顾察这才轻松的笑了笑说：“他是知道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什么？”顾白徵这才觉得当局者迷。

顾察说：“他大概是知晓你不会让他出去，所以他自己出去了，他大概知道你要跟去，但是怕你危险，所以才救的我。”

“什么？”顾白徵皱起眉头一下子不能理解。

“这样的世道，如果皇帝都护不住的人，别人也休想护住了。”顾察看着顾白徵说道。

顾白徵嘴唇颤抖：“你的意思是——姜风华早就做好把我托身给别人的打算了？”

顾白徵在等一个答案，可是顾察没有给她答案，因为，一把药粉洒在顾白徵脸上。终于，顾白徵如他所愿的倒下了。顾察伸手接住了顾白徵。然后卸下药箱，找了绳子将顾白徵一绑，又想了想刚才顾白徵一劈不倒的情况，终于还是从某个角落里拿了一副像是镣铐的东西出来。

叹一口气，出门去找马车去了。

这小村落平日里祥和，可是并不是像表面这样的。顾白徵在人情方面做足了，可是江湖人的江湖规矩，她一点不懂。

姜风华没有教她，所以当姜风华离开，纵是大家看到顾察买了马车，讲顾白徵放上去，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终究是个名人，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顾白徵和外面的势力抗衡。这一点除了顾白徵不知，谁都知道。

顾察将顾白徵抱上马车，然后用镣铐将她的双腿扣上才放下心来，马车不快不慢的穿过村庄的屏障，那片树林。

顾白徵没有走出过树林，也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否则她会发现，这树林和当初药王谷外的花木阵异曲同工一般。而顾察借的那辆马车，拉车的马竟然迈着奇异的步伐在这阵法里穿行。

顾察回头看看顾白徵，几年时间过去了，她模样没什么变化，仿佛显得更小了，依稀想起她当初骄纵一般的说自己是狐仙娘娘，就觉得好笑。

九亦谦为什么会喜欢她，顾察想，三分因为样貌，三分因为她似乎是这个时代里一个特殊的，重要的角色，四分则是因为她对人的态度吧，永远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只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只快乐她自己的。

想到这里，顾察脱下自己的外袍，给昏睡中的顾白徵盖上了。

顾白徵确信自己是从睡梦中醒来，而不是昏迷中醒来。

那一点迷药的药效，对顾白徵来说，简直算不上什么。可是她脑袋清醒的时候，身体和精神却是疲惫的，她想大概是一夜未眠，于是她沉沉的睡去。

也就是在顾白徵进入睡眠之后，马车行出了树林，是一片石林，石林外是荒郊。顾察知道，荒郊才是最最可怕的地方。

他嗅着空气里闷热腥臭的味道，觉得隐隐有些不安，这里是两国交界，三国不管之地，他没什么武功，纵使有皇帝密旨又有什么作用呢，你都说不准碰上的是哪个国家的人。最可怕的是，别人未必会放过顾白徵。

于是，顾察立刻从怀里摸出了一只信号弹，发向天空。此时正是白天，可是那信号弹的光芒却也耀眼，更何况光芒过后，天空上还弥留了赤红的烟雾。

然后顾察就不快不慢的驱着马往未明地界走去。

三不管之地却是交界，自然也是有军队驻扎的。马上，未明的军队就会来，因为那信号弹是未明最高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