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208大皇子,你若是用强我无话可说,可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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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澈忽然害怕了,这样的应莲烟并不是他熟悉的。
她明明救了自己,不惜自己性命,为何却是这般对待自己呢?
看楚澈脸上带着几分犹疑,应莲烟冷笑一声离开了。
楚澈依旧不松手,似乎在苦苦挽留髹。
看到应莲烟脸上没有不耐,依旧是笑意盈盈,楚澈轻声问道:“你喜欢的是太子?”
应莲烟眉眼一挑,“大皇子,难道这个答案对你而言就这般重要?”
楚澈依旧是不松手,两人几乎是僵持在那里,雨后的京城带着几分凉爽,没有七月里的沉闷燥热。
定国公府门前的侍卫早早注意到这些,连忙进去通传定国公,得到的却是定国公的摇头,“他们的事情,随他们去。”
自己怎么插手?
一个是当朝大皇子,一个是自有主张。
一旦插手,便是再也走不出这泥潭的。
衣袖一点点从手指间滑落,楚澈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看着应莲烟那盈盈不变的笑脸,他开口几乎都带着委屈,“为什么,哪怕是我为了你大逆不道,你也不会喜欢我,哪怕是一丝一毫?”
他向来是天之骄子,又何曾这般委曲求全似的求得这一点点的关注?
那一瞬间,应莲烟只觉得自己无比狠心,几乎是这世间最残忍无情的人。
“感情之事向来勉强不得,我对殿下有感激之情,有亏欠之情,却唯独没有这男女之情。”
她欠了楚澈一条性命,所以当初哪怕是自己身处险境也会救他的。
“你哪里有亏欠我?莲烟,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你,哪怕是这皇位,我都可以舍弃!我带你去云游四方,去蜀南,去月黎国,去海外。”
眼前的人似乎癫狂了似的,应莲烟只觉得肩头一疼,双肩被楚澈掌控在手中的滋味并不好受。
“大皇子,你若是用强我无话可说,可即便如此,我心中依旧没你,我不爱你,也不会恨你。”
不爱不恨,那自己在应莲烟眼中又有什么地位?
楚澈骤然松开了手,神色间却是颓然,便是脚步都似乎千钧重,似乎抬不起来似的。
应莲烟唇瓣翕动,最后却还是摇头离开,要断绝便是要彻底点,这般拖拖踏踏又算是什么?
拐角处是温府的马车,丁留看着应莲烟安然归来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若是楚澈再不松手,怕是自己便要冲过去了。
毕竟要是适才那一幕被有心人看到,只怕是小姐的清誉就毁了。虽然,在太子爷手下,早就不剩下什么了,可是面子好歹也是要做的,不是吗?
楚澈的怅然并未耽误正事,携带着圣旨赶赴北疆的定国公第三天一早便是离开了京城,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曾想到卧病的定国公竟是出山了。
而监国的太子竟也是轻而易举地便请动了这老将军。
一时间众人对楚澈的看法竟是前所未有的转变,也许他们都小瞧了这位性子温和的大皇子。便是连承恩侯也是有些心中诧异,难道楚帝竟是留了一手,听说养心殿里帝王已经清醒了,只是却不曾过问朝政罢了。
朝堂上的风波诡谲从来都影响着后院女人们的生活。
温府里,看着应莲烟竟是颇为熟练的抱着孩子哄温临渊入睡,楚茹若有些惊讶。
不知为何,向来听话的温临渊今日却是忽然间哭啼不止,自己怎么哄都无济于事,竟是到了应莲烟手中安稳了几分。
“没想到三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应莲烟笑了笑,当初师父有段时间特别钟爱医治小儿,自己跟在他后面没少做这些哄孩子的事情。
“父子连心,只怕是临渊想念他爹爹了。”
楚茹若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强装作不在意,“他才多大,有什么好想念的,三姐在糊弄我。”
应莲烟笑了笑,竹园里四下无人,便是几个丫环也都被遣开了,难道楚茹若特意请自己来就是因为许久未见吗?说来,她和应茹若的关系可是要比和自己好几分的,为何请了自己却不请应茹若呢。
“糊弄不糊弄,你心里清楚的很。”
楚茹若被戳穿了心事,脸上再也伪装不下去,“三姐,他会不会有事?”
那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是前所未有的,应莲烟想要嘲弄一句,可是看到楚茹若那失魂落魄的眼神,却又是说不出口了。
“你信他吗?”
楚茹若闻言愣在了那里,半晌才低声道:“我不知道。”
应莲烟扶额,楚茹若并不算是十分愚蠢,可是楚家的几朵金花中,她却是最笨的,毫无疑问。
“不知道?那就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就知道了。”
应莲烟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楚茹若愣了一下,旋即却是道:“其实我该感谢他,要不是他也许我还没有出嫁,我又不像三姐有那么得力的外家,只怕是当时就死了,若是不然就是沦落到坊间,也是生不如死。温延人一开始对我很坏,明明是他对晴纹有意的,可是我把晴纹送给他的时候,他却又是动怒。”
楚茹若情不自禁地落泪,应莲烟见状不由皱眉,却是听她继续道:“我宠晴纹,冷遇我,可是却又是不断地折磨我,我甚至求死都不能,每日里都被看押着,那段时间……”
忽的抓住了应莲烟的胳膊,楚茹若激动道:“三姐,你信吗?那时候我求死的心都有了。”
“没问他为什么?”
楚茹若说的是实情,只是应莲烟多少有些没料到,楚茹若竟是毫不隐瞒,毕竟那不是什么好事,谁愿意把自己的悲惨过去告诉别人呢?何况,自己和楚茹若曾经是水火不容的。
“我不敢问,他不想说的话,我便是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楚茹若幽幽道:“可是三姐,我担心他?”
“担心他死了,你该如何自处?”应莲烟语气不善,楚茹若只觉得异常刺耳。
“就算是我砸锅卖铁,也会好好抚养临渊的!”楚茹若骤然高声,竹林里栖息的鸟雀都被她尖锐的声音吓跑了。
应莲烟笑了起来,“那你何必问我?自己的心思岂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真是关心则乱。
应莲烟飘然离去,只留下楚茹若傻傻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到底说了些什么。
应莲烟没想到的是,应茹若却是在温府外等着自己。
“若是被茹若知道,她会伤心的。”
楚茹若也是邀请了应茹若的,只是承恩侯府却是说应茹若身体不适,并没有前来温府。应莲烟知道,应茹若不来,其实有避嫌的意思。
毕竟承恩侯府如今可是名头响亮,“如日中天”呢。承恩侯又对北疆之事颇多意见,又怎么会让应茹若前往温府呢?哪怕是姐妹之间的宴会。
应茹若轻轻勾唇,她脸蛋丰腴,倒是比当初还多了几分风情,“三姐,并不看重我的意见,我来与不来都没关系的。”
应莲烟微笑不语,应茹若找上自己难道就是为了陪自己静坐吗?应莲烟并不认为她有这个闲工夫。
“大姐的事,我听说后很伤心,她是个好……”
应莲烟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常乐,活着的人才是重要的,大姐究竟如何,你关心与否她都活不了的。倒是不如关心关心长辈和晚辈好了,小孩子刚出生总是容易生病的,没有亲娘照顾怕是不安稳的,你还是快些回去才是。”
应茹若的眼泪悬在那里,脸上的吃惊怎么也掩藏不住,“三姐,你在说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外面有人听到似的,应莲烟却是眼神黑亮,带着嘲弄与不屑,“不要以为自己做的能瞒天过海,常乐,人在做天在看,你说那无辜死去的小世子会不会孤魂野鬼也要找你的孩子报仇呢?”
手紧紧抓住了车厢内的小茶几,指骨都泛白了几分,“三姐,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孩子,那孩子是我收养的,他,他一出生就没了爹娘,我看他可怜,才……他和珏儿很像,我对不起珏儿,所以才……”
“所以才好心收养了?”应莲烟笑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承恩侯会对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这般宠爱,还上折子奏请他为世子,莫非是承恩侯忽然间善心大发?一边对一个小商贩赶尽杀绝,一边却是把一个幼子捧上了天?”
应茹若只觉得自己来的这一趟错了,她想要下马车,可是脚却是发软,根本走不动丝毫。
看着说不出话来的人儿,应莲烟原本该同情的,可是却没有半点同情,她不相信,以应茹若的本事,还能逃不出承恩侯的手掌心,人若是自甘堕落,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对她怜悯呢?
“常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男人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子温绕膝的,承恩侯独子早逝,女儿出嫁后却又是丧夫,有个孩子在膝下养着,未免会失了分寸。你可以想好了,这孩子是要叫承恩侯祖父,还是要叫他父亲?”
应茹若脸色没有了血色,贝齿咬着唇瓣,鲜血直流,只衬得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应茹若离开的时候失魂落魄,只是应莲烟却没有半点同情。
路都是人自己选的,没什么好后悔的。
“小姐,六小姐为什么来找你?”黎香不解,应茹若的举动实在是太异常了。
若是被人瞧见了,岂不是落下了把柄?而且,难道她就这么笃定小姐会不清楚她那点烂事?
应莲烟闻言一笑,“你是想问我,为何不给她留几分颜面吧?”
黎香脸皮有些厚,被戳穿了却也不在意,“小姐对三小姐都能容得下,六小姐其实也没做什么恶,奴婢有些不解。”
说来,倒是楚茹若当初对小姐和大少爷并不怎么好,而且还经常帮简氏害人的。
“会叫的狗不咬人,你以为她没对我动过手?”
黎香闻言一惊,“怎么可能,锦衣卫没查出来什么。”虽然知道应茹若原本木头人的性子多少有几分伪装,可是,可是也不算什么呀。
应莲烟笑了笑,“我和南宫默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马匹被人动了手脚,当时是红玉伴在我身边,你不知道。”
黎香虽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可是却也是清楚这回子事情的,如今听应莲烟骤然提及,脑中不由一亮,“小姐是说那手脚是六小姐动的?”
应莲烟笑了笑,“不是她,可是她也脱不了干系。熟悉马匹,而且能在丁留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的,除了当时相府马房里的人再无其他,而应茹若出嫁的时候,陪嫁的丫环小厮里面恰好就有个是马房的小子。”
黎香闻言顿时明了,“哪有马房的小子做陪嫁小子的?所以小姐这才怀疑……”
应莲烟笑了笑,也是她迟钝了几分,竟是没发现原来刘婉言早就对自己动了几分杀机了。只是这杀机,就算是应茹若没参与,却也是知情的。不过当时的那股子杀气却又是谁的,只怕是怎么也找不到了的。
“原来如此……”黎香喃喃,只是良久之后才骤然反应过来,“可是应茹若来找您做什么?”黎香再没了一丝恭敬,这次已然是直呼其名。
找她做什么?应莲烟笑了笑,“总归是要过日子的,她现在依附承恩侯,可是那是个半截身子要如土的人,你觉得应茹若能不图后路吗?”
所以,她明面上不方便来温府,可是却还是想要知道温延人的动静的。
温府被温延人安排的犹如铁桶,寻常人是插不进去的,所以她便只好曲线救国,来自己这里打探风声。
“她倒是个玲珑的。”黎香这话里明明白白的都是嘲弄,眼睛里满是不屑。
只可惜再玲珑的人,碰上了小姐,也会结束胜局的。
应茹若的路是自己选择的,应莲烟并不会去多加干涉,因为她也没有这个时间了。
定国公的一番话让楚澈动作雷霆,兵部上下官员莫不是战战兢兢,便是这些日子因为承恩侯府而水涨船高的兵部侍郎柳夏武也是焦头烂额,只觉得脖子上面的脑袋沉沉的,一不小心就要掉下来似的。
“柳侍郎,大皇子忽然间发难,莫不是谁进了谗言?”
柳夏武看了一眼,最后却是垂下了脑袋,什么叫做有谁进了谗言,最近御史台上的奏章犹如冬日飞雪,莫不是说承恩侯府进谗言,惑君上。
便是自己也都成了“佞臣”。问自己谁进了谗言?柳夏武冷哼了一声。
那官员无缘无故吃瘪,却又是不知道为什么,顿时傻了眼。倒是有个同僚看不下去了,拉着他小心言语了几句,最后兵部衙门里一片安静。
柳夏武去见了兵部刘尚书,两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柳夏武奈不住开腔道:“大人,如今太子怕是动了真怒。”
刘尚书何尝不明白?
太子何等样人,如今监国期间正是朝政纷纷,北疆战火,京城大小之事,莫不是齐齐涌了上来,偏生楚帝醒来后却又是一直养病,竟是对朝政不发一言。
“侯爷怎么说的?”
柳夏武听到这话心里一梗,旋即道:“大人说笑了,侯爷什么个心思,下官怎么知……”
柳夏武话没说完,却是听见刘尚书冷言冷语道:“当初伸手的时候,侯爷的心思可是明明白白的,怎么,现在又拿不准了?”
柳夏武没想到这尚书大人却是一下子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顿时脸色一变,“大人这话若是让侯爷听去了,只怕是……”
“柳侍郎不必威胁本官,我尚书府倒是有几个得力的家丁,不怕什么江湖人的。”这话却又是将前些日子承恩侯买凶杀人之事捅了出来。
柳夏武没想到这顶头上司今天吃了枪药似的对自己言辞间没有半点客气,他顿时坐不住了,“大人,当初拿拿银子的时候,大人可是没这么牙尖嘴利,如今巴结上四皇子难道就有恃无恐了不成?别忘了你女儿也不过是个侧妃而已,就算是应如雪死了,可是四皇子为四皇子妃服齐衰,怕是这一年半载不会将刘侧妃扶为正妃的!”
柳夏武冷笑一声,虽然自己女儿不过是个继室填房罢了,可是却也不是上赶着去做妾的,看着顶头上司脸色顿时成了黑锅底,柳夏武冷笑着离去。
刘尚书却是恼恨的狠狠一拳砸在了长案上,当时他就看中楚澈,如今楚澈监国,虽然承恩侯胡作非为,可是楚帝却也不曾将其罢黜,除非楚澈死了或者楚赫另辟蹊径,否则这辈子自己都当不了国丈!
兵部衙门里并没有想到,楚澈这次虽然收回了兵部调度粮草的职权,可是却也没有再追究,而是直接下旨此番北疆粮草督运之事由万候夫人府和温府两家负责。
定国公预测没错,只是却没料到两家共同经营此事。
偏生温詹因为又是找到了另一个侄子的线索而离开了京城,温老太爷病榻上瘦骨嶙峋却又是不方便主持,这事最后却是落到了应莲烟身上。
想起温武不给力,温老太爷有些恼火,“本来是给你找个管家的助力的,结果这孩子倒好,打打杀杀有一套,其他的……”看个账本简直比吃汤药还难受,只希望自己那大侄温子能有几分经商的天赋,不然……温老太爷真心有些后悔了。
应莲烟笑了起来,“外祖父,人各有志,三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有个江湖高手在温府,起码承恩侯府悄没声息来找茬的人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这样子其实很不错的。
温老太爷最近身体好转了几分,只是人却是怎么都养不胖了,“你过会儿去跟万候夫人好生商量商量,她督办过多次,这也是手到擒来的,多听长辈的意见,知道吗?”
应莲烟点头应了下来,温老太爷如今是越发担心自己了,应莲烟有话想说,只是看着老太爷那带着几分担忧的神色,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应莲烟赶到万候夫人府的时候,上官嬛正是陪着万候夫人说话,看到应莲烟到来,不由笑了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上官嬛在回娘家应莲烟并不诧异,即使是婚后,上官嬛也是掌控着上官家的部分生意的,便是应墨隐都默许了妻子的做法,即便是后来上官嬛将次子养在了万候夫人膝下,成为了上官家子,应莲烟也不过是一笑了之。
“看来三哥倒是把你宠的越发没法没天了。”万候夫人看着两个女儿家斗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说笑了一阵子,万候夫人才入了正题,“这次粮草要去江南采购,这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向来押解粮草都是我亲力亲为的,这次本该由你和金莲出面。”
应莲烟倒是听说过,只是看万候夫人脸色,她不由一惊,旋即笑了起来,“恭喜三嫂,倒是瞒的我辛苦。”
聪明人就是这点好,一点就透,上官嬛饶是向来脸皮子厚,可是听应莲烟这般一点就透却也是脸微微一红,“也是这两天的事情,本来想过些日子再说的,只是没想到忽然间除了这茬子事情。”
应莲烟默然,万候夫人向来都是亲自押解粮草,这事情便是心腹之人也难以托付,毕竟是周身性命。若说温府,那便是温詹出面了,毕竟温武现在身份并没有公之于众。
只是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虽然是这九州名头响亮的人,却也是难免的疯言疯语,退而求其次便只能让两家小辈出面了。
应莲烟自然是当仁不让,只是如今上官嬛却是身怀有孕并不方便,这倒是有些为难了。若是上官家没人前去,只怕是温上官两家勾结的传闻三两天便是能传得人尽皆知。
这样的传言,是万候夫人不乐意看到的,应莲烟也不喜欢。
“好在如今你三哥负责的那大典已经完成,所以这次便是由他与你一同去,他是个书呆子,你对他不用客气。”上官嬛光风霁月,对应莲烟很是坦白的露出了底线。
只是应莲烟到底有些吃惊,她原本以为会是万候夫人再度前去的,却没想到是应墨隐出面。
“我年纪到底大了,身体不安稳,向来大皇子能够体谅的。”万候夫人抿唇一笑,只是这话却不过是说给太子听得。
应莲烟点了点头,万候夫人交代了应莲烟些事情便是离去了,留给两姐妹说话的空间,上官嬛忽的抓住了应莲烟的手道:“莲烟,这次还有件麻烦事,只怕你要多担待些了。”
应莲烟皱眉,上官嬛犹豫了一下,应莲烟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也有难言之隐了,到底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上官嬛笑了笑,“也是,倒是我想多了,这次据说还有个监督的,是皇后身边的人,说是伺候你我的。”
应莲烟眉头一拧,上官嬛话说到这地步,自己也是明白了几分,“那人我也认识?”
“飘雪。”
饶是知道这人是自己认识的,可是听到飘雪这名字,应莲烟也是愣了一下。
黎香从来没给自己透露出口风,看来便是她都不知情。
黎香都不知情,上官嬛却是知晓了内情。应莲烟脑子转的飞快,一下子就抓到了真相的尾巴,“是温溪告诉你的?”
上官嬛惊异地抬起了眼眸,旋即却是点了点头,“嗯,这事本来知晓的也并不多,温溪她觉得没脸见你,所以便托我传口信给你。”
应莲烟乐了,“那个傻丫头,我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段日子她可还好?”为了避嫌,自己并没有去林府看望,也不知道楚温溪这胎相如何。
上官嬛眉宇间带着几分低落,“因为林慕言的事情,她回了林府,怕因为林慕言之事耽误了你三哥的前程,每每有消息都是派那小丫头玖儿来告诉我。”
应莲烟闻言一愣,她倒是没想到,楚温溪这次竟是避嫌避的这么严重。
姬凤夜骤然被定罪,偏生又是抓不到人,林慕言取而代之执掌锦衣卫,几乎成为了承恩侯的“走狗”,锦衣卫的名声原本就不好,如今几乎败坏殆尽。
林慕言臭名昭著,几乎比当年的姬凤夜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温溪虽然个性纯良,可是偏生是个心思重的。
如今丈夫这般,她又怎么敢在娘家常住,这样岂不是耽误了父兄的前程?偏生回到林府后却又是十分的寂寞,林慕言依旧是诸事繁忙,楚温溪这一来三去的,怕是便不好过了几分。
看应莲烟情绪也有几分低落,上官嬛不由心中愧疚了几分,勉强笑了起来,“不过玖儿那丫头是个能言善语的,好歹有她在温溪身边伺候,倒也是稳稳的,等到北疆战事结束,也许你都能抱上她家的孩子了。”
应莲烟闻言一笑,“倒也是。”京城这边也不会拖太久的,熬过了这段日子,便是再也不怕了。
商量好了一应事宜应莲烟回到温府的时候,却不想温老太爷已经听到了消息,看着应莲烟的眼睛有几分瘆人。
“你以为这督查粮草的生意是这么简单的?竟是上赶着去接下来,还有温詹那混账,就不知道推辞了这……”
老人家因为生气而咳嗽了起来,应莲烟连忙给他顺气,“我若是不去,岂不是抗旨不遵?”
温老太爷一句话被噎住了,顿时气得只想敲应莲烟的头,“你就算是抗旨不遵,难道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堂堂郡主,却是要做这生意人的买卖,这好一场算计!
“那你就任由她拿捏不成?”温老太爷有些怒火,明明是楚澈上赶着喜欢他们家莲烟的,怎么倒是莲烟的错误了。柳皇后这次算计的这么明显,真是有失一国之母的风范。
应莲烟笑了起来,“其实柳皇后也不过是趁势而为罢了,这事本来就落不到别人头上去的。何况,我还想借着这次押解粮草的名头让温家彻底翻身,外祖父放心,我自然是有分寸的。”
柳皇后不过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让自己远离京城而已,顺便用飘雪来监督自己,无非是想要给自己敲一个警钟罢了:她是知道姬凤夜和自己的关系的。
温老太爷到底有些不放心,只是忽的却是抓住了应莲烟的胳膊,“丫头,你该不会原本就打算离开的吧?”
不然,何以应莲烟竟是这般平静的接受了,自己这个外温女的性情,温老太爷可是有几分了解的。
应莲烟闻言笑了起来,“有这个打算,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温老太爷闻言忽的叹息了一声,“丫头,有时候我在想,你若是个男儿身便好了。”若是男儿身,便不用估计这许多,甚至依靠着这份聪明与智慧,能闯出一番天地来的。
应莲烟笑了笑,男儿身,这世间有一个姬凤夜便足以,不需要自己再去上赶着做绿叶。
因为军情紧急,应莲烟很快便是离开了京城,与之同行的是应墨隐、飘雪,还有几人是万候夫人和温老太爷亲自安排的管事。
江南向来有沃土千里之称,所以此番粮草多是从江南押解至北疆的,温上官两家都有不少的店铺,只是大军粮草又不是一石一斗能解决的,便是有些粮铺趁机抬高了物价,分明是看应莲烟不过是个闺阁女儿,想要狠狠敲诈一笔。
应墨隐不熟悉生意场上的门道,飘雪见状不过是冷笑又冷笑,“郡主不是聪慧过人的很吗?如今整个苏杭都哄抬物价,这三军将士可是等着这粮草的。”
应莲烟不过是淡淡扫了一眼,“看来兵部办事很是不合格,三哥你回头可记得参一本。”
飘雪没听懂这话里含义,“你这话什么意思,兵部早已经把这大权交给了你,难道想要推卸责任不成?”
飘雪依旧是一身红衣,几乎是燃烧的凤凰一般,应莲烟笑了笑,“我来之前可是特意查了的,兵部当初置办的粮草能够维系北疆月余,如今这才不过一旬罢了,北疆便是没了粮草,飘雪姑娘这般说,无非是在告诉我,兵部贪墨,三哥这事情你可得记下来,回头御史台参上一本,也不辜负了飘雪姑娘一番苦心不是?”
飘雪娇颜几乎变成了酱色,只看着应莲烟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六七八个透明窟窿似的,只是应莲烟却是没看见她似的,安安静静地继续与应墨隐对弈,浑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飘雪气得离开,屋子里顿时只听到棋子的碰撞声,应墨隐一子落下,“你已经有了成算?”
应莲烟笑了笑,“一筹莫展呢,三哥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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