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凶吉人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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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断玄走出的房间的时候，客栈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大多用过了早饭，三三两两坐在桌子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断玄也不在意，坐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叫过小二，要了份饭菜。借着清晨的清新，倒也有一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蕴。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

一个壮硕汉子走在门口附近，正是昨天透露月银狼消息的其中一人，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向店内众人拱了拱手。

“诸位，我强二在这里见过诸位了！”他的身旁除了昨天那两个男子，还分散着站着几个武者。

见众人看向自己，强二正了正声：“诸位都是走南闯北的好汉，是去八方镇做大事的人，既然能够听我说话，那就是给我强二面子。”说道这儿，强二顿了顿，“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不瞒各位，想来诸位都知道这段路最近不太平吧。实话告诉大家，前几天就有一些同道葬送在魂兽口下。”

闻听此言，有些武者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显然多是有所耳闻，所以颇为踌躇，滞留于此。

“既然如此，我明人不说暗话，我强二在这里斗胆邀请各位凑个道儿，沾沾各位的光，保个平安。”

这段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说白了就是这段路危险，会要人命的，大家一块组个团，遇到不那么厉害的，一拥而上；遇到厉害的吗……自然是各逃各的，不过人这么多，怎么着，逃命的机会也大些，是不是？

众人都是明白人，微微一琢磨，眼神中就多了一些说不清大不明的味道，自然不会拒绝。断玄当然不会信这人的鬼话，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往来之人，不言不语。

这世上的事，有时候……对并不是对，错也并不是错，就比方说此时，哪怕断玄告诉别人强二心怀不轨，也不会有几人相信，甚至还会变成有心人攻击的对象。

断玄自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会先天下之忧而忧，更不可能做什么舍己为人的事情，那种境界在这个世界不存在，也活不下去。

更何况，活在这个世上，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论对错。

不多时，客栈中的行人就集结在门口的空地上，浩浩荡荡近二十号人，倒也别有一番气势。

“这位小哥，怎么不跟我们一块走呢，人多也好有个照应啊！”一个鬓发微白的老人看到断玄毫无离开的意思，以为断玄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善意提醒道。

“老人家客气了，小子略微懂得一点点算命之术，算到今天不宜远行，因而就不走了。老人家如果信我，不如留下来与我对饮一番，饮罢，小子再起一卦，如何？”断玄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老人闻言眯了眯眼，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仔细盯着断玄打量了片刻，有些犹豫。

“诸位，我们走吧！”强二见众人聚齐，瞟了瞟依旧不动声色的断玄，眼角闪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寒光，扬了扬马鞭，一马当先。

其余众人见此，策马跟上。

“老爷，我们走吧。”老者身旁的一个武者，见众人离开，提醒道。

老人闻言，压下心头的疑惑，微微拱了拱手，策马离开。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心如磐石，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动摇的。

哒哒哒！……

近二十号人，彼此同行，结成一条洪流，愈行愈远，消失在官道之上。

客栈之内，瞬间变的冷冷清清，只有小二无精打采的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感受着初生朝阳的温柔。

至于掌柜的，不知道躲到哪个旮旯去了，想来这么冷清的情况下，也没有多少留守的心思吧。

“小二，结账。”断玄饮下一杯手中的茶水，品茗着山间露水自然而然的清新，长吐一口气，拂了拂衣袖，冲着小二喊道。

不过，这句呼喊没有包含丝毫蔑视，反而多了一份发自肺腑的尊敬。

“客官结账吗？好哟，掌柜的，有人结账了！”这一声呼喊，中气十足，如同平地起炸雷，惊起一阵鹊起燕舞。

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不知名之处传出，颤颤巍巍的，仿佛随时要断气一般：“小王八羔子，作死啊，结个账多大事啊，你自己收下，老子还要晒太阳呢，别烦老子。”细听之下，如中流砥柱，清晰的传入耳中，纵使再大的喧嚣也无法将它压下。

“哎，这个老家伙，越来越懒了，算了，客官，你自己把钱放在桌子上吧。”说完，小二不再理会，闭目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好不惬意。

突然，小二似乎想起了什么，如同梦靥一般，低声骂了一声：“小刘子，客官要走了，还不把角马牵过来？”

断玄苦笑了一声，将银两放到桌子上，走出客栈。

一股清新的山野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郁的魂力流动。这股魂力遵循一定的规律，从四面八方流过来，将客栈包围其中，形成一种特定的阵法。

断玄敏锐的发现，浓稠的魂力气息随着小二的一吐一息被其吸入腹中，带动周身魂力波动，暗合天地魂力。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