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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焱煌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声音中带着嘶哑的性感,道:“别碰我!”
“你……”左芸萱一阵气苦,这混蛋,还说要一辈子疼她,爱她,用生命来呵护她,现在可好,占了她的便宜,转眼不认人了。
见她自尊心受伤,知道她误会了,他苦笑道:“你别考验我的自制力,我不如你想象的这么坚强,你再碰我,我估计提前洞房花烛夜了。”
左芸萱顿时小脸通红,似嗔似喜似怒,心中五味,复杂不已,啐道:“色狼!”
“扑哧”司马焱煌轻笑,妖冶的眼扫向了她,挪揶道:“是谁色?”
左芸萱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跨坐在他的腿上,而他被她扒得上身全露,怎么看也是她象那强暴美男的女色狼。
她不禁尴尬不已,正要离开。
这时一声巨响,马车被浑厚的内力打成了碎片。
司马焱煌眼神一厉,抱着左芸萱一飞冲天,冲出了马车。
这时,左芸萱条件反射地抱住司马焱煌,双臂紧紧地围住了他的脖子,两腿夹在了他的腰上。
两人在半空,紧紧地贴在一起,一个上身光着,一个衣衫不整,就算是瞎子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何况宗政澈还不是瞎子!
当他看到司马焱煌背上一条条红痕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眼中全是一道道的刀光剑影,那样子就跟抓到了红杏出墙的妻子般。
狰狞恐怖!
司马焱煌人在半空,眼却犀利如刀的打量着宗政澈,见宗政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背,唇间勾起了邪肆的笑。
他拉了拉左芸萱胸前的衣服,遮住了所有的春光。
他的女人绝不能让任何男人看去一丁半点。
两人飘飘而落,虽然衣衫狼狈却不掩两人神仙之姿。
尤其是司马焱煌,虽然赤着上身,却高傲地一如既往。
落在地上后,他轻轻地放开了她,手,将她披散在胸前的发轻轻地挽于脑后。
她三千青丝似锦飘泻,一席纱衣飘飘如魅,眸似明月染淡淡清冷。
那只是对他!
明明刚才对司马焱煌热情如火,待看向他时,眸间瞬间冰冷。
他的心陡然一痛,嫉妒似火焚烧了他的心,令他理智全失!
尤其是看到她颈上的红痕,触目惊心,更是刺痛了他的眼!
“左芸萱!你对得起本宫么?”他暴怒的狂吼,声音在皇宫里激荡出阵阵回音……
眼愈加的清冷了,冷到仿佛九天玄冰。
她微拢了拢衣襟,露一段藉臂青葱,麻俐地将散发束起,竟然不看宗政澈一眼,只对司马焱煌淡淡道:“王爷,这里交给你了。”
转脸对呆在一边的陈公公喝道:“陈公公,不是说太后等急了么?还不快前面带路?”
“啊……是,是。”陈公公连忙屁颠颠的应了,眼下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王爷,正面对面的撞上了。
他要不走,那他就是傻子了。
宗政澈眼睁睁地看着左芸萱渐行渐远,根本没有跟他多说一句话,那样子分明是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做太子这么多年,从来受尽了追捧,这左芸萱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奇耻大辱啊!
眼中一闪而过杀机!
看来女人真是宠不得!
亏他还眼巴巴地欲来救她,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阴鸷的眼狠狠地盯着司马焱煌,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内心的恨意更是超过了被左芸萱无视的耻辱。
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不过长得妖娆点,长得美一点,竟然引得父皇为他神魂颠倒言计听从,现在连左芸萱也居然敢为了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在车里跟他鬼混!
面对宗政澈咄咄逼人的怒视,司马焱煌悠然一笑,旁若无人的接过了小青子递上来了锦袍,毫不在意地露出后背上左芸萱的抓痕。
那抓痕鲜红欲滴,刺激得宗政澈骨骼咯咯的响,指尖划破了拳心!
血……
一滴
二滴
三滴
……
滴在地上,轻溅起点点微红,如蒙尘珠玉,瞬间失去光泽,湮没于泥土之中。
司马焱煌眼眸微垂,状似无意扫过了地上几粒滚动的血珠,邪肆妖娆,勾唇一笑,意态极其的轻蔑。
宗政澈瞳仁微缩,唇瞬间崩成了一条直线。
这司马焱煌是有意的!有意给他看的,就是为了宣告对左芸萱的所有权!
他闪了闪眼,阴冷道:“司马王爷居然敢秽乱宫庭,难道不怕父皇降罪么?”
“秽乱宫庭?”眉轻挑出冶艳之极的弧度,司马焱煌讥道:“太子该多念点书了,左大小姐乃是本王的心爱之人,两个相爱之人情到极致做些亲密之举,又怎么是秽乱宫庭呢?”
情到极致!
这个四个字狠狠的刺到了宗政澈,直击到了他最柔软之处!
痛,无以复加!
为什么?
不过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他会这么心痛?
他如负伤的野兽,睁着血红的眼,死死地瞪着司马焱煌,仿佛随时要冲上去撕碎司马焱煌可恨的笑脸,可憎的面目!
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唇间勾起不怀好意的笑:“王爷有了心爱的女人,不知道有没有告诉父皇?你猜父皇会不会恭喜你?还是说会嘉奖左大小姐?”
他言下之意是指司马焱煌身为皇上的男宠,居然敢喜欢别的女人,是不是不要那女人的命了。
威胁!
这是*裸的威胁!
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
司马焱煌眼顿时冷如冰泉,扫过了宗政澈的脸,那极度的冷,极度的寒,仿佛辅天盖地的飞雪袭向了宗政澈,让宗政澈不禁退开了数步。
两人就这么对视,一样的优雅,一样的高贵,一样的卓越,可是人比人就是要气死人!
宗政澈虽然贵为太子,可是只要站在司马焱煌对面,他永远只能是陪衬!
一个最为昂贵的陪衬!
高下立分!
司马焱煌陡然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
转身。
挥袖。
昂首而去。
唯余清风徐徐,飞叶飘飘为其背影。
顿时一股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滔然之势,跃然而上,将司马焱煌衬托得霸气天成。
他,是天生的王者!
是睥睨天下的存在!
宗政澈站在原地,阴冷的目光如蛇般盘旋在司马焱煌的身后……
此时的他对司马焱煌又嫉又恨,怨毒的心更是扭曲!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男宠竟然有他所不能比拟的气势?
这天下不全是他的么?可是他居然在刚才差点臣服于一个男宠的威压之下!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一道风吹来司马焱煌飘渺讥嘲的声音,令宗政澈更是恨他入骨!
岂有此理!
简直是目中无人!
宗政澈羞愤交加,抓起了散了架的轿板,对着一边的名贵鲜花狠狠的砸了过去。
“啊!”
他疯狂的叫喊,发泄着心头的愤懑,手起间毁花木无数……
顿时,漫天飞扬青草,花瓣如雨,尘土飘飘,刚才还美不胜收的御花园瞬间成了一片狼籍。
直到将花囿里所有的花砸得稀巴烂,宗政澈才感觉舒服了许多,他狠狠地扔掉了手中的轿板,背靠在一颗大树上喘着气。
脸上的狰狞之色渐渐褪去,现出一片阴冷的淡漠。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怯怯地站在不远处。
眼微微看了过去,看到一身粉红色衣服的司马千鸾,薄透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
不过透过阳光,他还是依稀能看到她脸上的伤痕。
真是很丑。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了厌恶之心。
他皱了皱眉,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我……”司马千鸾慢慢地走了过来,她看到了宗政澈眼底的嫌弃,心狠狠地一抽,眼中瞬间闪过了阴冷,可是在对上宗政澈时,立刻变得楚楚可怜。
她咬了咬唇,轻道:“我想你了。”
等看到宗政澈神色僵硬时,连忙道:“对不起,我不该来打扰太子哥哥的,可是我怕……”
“怕?你怕什么?”
宗政澈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司马王府的事,他原谅了她,也认为一切都是那个叫玉洁的丫环搞的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能象原来对司马千鸾那样心无介蒂了,总是多了一层防备。
敏感的司马千鸾当然明白宗政澈所想,她作出担忧状,道:“我听说妹妹进宫了,怕她对你不利,你也知道,她是一个多么狠毒的人,连我都能下得去毒手,别说是太子了,上次在王府里我受了那贱丫头的蒙蔽,没有能保护你,这次我一定要保护你,否则我这辈子就不会安心的。”
说完,她拉着宗政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处,声情并茂道:“太子哥哥,感觉到我的心了么?只要你愿意,哪怕让我为你死我都愿意。”
掌心的柔软弹性让宗政澈心神一荡,再想到司马千鸾的话,心更柔软了,心头一软,还好,他还是有人爱的!
至少司马千鸾是真心爱他的。
他猛得拉住了司马千鸾的手,目色灼灼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么?哪怕是死?”
司马千鸾大惊失色,心里害怕不已,难道太子真是让她去做要丢性命的事么?
她该怎么办?
她愣愣地看着宗政澈,脑中却飞速的转动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难道说你刚才所说的都是骗本宫的么?”宗政澈的声音如万里雪飘千里冰封,眼神里更是透着不正常的杀机。
杀机!
是的,司马千鸾不会看错,她心惊胆战!
她知道上次的背叛已然在宗政澈的心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阴影,如果这次再让他感觉到她的虚假,那么她真是万劫不复了!
拼了!也许只是宗政澈的试探!
雾气迅速弥漫到她的眼中,她小手一把反抓住了宗政澈的大手,激动的嗫嚅:“太……太好了……我终于能为太子哥哥做些事来弥补了……呜呜……太子哥哥,你说吧,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宗政澈听了脸上瞬间冰雪消融,猛得将司马千鸾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搂着,仿佛要将她镌刻入他的骨血中,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幸亏还有你!本宫就知道,你是最爱本宫的……”
埋在他怀里的司马千鸾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将手心的冷汗轻轻地抹去,还好,她赌赢了。
唇间勾起了得意地笑。
毁了容怎么样?这太子妃还是非她莫属!
只要抓住了宗政澈的心,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抢走这个位置!
左芸萱也不可以!
想到左芸萱,她眼中的怨毒更甚了。
突然,她一把抓住了宗政澈的手道:“太子哥哥,您可知道今日太后让妹妹来慈宁宫是为了什么?”
宗政澈迟疑了下,抿了抿唇。
司马千鸾眼中一黯道:“太子哥哥,您不用瞒我了,我知道是太后让妹妹来,是为了撮合你跟妹妹的好事的。”
宗政澈眼中闪过一道讶色:“你知道?”
“嗯,这还是我对太后出的主意。”
“什么?你出的主意?”宗政澈神情微动,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千鸾。
司马千鸾含情脉脉的看着宗政澈,似悲似痛又似幸福的点了点头:“是的,虽然妹妹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对太子哥哥数次无礼,可是我看出太子哥哥似乎对妹妹有些心动,既然太子哥哥想要,我就要为太子哥哥想办法去争取,太子哥哥你不会怪罪我吧?”
宗政澈又是欣慰又是感动道:“本宫怎么会怪罪你呢?你有这么大的气量,其实才是最该母仪天下的人。”
司马千鸾羞涩地低下了头:“其实我也没有太子哥哥说得这么好,其实我也很生气,也嫉妒,也恨妹妹,是妹妹夺走了我的一切,夺走了太子哥哥,现在更要夺走太子哥哥的心,可是我娘从小告诉我,夫为妻纲,只要太子哥哥高兴,莫说是几个女人,一个虚名,就算是我的命都可以给的。”
“不,鸾儿,本宫不会让你受委曲的。”宗政澈激动的抱紧了司马千鸾,许诺道:“就算左芸萱也不能抢了你的太子妃位置!放心吧,只要得到了左家堡,本宫立刻把她贬为婢妾!让她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你!”
司马千鸾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地看着宗政澈,喃喃道:“太子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就知道没有爱错你。”
“傻瓜,本宫不对你好还对谁好?你就是我前世的爱人,前世本宫亏欠了你,今世本宫一定会好好待你。”
“真的么?”司马千鸾现出天真之色,喜道:“我真是太子哥哥前世的爱人么?”
“当然?”宗政澈看向了司马千鸾,现在的心情不一样了,他越看司马千鸾越象前世樱花树下的那个少女,他也坚信司马千鸾就是前世的爱人,当下温柔一笑道:“不然你怎么会叫本宫澈哥哥?”
司马千鸾身体微僵,原来宗政澈把她当世的爱人,怪不得她一叫澈哥哥,宗政澈就能原谅她所有的错。
“怎么?”感觉到她的僵硬,宗政澈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司马千鸾轻轻地推开了宗政澈,大眼直直地看着他,泪,竟然就这么直直地流了下来,而她的眼始终没有眨过一下。
这样的司马千鸾一下吓到了宗政澈,他急道:“鸾儿,鸾儿,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直直的看着本宫?”
司马千鸾还是不言不语,痴痴地看着宗政澈,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雾气迷蒙的眼中却闪烁出痛苦痴迷的光芒。
“鸾儿……”宗政澈的魂一下被这种眼神吸了进去,连思考也不会了,只是喃喃地叫着司马千鸾的名字。
司马千鸾暗中一喜,脸上却更露出凄迷之色,终于,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宗政澈手足无措,心疼不已,紧紧地抱着她,低声安慰:“别哭,鸾儿,别哭,你快把我的心都哭软了。”
听到宗政澈居然自称我,而不是称本宫了,司马千鸾大喜,她与宗政澈认识这么久,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他却从来在她面前自称本宫的,就算是叫他澈哥哥时,他还是这么自称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自称我了,说明什么?
说明他认可她了,她终于走入了他的心里!
她成功了!
她将脸埋在宗政澈的怀中,喜极而泣,声音却悲苦莫名:“太子哥哥,你知道么?我从小就做一个梦,那梦里的男人就是你!你拉着我的走,不停的走……”
话音未落,宗政澈也激动莫名,拼命的摇着司马千鸾急道:“你说什么?你也天天做梦,梦到我?”
司马千鸾被摇得头昏眼花,眼中却全是幸福的泪,拼命点头道:“是的,是的,我天天做梦梦到你,所以当我一见你时就觉得亲切,从小爱粘着你,随着你的长大,你跟我梦里的男人重叠了,我就知道原来冥冥之中,你一直就是我心中最爱的人!”
“天啊,老天啊……”宗政澈仰天长啸:“原来老天真是怜我!”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丝不确定,那么现在他已然全然相信司马千鸾了,他的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鸾儿,你还记得你梦中叫我什么么?”
司马千鸾痴痴地看着他,朱唇轻启,轻喃:“澈哥哥……”
“鸾儿,我的宝贝,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宗政澈低下了头,扯掉了她的面纱,唇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回应着他,与他抵死纠缠。
她知道,这一刻,她终于彻彻底底的胜利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觑觎她的位置了。
太子妃位,只能是她司马千鸾的了!
终于他放开了她,看着她脸上的疤痕,他心疼不已,抚摸……
司马千鸾露出惊慌之色,连忙把面纱遮住。
她这种表情让宗政澈的心如同刀割般的痛,痛苦的握着她的手道:“不,不要遮。”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哀求的目光看向了他。
“真的。不用遮,我不会嫌弃你的。”他的手抚过了伤痕,仿佛是抚一件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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