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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不是要跟他们大干一场?老子早就忍不住了,这天天没有觉睡,老子在马上都睡着了!”
“我也同意速战速决。”
将领们大喜过望,纷纷表示愿意和马贼们决一死战。
“既然是引蛇出洞,还是要有策略的。首先我们自己要在大战前休息好,其次是演的一定要逼真。”
贺穆兰抿了抿唇。
“我想这样……”
沙丘地。
追击贺穆兰部队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小马贼团,人马少的,根本就不敢啃下虎贲军这块硬骨头。这支马贼是和血披风有些交情的人马,真正的穷凶极恶之辈,手下鲜血无数,一听到虎贲军被重创却带着倾城的财富时,立刻就纠结了西边沙漠里三四支马贼,一起过来吞掉这尾大鱼。
“魏国的精骑果然名不虚传,像我们这样的骚扰,要是凉国的兵马早已经累趴下了。”马贼首领听到探子回来报的消息摇了摇头,“不过他们也快撑不住了,间隔的行军时间越来越短,今天还有从马上掉下来的,依我看,明天日出时分发动袭击,应该就能得手。”
血披风听到马贼首领的话忍不住有些不安:“追击三天就够了吗?要不要多等几天……”
“这里已经离钦汗城很近了,再等他们说不定就跑回去了。而且我们是以抢东西为主,又不是要消灭这支军队,不需要尽善尽美。”这首领绝不是个无脑又冒进之人。
“我也没想过所有东西都抢得到,到时候抢了骆驼就跑,虎贲军人困马疲,一定追不上我们。”
马贼团伙足足有两千六百多人,都是为了这次大买卖而临时凑在一起的,到时候能抢到多少驮货的骆驼,就各凭本事,抢的多点就多分点,抢的少点就少分点,这就是沙漠里生存的规矩。
“其他几位首领怎么说?”马贼首领问身边的部下,“有没有意见?”
“他们都急着出手呢。”部下笑着回他,“他们也等不及了,我们得到补给也困难,再得不了手,我们先拖累残了。”
“那好,就明天半夜动身,先看看那边的动静,发动几次小的骚扰,等他们以为我们不会再来了,天一亮就动手!”
沙漠里,只有晚上才能真正入睡,所以晚上一直骚扰,到了日出前后是人最困倦的时候,连反应都会慢半拍。
这些马贼并没有抱着和正规军死磕到底的想法,只需要引开一部分压力,抢到东西就行,他们的计划可以算的上完美。
到了午夜时分,所有的马贼按照各自领头的首领分好队伍,约定好轮流骚扰的顺序,便潜伏在虎贲军扎营的绿洲旁,等着最终动手的时刻到来。
就如同这位首领所说的,因为越来越疲惫,他们派出去骚扰的队伍得手的更容易了,射出去的火箭烧了一大排帐篷,到了最后,对方的将军不得不命令收起所有的帐篷,所有人到骆驼群里去安睡。
骆驼们围成一个圈,虎贲军将士们就睡在骆驼围成的圈里,成为天然的防御,那些财宝也都在骆驼旁边,只要一开始行军,马上就能迅速地被装载在骆驼身上。
一个晚上,马贼们骚扰了三四次,到最后一次,出来抵御和回射的人马只有三百多人,恐怕其他人实在是撑不住了,那些骚扰的马贼见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小,心中也是高兴,立刻飞快的回去回报。
天天如此骚扰,不但虎贲军疲惫,这些马贼也不见得轻松,听到虎贲军连像样的抵抗力量都组织不起来了,这大首领当机立断——给他们休息一个时辰,在睡得最熟、最松懈的时候发动攻击!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虎贲军像是往常一般开始了痛苦的清晨。每个人都像是放着慢动作一样拖着脚步,营地里的奴隶和马奴们甚至将财宝往骆驼上装着装着就靠着骆驼睡着了。
整个营地准备行军的速度比以前慢了一倍都不止,骆驼们嚼着干草,纳闷地想着为什么身上沉重的箱子还没有压下来,贺穆兰甚至没有顾得上在营中巡视,恐怕早已经困得能多睡一会儿都好了。
就在这种让人压抑的氛围下,马贼们发动了总攻。
尘沙扬起而造成的可怖声势从西面突然出现,黄沙滚滚之中,高举着马刀的马贼们穿着遮蔽住全身的劲装,包的只露出两只眼睛,从黄沙尘雾之中一下子出现,一下子消失,相互靠拢,前后紧接,直奔着还在整装待发的虎贲军而来。
他们狰狞地挥舞着马刀,像是一阵疾风般冲入营地附近,营地之中的虎贲军早就已经习惯他们时不时出现的人马,善射的虎贲军将士们立刻射出箭矢还击,但因为太疲累的缘故,那些箭都软绵绵的,准头也有限,在射下寥寥无几的几个马贼之后,任由这些马贼冲入了营地。
虎贲军鸣金准备撤退,根本没有怎么反抗就在贺穆兰的指挥下迅速收拢,朝着财宝的方向急退,看到这些虎贲军想带着骆驼跑,所有的马贼眼睛都红了,一各个拼命抽着马屁股,挥舞着武器,向着骆驼群狂奔。
“啊!”
“啊啊啊啊!”
“沙子里有陷阱!”
就离骆驼和财宝不远的一条短短的距离,对这群马贼们来说却犹如隔着一个国家那么远。
这时候马贼们才知道为什么那些箭那么虚弱无力,那么寥寥可数,原来所有的箭头和枪/头都被浅浅的竖着埋在了骆驼附近的沙子里,吃痛的马匹没有防备,一各个惊得人立而起,将身上的马贼摔到了沙子之上。
还有些马贼们贼心不死,即使掉落到了地上依旧往骆驼群边狂奔,沙地不像是土地,那些竖/插/着的暗器并不能让所有的马和马贼受伤,漏网的马贼们眼睛里只有一个目标——满载着货物的骆驼!
只要骑着这些骆驼回到自己的人马里,他们就算是得了手,何必在这里虚耗?
然而当这些马贼千辛万苦冲到了骆驼旁边,真正的灾难才算是到来了。
骆驼身后埋伏着无数早有预备的虎贲军!
骆驼是隐忍的、乖顺的,即使在身边发生着真刀真枪的拼杀,它们依旧跪卧在地上,嚼着口中的干草,等着放骆驼的奴隶们一声唿哨之后站起来带着货物离开。
震天的喊杀声不停响起,昨晚的骚扰似乎对这些埋伏的精兵一点影响都没有,跳出骆驼身边的虎贲军将士各个犹如杀神附身,手中刀光剑影一片,没有片刻功夫,就将这些摸到骆驼身边的马贼们杀了个血流成河。
这时候马贼们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对,立刻纠集人马向着往南边撤退的虎贲军掩杀过去,却发现这些人马立刻结起了圆阵,呈现防御阵型向着骆驼身边推进。
在队伍的最前方,一身戎装的贺穆兰手持弓箭,专门射向被众人包围的头目,她的箭矢精确有力,几个头目躲闪几次后只觉得后背生寒,大叫着往后撤退,只命令手下继续往骆驼群方向攻进,意图牵走那些骆驼。
很快的,骆驼边埋伏的精兵们干掉了趁乱摸到骆驼身边的马贼,一个个也不和贺穆兰的队伍汇合,反倒翻身上了骆驼,随着一声声唿哨,这些骆驼们好奇地站起了身子,大概是觉得今天身上轻了不少,在尖利又短促的哨声之后,骆驼身上的缰绳被猛然一抖,这些骆驼们开始狂奔了起来!
很少有人见过骆驼疾奔,在沙漠民族的心目中,骆驼是最吃苦耐劳、最憨厚可靠的伙伴,但这并不代表骆驼不会疾跑。
骆驼腿长、步幅大,持久力也强,当它们疾跑起来的时候,最快的速度甚至可以和马媲美。
最可怕的是,由于骆驼的体重比马重得多,所以一旦被疾奔的骆驼撞上,可不仅仅就是被撞到那么简单,一旦被骆驼踩过去,那真是连哼都不用哼一声就上了西天了!
被骑乘的骆驼很少奔跑,原因就是因为骆驼奔跑起来舒适度会大大降低,颠簸的骆驼会让人在上面直接大吐特吐,也会因为过高和过于颠簸把人摔下去。
但现在虎贲军却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们将腰带系在骆驼背上事先预留好的固定物,背后倚靠着空箱子形成天然的避震空间,疯狂地向着马贼们追赶。
可怜大首领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北凉王给北魏使团挑选的骆驼又各个身强体壮又听话,个头也比寻常骆驼高,这么一堆庞然大物动作起来,就连狼群和豺狗都只能避让。
于是乎,让人捧腹的一幕出现在沙漠之中:最前方,溃不成军的马贼们被骆驼驱赶着向南而逃,在狂奔的骆驼身后,是借助骆驼为阵墙而追赶上的虎贲军精骑,所有的骑士一改刚开始马贼探查的那种萎靡不振,就像是慢镜头动作突然被人加快了一般,朝着被骆驼们驱赶的马贼们高声喊杀着追赶。
骆驼被身后的驱赶声所惊吓,跑的更加快了,很快就有一些倒霉蛋被骆驼大军们撞的阵型大乱,有的更是直接掉下马来,被后面的虎贲军迅速收割。
这些马贼也不是笨蛋,当骆驼的动作慢了下来以后,马贼首领当机立断:“骆驼跑不动了!立刻停止奔跑,回头抢骆驼和他们背上的东西!”
冲出来追击他们的虎贲军并没有多少,大概只有营地里的三分之一左右,马贼的队伍数倍于这些虎贲军,所以一见骆驼速度越来越慢,似乎是跑不动了,立刻调转马头,准备反杀。
骆驼背上的骑士们似乎已经知道了厄运就将降临,一个个没有等到马贼们掩杀过来就跳下骆驼背,没命地朝着虎贲军的队伍狂奔。
几百个人一起发足狂奔,留下被下令原地不动的骆驼,马贼们更是大喜,许多已经等不及要分赃的首领立刻由整化零,眼睛里就剩下那些骆驼和箱子。
飞奔回去的虎贲军很快赶上了迎上来的同袍,贺穆兰一声唿哨,队伍里的空马上翻身而上几百个将士,三分之一的人马立刻变成三分之二,原先骑骆驼的骑术又重新变成了骑射精湛的将士。
一千多人的虎贲军对着前方的骆驼群发动了攻击,这时候马贼们也都按照势力大小抢到了各自的骆驼,却发现无论是用力拽、拼命指挥,甚至翻身上骆驼学着虎贲军一般挥舞缰绳,都没有一匹骆驼原地动上一动,只会定定地站在沙地里。
马贼们这下急了,眼看着虎贲军越来越近,有些马贼什么开始拔出匕首戳骆驼的身体,可这些骆驼一吃痛,立刻在原地发了疯一般地乱跳乱转圈圈,根本不听人使唤,让其他原本准备依样画葫芦的马贼们都打消了这个蠢主意。
“放弃骆驼,取下箱子走!能取多少取多少!”
马贼首领现在已经觉得心头如同擂鼓一般地乱跳,眼皮子也在上下乱翻,整个人心慌气躁,有了可怕的预感。
“不要贪心,装了就走,别折损在这里!”
这些都是魏国最能征善战的军队,虽然他们打了个奇袭,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差错?要是这些虎贲军有埋伏在后,他们这些人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随着大首领的叫喊,血披风和几个联合而来的首领都意识过来:
他们是来抢东西的,抢了东西就跑才是啊!
于是所有马贼手忙脚乱地爬上骆驼被,丢箱子的丢箱子、卸绳子的卸绳子、这些箱子都十分沉重,而且封着北凉皇室的火漆封条,马贼们捡重量轻,容易带走的箱子丢上马背,也不管其他了,只要马背上有箱子的立刻就跑,剩下没有带箱子的断后护送着抢到货的离开。
贺穆兰率领着虎贲军们立刻赶到,一阵交手之后,伤了几个大意的虎贲军,留下四十多具尸体。
这些马贼抢到了东西根本不恋战,见同伙跑的远了,立刻惊慌失措的逃窜,贺穆兰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坠在这队伍后面,沿路还让虎贲军做好标记以防止迷路。
那些骆驼被随队而来的奴隶们重新牵回营地去,每一只都是(⊙o⊙)的表情,完全不知道大清早跑来跑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还不知道箱子里装的都是黄沙,哈哈哈!”陈节看着前方的马贼越跑越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驮着那么重的箱子,又在沙地上跑,那些马真是可怜!”
马贼们的速度越来越慢,虎贲军虽然来的人少,可带的马却多,中途换了一次马,重新蓄养了马力,跑起来更是轻快。
他们甚至留有余力,像是玩弄猎物的猛兽一般,一边在马背上喝点水吃点肉,一边坠在后面。
想到这几天这些马贼就是这么骚扰他们的,远远坠在他们后面逼的他们不敢放松。
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们载着重重的辎重在前面奔跑试图甩掉他们,那罗浑和陈节说不出的畅快,对着前方大吼了起来。
“啊啊啊啊!你们快跑啊!我们都快追上你们了!”
“来来来,投降不杀,老子裤子都快磨破了,脱裤子不杀!”
“打仗,有时候比的不是谁更能打,而是谁更肯动脑子。”贺穆兰笑着看着远处的马贼们似乎开始发现箱子不对,开始往马背下抛弃东西,立刻大喊了起来:“兄弟们,准备突击!马贼们准备要跑了!”
“好!”
“哈哈哈,就他们那些连马蹄子都抬不起来的马,等着洗干净脖子死吧!”
“娘的,老子三天没睡好,老子让他们以后都不要睡了!”
虎贲军睡眠长期不足而产生的压抑急需得到宣泄,一个个眼睛通红地拔出武器,大声嘶吼起来。
“驾!”
***
马贼们是在一个箱子没有放牢滚到地上后散开才发现情况不对的。
这些沉重无比、连封漆都没有掉的箱子滚到地上散开后,居然滚落出一堆黄沙和石栎,那些沉重无比的财宝,竟是这些鬼东西!
大首领瞠目切齿地翻查着手边最近的箱子,发现封漆虽然没掉,但是漆上烙着的印记已经糊了,说明被火烤过又重新凉封,中间被人开启过,虽然手法很巧妙,可仔细看还是看得清端倪。
坑就坑在,刚刚那种乱糟糟的情况下,谁能仔细检查封漆是不是完美无缺!
他们又不是负责将财物入库的库曹!
“入你阿母的!我们被耍了!抛弃箱子,赶快逃跑!”
大首领歇斯底里地大喊。
“箱子都是沙子!丢掉箱子!”
一群马贼慌慌张张地丢掉满载着的箱子,可即便如此,疲累至极的马儿们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情况,离下一个绿洲还远,大首领一行人看向血披风的眼神已经冷酷无情起来。
要不是他拼命鼓吹虎贲军的人马少的可怜,他们也不会抢的这么轻松还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血披风被这些首领们看的背后生寒,刚准备解释几句,就听到大首领阴测测地说:“既然是你挑起的事情,你就要负责。后面的虎贲军人马不少,你留下来断后吧!”
血披风正准备变色,却见马贼们隐隐已经将他的队伍包在了最中间,只要他说一个“不”字,立刻就会被砍了脑袋,只能义愤填膺地一咬牙:“好,大首领保重,我们押后!”
血披风带着人马离开危险的队伍,西边来的马贼们立刻拼命往南边而走。南边是前往姑臧的商道,常常有商队经过,他们人数众多,只要打劫一两个商队,就能获取新的补给和财物,弥补今天的损失。
虎贲军冲上前来,砍瓜切菜的杀了一干血披风的人马,贺穆兰看见熟悉的红色披风,立刻领着那罗浑、陈节和近卫们亲自上前擒拿首领,一番交手之后一看,不是血披风还是何人!
“花木兰,你收过我的钱,答应一个月内保护我的安全!你不能杀我!”血披风看着身边的心腹越来越少,惊慌失措地用汉话大声喊叫。
那罗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陈节却笑的残酷,挺槊来刺:“我家将军答应了你,我可没答应!”
“我知道沮渠菩提的下落!我在罗睺身边安插有内应!”
血披风见今日在劫难逃,不管不顾地大叫了起来。
“留下我们性命,我告诉你他们在哪里!”
“住手!”
眼见着陈节要刺死血披风了,贺穆兰掷出手中的长剑,一把撞开陈节的长槊。
“将他绑起来,那罗浑和亲卫队将这批沙风盗控制住,其余人随我继续追赶马贼。”
如果不能将他们全歼在沙漠里,以后说不定来围追堵截虎贲军的贼寇越来越多,她可没时间天天和他们玩智商游戏。
贺穆兰领着一干虎贲军沿着沙漠上的脚印追赶马贼们,却见到远处的尘头铺天盖地,马匹嘶鸣的声音隔着老远都听得见,顿时惊得勒马下令:“虎四的斥候出去打探消息,飞马来报!”
“好像是钦汗城的方向。”那罗浑突然从奔跑的战马上由坐姿变成站姿,眯着眼睛看向远方。
“这么多人马,是不是钦汗城的人来了?”
“应该不是,冯恒说过钦汗城的人马都要守城,最多只能调动一千多人,看着尘头,人数不在五千之下。”
贺穆兰皱着眉头。
“边追赶边等斥候的消息。”
同样感到不对的还有可怜的马贼们。
因为有血披风在身后阻挡了一会儿,这些马贼成功的与虎贲军拉开了一段距离,可由于东边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是长期盘踞在西方大漠的,这些马贼除了向南边血披风作为据点的绿洲奔窜,也不敢四散开来分散虎贲军的注意。
这么一支马贼队伍在沙漠里疾奔,造成的动静足以让所有沿路的商队逃窜,倒时候他们只要沿着骆驼的蹄印就能追击到商队。
可今天他们没撞上商队,却发现远处有比商队更可怕的尘头,还伴随着让人胆丧心惊的“锵锵”声。
这“锵锵”声不是别的,而是武器和马鞍、铠甲等摩擦后发出的声音,这是属于军队的声音,也是属于死亡的声音。
被追赶的马贼们以为自己落入了魏国早就布好的陷阱,一个个已经如丧考妣,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完了,完了……”
昔日呼啸死亡大漠的贼首们目眦尽裂地看着远方鲜衣怒马的军队。
他们许多人都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如此威武的军队。
每个将士的武器都闪耀着令人心寒的光芒,在日光下闪耀的眼睛都生疼,那招展的“魏”字大旗和虎贲军一样的猛虎军旗,更是让他们知道这支队伍肯定跟虎贲军有着某种联系。
他们猜的不错,虎贲军和高车虎贲一般,都是直属于大可汗拓跋焘的军队,只不过虎贲军全是鲜卑军户出身,所以猛虎军旗是白旗(鲜卑尚白),而高车虎贲来自于漠南,是黄旗(敕勒尚金)。
“怎么办?投降吧?”
***
贺穆兰和他的虎贲军在追赶上马贼的同时,也等来了斥候们传回来的消息。
“花将军!是高车虎贲!”
斥候们激动地大吼着奔来,长久以来的压抑被“终于等到组织了”的兴奋所释放,使得他们一个个露出热血沸腾的表情。
“平城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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