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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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样子，黄浦溶寒不禁问：“这位姑娘，我还没问你是谁呢。”

九儿机械地说：“我是他娘子。”

黄浦溶寒摸着胡子，哦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只要人还在，其他的都好说。就算是瞎了，对于一个会武功的人也不算什么。”黄浦轻描淡写的说。

九儿对他这番言论可是非常不同意，但碍于他是萧凛的师父，也没跟他理论。萧凛沉沉地睡着，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真是飞来横祸。

“就算是瞎了，我也不会放弃他。”九儿握着萧凛的手默默地坐到了他身边。黄浦听她这么说了一句，有几分讶然地看着她：“说来也是，一个男人瞎了眼，一辈子也算是毁了。你跟着他也没啥意思。”

九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住怒火道：“作为师父，您不是应该去翻阅典籍，查找能医好徒弟的办法吗？没的在这废话做什么？”

黄浦大吃一惊，心想这小丫头说话可真是够不客气的。他黄浦溶寒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敢跟他这么说话的，放眼全江湖都没几个。萧凛那臭小子算一个，她就算第二个，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他讪讪地一笑，还真是乖乖地走了出去。九儿见这小老头还算识趣，也没多想，她只盼着萧凛能快些醒来，最好眼睛也没事。勾起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鼻子与薄唇，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庆幸而悲伤。紧握他的手，她把自己那巴掌大的小脸也埋了进去。或许是因为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伏在他身边，九儿竟是睡着了。

“师师师父，”赵青岚结结巴巴地问：“大师兄的眼睛，真的会瞎吗？他，他，他可，可，是我们重火楼第一公，公，子啊。”

黄浦溶寒被他说得心烦，连声将他赶了出去。他岂能不知，三年一揭榜是扬名立万的最好时机，萧凛虽然一直都在瑾瑜榜上，但那榜首才是最重要的，此次揭榜他还指望他能打败仙音谷神机老狗那奸诈的徒弟呢。可是鬼婆娑要真是攻击到了眼睛上，他可真是没有办法了，这世间能解鬼婆娑之毒的，只有一种东西，而这种东西，他也只是听过，从来都没见过。现在这节骨眼，他去哪里找呢！所以黄浦溶寒也很着急。

萧凛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是被悉数打断又重新接好一般，疼痛、沉重，乏力，更可怕的是眼前一片漆黑。好在掌心有个温暖而熟悉的东西，那是九儿的手。

“九儿，九儿”他低声呼唤她。

九儿迷迷糊糊地醒来，欣喜地问：“你醒啦！”

“天这么黑，怎么不点蜡烛。”他扬起的唇角，让九儿心花怒放，只是他这一问，她便瞬间黯然了下来，窗外是午后的太阳，明亮而温暖。

他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了吗？

“你眼睛受伤了，蒙着布，所以看不见，现在是黄昏。”九儿忍不住撒谎。

萧凛摸了摸眼睛，笑道：“我说怎么眼睛这么痛。”

“还很痛吗？”九儿紧张地问。

萧凛摇摇头，“现在我们是在重火楼吗？”

“是啊，是师父医的你。”

“我都闻到了丹药味。你有没有吃饭，衣服换了没有？”他摸索着，寻找着她的手。九儿看着他吃力的摸索忽地很心酸，很想哭，于是赶紧抓住他的手，强颜欢笑：“吃饭了，衣服也换了。你当我傻，衣服都淋湿那么久还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