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银发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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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子掀开棉帘，嘟嘟哝哝地说：“九儿，你的命可是真好。”他把几样精致的点心端到矮桌上，又说：“主子交代了，要你把这些吃了。”九儿拈起一块栗子糕，默念道：“是他交代的？”

小华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耷拉着眼皮，笑道：“可不是，你这是好运到了。”

九儿沉吟片刻，忽地笑道：“小华子，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祈春大典？”

小华子一本正经地说：“是啊。”

九儿拖住他的胳膊，拖张了声音，撒娇道：“我也想去。”想去看看那个人，在那样的场合之下会是什么样子。想看在冬日的暖阳之下，他是不是一如既往地耀眼。

祈春大典

祈春大典是萧凉最隆重的典祀活动，由皇帝主持，祈求新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九儿跟小华子躲在侍从队伍里，站在祭台之下。而祭台之上则坐着皇帝，皇太后。在皇帝身后，依次站着十几个皇子。九儿一眼就见到萧凛站在离皇上最远的地方，他好像换了一身紫衣，束发的冠带也换成了颇具礼仪象征的帽子。在他前面依次是太子与三皇子以及其他小皇子们，只有他像个局外人，似乎连神情都是疏离的。

“你看到了吧，咱们主子可不受皇上待见呢。”小华子伤神地低声说，“每年祈春大典，主子都站在那里。祈春没他，祭神也没他。”

九儿皱眉，小声问：“为什么？”

“迎春神，奏太平之章。”没等他们话说完，忽听礼官大声诵念。众人纷纷起身避让到一边，只见一群衣着鲜艳的宫娥捧着新鲜的蔬果鱼贯登台，而皇上也起身领着众皇子朝神坛走去。队形变换，萧凛走到了萧夙的身后，萧夙忽地转身朝他诡异地一笑。萧凛一怔，并没有做出回应。

“祭！奏佑平之章！”

乐音变幻，九儿忽见一满头银发的“老者”走上了神坛。可没想到当他转身的时候，九儿发现他竟然是个样子极其俊美的年轻男子。他身着一件银灰色的长袍，袍上绣着星斗的图案，一头银发，只在发尾绑着一根红色缎带。

“这谁啊？”九儿好奇地问。

小华子伏在他耳畔低声说：“夭夜。国师。据说能知过去未来。而且据说他长生不老，我五年前见他便是这样子，到现在真是一点没变。可能是妖怪。”

国师？就是那个她一生下来就说她是天煞孤星的国师？？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银发男子，眼见他从太监手中接过一纸祭文，开始朗诵。那声音倒是极其好听。念完祭文，他象征性地将一些鲜花花瓣撒到皇帝和皇子头上，这祭祀便算是告一段落。接着皇上还要去五色土田，象征性地进行耕种，但皇子们便不必再跟着了。然而这时，银发夭夜忽地将萧凛拉住了。九儿见他拉住了萧凛，愈发好奇起来。

“五殿下，近来可好？”夭夜笑眯眯地看着萧凛。

萧凛摘了帽子，只见一头黑发也是破天荒地披在身后，发尾也只是绑了一根黑色缎带，缎带上有金黄色的花纹。他本就极其俊美，这样的发型更让他似乎多了几分妩媚。

“好与不好，与你何干？”萧凛冷笑，漠然地看了他一眼。

夭夜，继续笑问：“还没找到那个人？”

“夭夜你就是个神棍。”萧凛忽然拉住他的衣襟，凑到他耳畔低声说。

夭夜忽地哈哈大笑，也压低声音说：“阿凛，本国师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呢！不过，我最近感觉那个人好像在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