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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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薮的怒火逐渐被心中的震惊取代，他之前只顾生气却没发现这死丫头的异常。之前罚她，她总是小狗般跪着讨饶，看得他越发嫌恶。可如今，她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竟敢讲出这种话？难道是因为搭上了公主？

可还没等他想清楚，林九儿已经自顾地走了出去。

这春节是越来越近了，九儿似乎已经能闻到空气里那股浓浓的年味，不过，恐怕这将是她过得最凄冷的一个春节了。

几日之后。

“二小姐，主人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要好自为之。”九儿在去梓勿别院的路上，经过一处偏僻的小花园时，竟冷不丁地听到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假山后隐约可见两人，而且都是女人，其中一人九儿认出来是二姐林诗语，而另一人却被假山遮住，看不见。

“请主人放心，我绝不负所托。”林诗语言辞冷静，神态果决，全然不像平时那般模样。九儿好奇了，她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直到两人都走了，她才收回思绪。难道这林诗语还有什么双重身份？想到这里，她忽地默默一笑，心中想到：“这出戏才刚开始就这么热闹了？”

因为三哥的原因，这段时间九儿经常来梓勿别院。此时已近中午，远远地九儿就闻到了院子里飘出来的药香。这阵子逼近春节，天气寒冷，哥哥的病似乎又加重了。九儿心情略显沉重，满怀心事地踏进了院门。

“殿下这棋风总是这般凌厉，让风眠招架不住。”

院中栖雨亭里，有两人正在对弈。正对着九儿方向的，竟是五皇子萧凛。他依旧是那身黑衣，只是换了花纹。也因为这身黑色劲装，越发衬得他面容如玉。此时，他眉心微蹙，双眼盯着棋盘，一手捏着白子，修长的手指比那棋子还要漂亮，另一手搭在膝上，身子微侧，专注而投入。九儿不禁看得有几分入神，她在想，假若她应该有个男人，就一定是萧凛这个样子！对，这是她心中理想男人的样子。心魔顿生，而人却全然不知。

“丫头，你还是这般没礼数。”风眠温柔地笑了，彷佛背后生眼似的，竟知道她来了。

“哥哥背后有眼睛吗？”九儿甜甜地一笑，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哥哥身上。林风眠裹着一件纯白的重裘，好像是狐狸毛做的。也难得梳了一个很正式的发髻，白玉冠束在上面，将他衬得满身贵气，九儿转到他身侧，才发现他一手捻着棋子，另一手捧着一只小金炉。

“还不见过殿下。”风眠笑吟吟地看着九儿，这一笑宛若春水乍起，九儿顿时觉得哥哥这偏偏佳公子的风度也是不输萧凛的。

“风眠，你输了。”萧凛放下最后一颗白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林风眠。对于他来说，林九儿就是透明的。

林风眠笑着摇摇头，“从小到大，风眠何时赢过你。”

萧凛的表情瞬间凝结，之后忽地幽幽地说：“是不能，还是不敢？”他眸中精光乍现，定定地看着林风眠。林风眠却只是一笑，将棋子收进棋篓，淡定地说：“当然是不能。”

九儿冷笑，这一笑却被萧凛捕捉到，“九小姐何故发笑？”

“我笑殿下明知故问。”九儿话一出，林风眠的表情倒是瞬间凝滞，连手上的动作都停止了，“九儿休得无礼！”他低喝。

萧凛倒是缓和了表情，“哦？”他看着她，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