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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窦辅一行人游玩北固山后,感到饥饿,正看到前方有一座农舍。窦辅等正欲入内,忽闻舍内传出琴声。而此时,蔡邕却阻止众人入内。窦辅惊问原由。蔡邕答道:“琴音沉重、浑浊,有一种紧迫感,其中确实透出‘杀气’!此处有埋伏,速退!”
正当众人转身离去之时。迎面来了一位少年,见众人模样,便道:“诸位可是过路客商?何以在吾家门外徘徊?”
窦辅见状,一时亦无法走脱,只得回话道:“正是,吾等从雒阳来,前往吴郡,沿途贪恋大江美景,不想误了时辰。急于赶到下个投宿之处,迷路至此!”
那少年道:“原来如此!若不嫌寒舍简陋,今晚就在此将就一夜。各位以为如何啊?”
窦辅见此,只得道:“如此,叨扰了!多谢!”
那少年引众人进院舍后,喊道:“父亲!有客到!”
不一会,一位老者,从屋内出来,道:“吾儿回来了啊!”随后向众人行礼道:“诸位是小儿朋友,老朽有失远迎啊!”
此时,蔡邕一愣,许久才犹豫的问道:“这位尊者可是故大鸿胪葛公!?葛德儒?”
那老者一惊,抬头仔细辨认蔡邕,喃喃道:“这位是…”
蔡邕激动道:“真的是德儒公兄啊!小弟乃是蔡邕!”
葛公惊喜道:“蔡邕蔡伯喈!?”
蔡邕忙道:“正是小弟!”
葛公感慨道:“果然是伯喈贤弟啊!一晃已有十数年不见了啊!”
蔡邕亦老泪纵痕道:“自德儒兄辞官归隐至今已有十一个年头了啊!”
葛德儒闻蔡邕之言,不禁出神。
这时,葛玄开口道:“父亲,此处亦不是说话的地方啊!不能怠慢贵客啊!”
葛公闻言,忙道:“吾儿所言有理!来来来,请伯喈及诸位且进屋,边吃边谈!”
一行人,在葛玄的帮助下,安置好车马,便随蔡邕一起进屋。
不一会,一桌酒菜便上来了,放在各自案头。葛公当先举杯向众人敬酒,道:“山野之地,无有佳肴,怠慢诸位了,请!”
众人一饮而尽,蔡邕答道:“德儒兄客气了。能在有生之年,再与兄相遇,实在侥天之幸!那还在意些许酒菜!”
葛公听蔡邕之言,亦点头道:“当年先帝孝桓帝崩逝,大将军窦辅及太傅陈番拥立当今陛下,后启用李膺等名士。真实欣欣向荣,天下士民无不翘首以盼!”说到这,葛公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谁曾想短短不到二年时间,大将军及太傅相继遇害,党锢再起,众位友人尽数遇害,宦官权倾天下!老夫心灰意冷,同时亦是为了避祸,遂辞官归隐。哎,连琅琊老家亦不敢回,只能避乱江东!”
众人听到此处,义愤填膺有之,如典韦。黯然伤神有之,如蔡邕。而其中属窦辅,神情最为复杂。有为亲人的悲痛,有为奸宦的义愤。更多的是属于后世灵魂的,对大汉现状的忧伤和对自己未来的迷茫。
这时,为了缓解气氛,蔡邕指着窦辅道:“德儒兄,这位少年便是故大将军后人窦辅!”
果然,听了蔡邕之言,葛公双目陡然恢复神采,道:“哦?如此,真是上苍垂怜,使忠嗣得存啊!当饮一杯,来!”
蔡邕与其同饮,待饮尽后,道:“此子乃是李元礼之徒,亦是邕之入室弟子啊!”
葛公笑道:“壮哉伯喈!伯喈幸甚!”说完,又拉着蔡邕饮酒。气氛再次轻松起来。
这时,葛公指着那少年道:“伯喈,此乃为兄幼子,葛玄字孝先!年方十六!”
葛玄随即起身,向蔡邕行礼,道:“小侄葛玄,见过世叔!”
蔡邕笑道:“贤侄无需多礼!”说完,对窦辅道:“辅儿,快来见过世伯及世兄!”
窦辅亦向葛公行礼,再向葛玄问候。
窦辅心中对这人没有一丝影响,但是实际上葛玄却是非常牛的人物。在后世神话中,如西游记中的四天师中的葛天师便是葛玄了。如果还不熟悉,葛玄的兄弟的孙子葛洪知道吧!抱朴子听说过吗?如果还没听说过,好吧,左慈左元放知道了吧!葛玄就是左慈的真传弟子!当然这一些,窦辅和您一样,一无所知。此刻正在和葛玄笑谈。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呢?估计此刻和您一样。
话说窦辅与葛玄年龄相仿,且葛玄亦通六经,好老庄。故而二人聊得十分投缘。
突然,葛玄问道:“方才回来时,见辅弟及诗书似乎正欲离去,不知何故啊?”
窦辅闻言一愣,想起先前蔡邕之言,正不知该如何回答。
蔡邕见此,哈哈一笑道:“此时却是要怨老夫!”
葛公见蔡邕如此说话,亦好奇道:“与伯喈何关?愿闻其详!”
蔡邕遂道:“方才来到德儒兄屋前,听闻兄之琴音,隐隐有杀气!吾等此行,一路走来,风波不断!故而谨慎小心,不想却成了惊弓之鸟!”说完,蔡邕哈哈大笑,举杯道:“弟自罚一杯!”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葛公却并未立刻答话,略作沉吟,片刻后,恍然大悟,道:“向闻伯喈琴艺无双,天下闻名。但是,心中未免不服。觉得世人有夸大之处!十数年不见,不想伯喈琴艺竟致如此!为兄佩服,惭愧惭愧!说完亦举杯自罚一杯。
众人皆为其举动所惑。蔡邕问道:“德儒兄何出此言?”
葛公笑道:“贤弟在门口时,为兄正在弹琴。弹着弹着,忽然望见窗外一棵树上,有一只螳螂,张牙舞爪地正爬向一只蟑的身后。螳螂正要扑过去了,千钧一发之际,为兄发现那只蝉似乎要飞走了,一时情急,心忧螳螂扑不住蝉,身临其境之中。想来就在此时,琴声充满了‘杀气’,正好被贤弟听出了这琴声中隐藏的杀机了!方才引起了误会!可见贤弟琴艺高超啊!”
听葛公讲完,众人皆大笑,蔡邕摇头道:“呵呵,这说明德儒兄弹奏高明,使人真假难辨啊!”
葛公答道:“吾二人便莫再相互奉承,徒自让小辈笑话!”
窦辅起身道:“此事足可证明世伯与恩师乃是知音人啊!”说完,窦辅举杯敬酒。心中却在感慨,蔡邕琴艺如此**,原来只以为是传说,原来真的有此等人,闻弦音而知雅意!心中不禁想到了另一个人:周瑜!曲有误周郎顾!心中不禁神往,不知是否有幸得遇此人。
其实,窦辅不知道的是周瑜和之前见过的孙策同年,与蔡琰都是公元175年生的。
而此时,蔡邕与葛公闻窦辅之言,二人相视大笑。酒宴气氛一时间到达**。
翌日清晨,蔡邕一行人与葛公告辞,众人依依惜别,在彼此默默祝福中,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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