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单挑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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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紧身的女兵夏装合体熨贴，军服立领上的闪亮银星、代表校尉军阶的肩章上一杠三星分外醒目、将纤腰扎得细细的宽皮带、吊在皮带上的连鞘短刃与鹰嘴铳、鞣硝得乌黑锃亮的长筒皮靴……一切一切，将二女英姿飒爽的巾帼英气，张扬得毕露无余。

而最为令人瞩目的部位，就是二女高高耸起的胸脯——那里各悬挂着一枚银光闪闪的奖牌。但凡是天诛军将士，哪怕是刚合并不久的独立师将士，都这比一枚铜钱大不了多少的银质奖牌，可是三级军功奖章，全军上下，获此殊荣者不过百人而已。

夕阳的余晖，映耀着两张明艳动人的娇颜，明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狄烈下意识用手遮了一下眉梢，目光从二女中间掠过，投向她们身后十多步外、一脸无奈的凌远。

“凌副参谋长，要给我一个解释吗不跳字。狄烈皱眉盯了二女一眼，当然，大部分目光，都是着落到叶蝶儿身上。

凌远苦笑着摊摊手，欲言又止，有种不知该如何说起的感觉。

侍立在狄烈身后的赵梃，向赵玉嫱挤挤眼，贼兮兮地笑，一副你要倒霉的表情。然后不等这位堂姐瞪眼，立马换上肃然神色，挺身退出，顺手带上门。

院子里一片安静，唯有夏蝉在轻鸣。二女互望一眼，相互用眼神鼓励了一下。

黄昏微风拂过，叶蝶儿掠了掠鬓边的发丝。刚要张口，玉臂就被拽了一把。叶蝶儿讶然转首，就见赵玉嫱踏前一步，高高昂起尖俏的下颌，带着几分倔强的道请问军主，我们天骄营算不算天诛军战兵？”

先发制人啊！狄烈笑笑，这位汝阳郡主倒颇懂几分谈判之道，果然家学渊源啊。当下点点头，干脆利落道当然算！”

“那我与叶副指挥，算不算营级校尉？”

“这个……当然……算……”狄烈有点猜到赵玉嫱想说了。语气迟疑起来。

赵玉嫱红馥馥的小嘴一呡。秀丽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一丝胜利的笑意，随即又板起脸，一字一句道那么，为我们没接到观摩太原攻坚战的参加通知？”

狄烈现在脸上的表情与凌远差不多了。但凌远可以不解释。他却不能不。于是只得象凌远一样。双手一摊，无中生有道谁说没通知？我已经签发了啊！因为天骄营的特殊性，这项命令是另外签署的。这个……传达有先后。而且平定也比天枢本城要近，所以平定先收到通知……我想，这份通知应该在路上了……”

赵玉嫱嫣然一笑如此说来，我们是抢先响应军主号召了？”

狄烈打着哈哈，脱口而出哈哈，是啊，是啊，看来真是心有灵犀啊……”

赵玉嫱羞恼啐道谁……跟你心有灵犀……嗯，叶副指挥使倒是心有灵犀的……”

叶蝶儿在后面羞赧地轻拧她一把，赵玉嫱扭过头，向后者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一，二女笑靥如花。

狄烈大致也明白是回事了，定是凌远到天枢城提押火药储存之时，无意间透露了前些时日签署的、要求营以上军官到太原轮训观摩的命令。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他所透露的对象，多半是那位天骄营的指挥使……不过话又说，凌远此举，还真算不上泄密，因为原本朱婉婷就有资格拿到这份通知。只不过，自狄烈以下，所有天诛军将领，都有意无意将此事忽略而已……

当然，被揪了个现行的狄烈，自然不会承认有歧视行为——其实这是狄烈现代人的心里烙印痕迹过重所致，一涉及歧视女兵或女士的，就本能地否认。事实在，在这个时代，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俺就是小瞧，滴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狄烈要真这样说了，赵玉嫱与叶蝶儿顶多也只是噘嘴抗议，心头郁闷而已，绝不会如后世女权主义者那般振臂高呼，打倒#$$%&m;*……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狄烈想多了。

来就来吧，反正太原之战，主动权在手上，只有两个女兵的话，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狄烈心里正构思着一个惊人的计划，二女的意外出现，并未给他带来困忧，对二女含首示意后，向凌远招手道子游，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叶蝶儿与赵玉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声道军主，我们先去了……”

天诛军保密意识深入人心，叶蝶儿与赵玉嫱虽然都算是营级将领，但狄烈与凌远要商议的事，肯定不是她们这一个级别可以与闻的，因此二女很知趣地告退。

狄烈嗯了一声，刚要转身，突然心头一动，猛地回头对正要出门的二女道等一等，可能有要事需要你的的协助。”

二女再度互望了一眼，惊喜地异口同声道真的吗不跳字。

狄烈看着她们那副喜出望外的模样，有些啼笑皆非你们可别高兴太早，未必是好事呢。”

赵玉嫱笑靥倏敛，哼了一声不是好事，我们就不干。”

叶蝶儿却有些发愁，低声道咱们是女兵呢，你忘了训练的第一课么，‘一切行动听指挥’。”

“那也得看是事！”赵玉嫱说这话时，玉面通红，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叶蝶儿不说还好，一提起首日训，就令她想起被这可恶的家伙连逼带诱，令与数百春光尽泄的那一幕……

狄烈心头一跳，干咳一声，赶紧走开，迎向凌远。二人坐在大槐树下的木墩了上，边沏茶边交换了近来太原与平定及天枢城各方面的消息。而二女则磨磨蹭蹭地走到狄烈身后。左右侍立，倒颇有几分女勤务兵的味道。

“从平定时，第一情报司的阿术司长，得到一个最新情报，金东路军各部及西路军一部，已有北返动向。太原战役若不能在本月内结束，则易生变数啊。”得知太原攻坚不利，凌远显得忧心忡忡。

二女也是神色黯然。

其实在这个时代，别说是太原这样的雄城。便是攻取一座小县城，围上一两个月。死伤累累。犹取之不下，亦属常见。以天诛军这几天的战果来看，填平壕沟、数番攻上城头，表现已相当不。更重要的是。做为攻城一方。死伤人数竟然远远低于守城一方。这本身就是一个惊人的胜利。

只不过，相对于天诛军既往野战时，动辄令敌全军覆没的辉煌。这种磨人的攻城拉锯战，多少让习惯于天诛军摧枯拉朽一般战力的将领们，心理有些落差，颇不是滋味。

更令人抓狂的是——！真的没了。每推迟一日，金军回援就越近一分。而越早拿下太原，就越能充分备战，抵御金军即将到来的大围攻信心就越足……

“我意已决，三日内拿下太原！”

当凌远与二女听到狄烈这句铿锵有力的断言时，眼睛与嘴巴齐张，耳朵共夏蝉齐鸣。

太彪悍了！我喜欢！只是，行不行啊？

“如果照此节奏进攻，本月或可拿下太原，亦或仍望城兴叹，破与未破，各占五五之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军元气必大伤。即要打下太原，又不能损失过大，这是一个矛盾。要解决这个矛盾，有一个快刀斩乱麻之法。”狄烈紧盯凌远的双眼，一字一句吐出迷底，“我潜入太原城，狙杀完颜突合速！”

“？万万不可！”凌远几乎不假思索，腾地站起，脱口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