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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姑娘吼道:“天赐来,给你哥哥搓背!”
十二爷桀骜不驯得像只狮子:“死都不要!”
十姑娘霍霍挥动手里木棒,十二爷屈服在淫威之下,马上从桀骜的狮子变成了听话的猫咪,乖乖就范了。
然后十姑娘又说:“在劫,给你弟弟洗小雞雞!”
十一爷轰地红了脸,白嫩嫩的小脸蛋欲哭无泪,几近哀求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那是多么可怜可爱可亲可心的表情啊,春风为之动情,夏雨为之停歇,秋叶为之繁茂,冬雪为之融化,春花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只恨不得什么都答应他。
十姑娘却修为高深,铁石心肠地骄横道:“你这招不顶用了,再不听话,我以后就不理你,天赐都比你乖,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我以后只跟他好,再也不跟你好了。”
这句话非常具有杀伤力,十一爷嘟囔:“楚天赐哪有乖乖听话,还不是你给逼的。”口头抱怨,小手拎起布巾噌地往十二爷身上擦起,两个互抓小雞雞,就这么红着脸干瞪眼。
当时年少无知还很单纯的春花暗暗地问旁边的小丫鬟:“小雞雞是啥东西啊?”
小丫鬟比她年长两岁,自然懂事得多,显然这个问题她还是不知道的,只是一味地红着脸蛋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春花又问:“小雞雞长大了是老母鸡还是大公鸡啊?”那小丫鬟直接丢给她一记白眼。
眼看两位爷在澡桶里争相给对方洗小雞雞,洗得面目苍白,冷汗直流,十姑娘露出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笑容,欣慰道:“这就对了嘛,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做什么老打架,相亲相爱多好,以后不许再打架了,知道不!”
两位爷弱弱地回了一句:“是……”在十姑娘不注意的时候,又开始打得你死我活。
确信这是相亲相爱么?春花干巴巴眨着眼睛,随即看见十姑娘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人的小雞雞,嘴角一吸一吸地流口水,还喃喃说了句:“哇,好小,好可爱,跟虫虫一样……”
虽然春花还很年幼,很多事情都不懂,但凭着敏锐的第六感,已经隐隐意识到,那个部位是非常令人羞耻的地方,不由浑身直抖索,无语问苍天。
天呐,自己跟的到底是什么主子?
后来管家让十姑娘为两个丫鬟取名,十姑娘扫了一眼庭院里开得姹紫嫣红的花卉,问:“你们俩几岁了?”
春花回答:“回姑娘,奴婢八岁了。”
另外一个小姑娘回答:“奴婢十岁了。”
“那年长的就叫姹紫,年幼的就叫嫣红吧。”
于是,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春花这个人了,她已改名叫嫣红。
那时嫣红还没意识到,遇见十姑娘,她注定要误了半生。
也还没意识到,在不久的将来,她遇见一个男人,又误了余下的半生。
就这么为了这两人,误完了她的终生。
时值大寒,这一年的温度降到了最低,河川、泥地、枝桠上皆有霜冻,开口说话吞吐的都是白雾,人们站在冷空气里瑟瑟发抖。
金陵城上空灰蒙蒙的一片,笼罩着厚重的乌云。
风雪将至,却迟迟不肯落下。
我收敛司空长卿的尸首,将他安入五龙浮雕紫檀棺木中,白马八驷驱会金陵宫城,以诸侯王公大礼将他入殓。
灵堂设在寿德殿,几十位僧人诵经超度,不断有大臣身穿丧服进入灵堂吊丧。老太君哭昏在灵柩前,被人送回了苏楼。我披麻戴孝,烧着冥纸,红着眼睛,茫茫然看着烈火焚烧的烟灰,掉不出一滴眼泪。
现在还不是悲伤得忘记所有的时候,萧家的大军还在城外。
昨日萧晚月杀了司空长卿之后,并未立即攻入金陵,说欠我一日之诺,便还我一日,明日再来攻城,希望我识时务为俊杰,开城投降,免遭生灵涂炭。
这非是萧晚月的善心。猫抓到老鼠之后,总不会立即把它弄死,非得把玩一番才罢休。他是想看到我的屈服,就算是用这种胁迫的方式,也要让我“心甘情愿”地对他俯首称臣。只有我亲自打开城门亲自投降,这样的胜利才会让他觉得光荣。
我心知肚明,如不投降这场仗绝不好打,若真现在正面交锋,我军必输无疑。且不论萧家已兵临城下,又阵前斩杀主帅,让我军士气大落,便是实力也存在着很大的差距。金陵经过先前一番大战,现今所剩残军仅步兵五万,骑兵八万,且多为伤兵,而长川大军则是我们的两倍,又因萧晚风早前研制出来的强弓硬弩,杀伤力十分强大,普通弓箭善射者能射上一百五十步便算极好,他们却能射出三百步,届时要攻下金陵城,易如反掌。
难道苍天,真要亡司空氏?
我扶着灵柩,看着司空长卿的遗体,口含玉石,俊俏面容仍与生前一样。殓妆师的手艺极好,丝毫看不出他曾尸首分离。但妆奁的再好,也不能抹去事实。他死前的最后一幕,总一遍遍在我眼前回放。就算签下了生死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也不该受这样的屈辱。他做错了什么,要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我咬紧牙关,不自觉地咬破嘴角。口腔中满是鲜血的味道,将我竭力佯装的平静消磨在瓦解边缘。悲伤、疼痛、愤怒、仇恨,仿佛一夕间全都搅在了一起。
昨夜,周逸连夜召集了城中所有青年百姓,组成了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但面对萧家大军,仍是杯水车薪。
大臣们仍在激烈争吵,分成了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降。
灵堂上,他们尤在争执着,直到鼓角呜呜地响起,他们才静若寒蝉,神色大变。
周逸自外大步而来,内穿战甲,外披麻服,头系白条,原先俊逸的面容因主公的去世和连日来的战旅而变得冷硬沧桑,里里外外透着浮躁的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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