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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听后一惊,以韩家世代为官的家底,听说还与相州韩家渊源颇深,他的东家都未必惹得起,自然不会为了几个外族得罪这样的人家,更别说听他们的口气旁边站着的这位公子家世也是不凡,连忙向几人告罪,带着那几个倭人离去。
陈越看那几名倭人走时还是有些不甘心,想想也没有什么直接冲突,倒是不怕他们还敢事后报复,想着要不要找人去提醒韩浩他们去“渡种”时小心一些。
茶肆掌柜算是松了口气,虽说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这些蛮夷还敢真的用强,但蛮夷不知礼法,万一出了什么乱子也未必是这间小小的茶肆担待的起的,见面前这位公子处理的极有分寸,总算事情没有闹大,呼了两口气,对陈越与韩七娘道:“今日之事多谢这位公子与小娘子了,”又转头对秦婵道:“快过来谢过两位。”
秦婵上前两步,对着两人工工整整作了一个万福:“奴家多谢两位仗义相助……”
韩七娘把额前几缕发丝拢到耳后,扶起秦婵道:“就是看不惯罢了,没什么可谢的。”转头对陈越道:“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的,看你从前斗鸡走狗不务正业的样子,真不知道你的见识是从哪来的。”
“书生不出门可知天下事……”
“咯咯”韩七娘娇笑一声,美眸白陈越一眼,“你何时有个书生的样,去年可是连你自家的族学都不去了,平日里做的那些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越想说那些可都不干我的事,终究没法说出口,咳嗽了一声掩饰一下尴尬的神色,正好茶肆的掌柜捧来两杯茶,赶紧接过来在边上找位子坐下。
韩七娘也笑着接了杯子坐到陈越对面,清新明亮的眸子望着陈越,问道:“你今日拿出来的那首《鹊桥仙》是七夕词吧,怎么拿出来与‘花露’放在一起了?”
“这个……随意用的,能引得人稍加关注即可。”陈越实在有些不太敢讨论这个问题,虽说最近也有恶补了不少此时的各种典籍,但是前身留下来的底子实在太差,他现在最多也只能算个半吊子而已,在韩七娘面前没准就会露陷。
“哎,”韩七娘纤腰往前一斜,身子靠在桌上倾过来,“多好的一首词,如何就这般随意糟蹋了,被那些先生们知道了怕是要骂人的。”
陈越心说不糟蹋不糟蹋,反正什么时候抄都是抄,用在这里还能给以后赚个千八百贯,不过这也不能说出来,继续想办法转移话题:“诗词本就是随心用的,他们要想骂我,自己先写一首出来再说。不说这个了,前日送你的那瓶花露可还喜欢?”
“你还敢说,”韩七娘哼了一声,嗔道:“也不知那花露用什么做的,滴了两滴在身上,凉得我小半个时辰都不敢出屋去。”
陈越干笑了两声,“这种花露本是夏日清凉驱虫用的,洗澡时滴几滴在浴水中也能清新爽身。”
韩七娘瞄眼看了还陪立一边的秦婵,幸好茶肆的掌柜与伙计都去做事了,虽然对方是自己未来的夫婿,但是一个男人在人前与自己谈论沐浴这等私密事,还是有些小女儿的娇羞之态,俏脸飞起两团霞云,美目白了陈越一眼:“胡说什么……”
陈越一呆,愣是没有听明白韩七娘说的什么意思,见她羞涩可人的样子倒是觉得赏心悦目。
还待再问,韩七娘却凤目一转,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那首《鹊桥仙》里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的是哪家的女儿?”
陈越见她看似天真的疑问,眼神却如刀子般刮在自己身上,背后都差点出了冷汗。心想这小妮子的思维还真是跳跃,好好的说着洗澡的事呢怎么就能又扯回这首词上,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不敢再在诗词上纠缠,看来要拿出杀手锏了。
“便是之前你悔婚之时所作的,当时悲痛欲绝,茶饭不思,想着以后还能有机会劝得你回心转意,便写下了这句。”
“悲痛欲绝到东华寺中与人争风吃醋?”
“呃……那都是郑安这厮构陷的,当日他伤我之后怕闹出是非,是以才以风言风语来诬赖到我头上,让人看轻了我,到时候真要追究起来他也好脱身。”
听到这里,韩七娘的声音小了许多,狐疑地轻声问道:“当真?”
“你想啊,我去东华寺做什么?自是为了祈祷能早日重新与你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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