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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翻脸,沧赵家族未必会毁灭。大宋却指定是大难临头。承受灾难后果的是京城纳福安坐宝座的这些人。
今日一个应付不当,只怕就会逼反沧赵家族。
梁师成越发认识到今这差事的严重性。
此事处理效果直接关系到他的前程甚至性命。
弄不好,怕是要当了皇帝发泄惊惧怒火愤恨的首要对象,要掉脑袋。
这厮不是一般的刁滑,听出了赵公廉对朝廷抱有幻想。
这就有招了。
他不和周管家辩解,当然更不敢象以往那样耍他媪相的威风训斥威胁侯府人,当即转了话题。
“听杂家说一句。你家侯爷镇守边关只是暂时的。以公廉之才必登相位。”
“从当初的开始,官家对公廉就是如此打算和栽培的。这你周管家应该清楚。”
“要不了三两年,等公廉年纪稍长,资历够了,能压住满朝文武不服,就会回京为副相先证明治国之能历练熟悉一下,怕是三十五之前就能位极人臣。实话告诉你,这是官家内心的打算。你们可不要背着主人只凭一腔热血忠心瞎弄。”
“这次事件是那些人不对。”
“但那些人背后杵着什么,侯府不会不懂。”
“尤其是这些衙内,还是好好放走为好。杂家保证此事和张相等无关。绝无什么阴谋。”
“几位宰相大人这些日子都呆在宫中班房忙于公务,无心它顾,家都没回。他们家孩子能察觉什么?”
“一群要面子,争强好胜,只想耍威风痛快,却没脑子考虑后果的纨绔胡闹罢了。”
“听杂家一句劝。放走这些孩子吧。否则若和张相等结下深仇。你家主人有理有功又如何?官场事可不是单纯的是与非。公廉难免在仕途上平白多了强大对头平增许多官场坎坷不是?“
周管家沉吟了片刻,在梁师成暗暗紧张之下终于缓缓点头。
“也罢。看在大总管和张相的面子上,(混帐衙内)罪责就免了。但既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梁师成先喜后惊:代价?莫不是也要削指削鼻子挖眼睛的,留下记号让这些废物衙内长记性?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否则这羞辱就是那帮要员的奇耻大辱,说什么也得报复,否则以后哪有脸混在朝堂。那麻烦就大了。仍是杂家差事没干好……
好在周管家又说了,让死了人还堵在侯府敢闹事的富商家代这些衙内交纳赎罪金,每家五十万贯,不得迟延。
这些衙内可都是高级甚至顶级官员家的宝贝,身价值这个钱。
若这些富商人家不愿意出钱,那就休怪侯府不得不对衙内们采取其它惩罚手段了。
张邦昌他们要脸面。侯府这次丢这老大的人,成了满东京的笑柄,难道就不需要设法挽回点脸面了?
没这个道理。
你们官大。我家侯爷也是寥寥无几的正二品重臣,不比你们差什么。
梁师成明白,这仍是试探朝廷,如此死要钱也是在报复这些分享了沧赵商务太多利益却不念好处反无情无义坑人的人家。
他不但没任何异议,甚至脸上露出笑容很是赞同,并主动打发随行小太监去门外对那些富商家说了。
这些富商家闻言都很悲愤,
家主死在侯府,坑了我家的领头闹事衙内赎罪凭什么让我家出钱?我们凭什么给仇家侯府钱?
一阵议论骚动,但却一家家很快老实去弄钱来交,还不能拖延迟缓。否则这得罪的强权人物可就多了。
平常骄横惯了,骄横得都麻木感觉不出快感了,今日他们总算尝到了被欺负的窝囊滋味。
都是豪富大家,果然不差钱。
赎金很快交纳完毕。
只这一下子就是上千万贯,而且还都是金银。
门外二十几家富商家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家钱财和其它家的巨额财富进了侯府,心痛银子损失,更愤恨难平。
梁师成这巨贪,搂了无数钱财,见过太多好东西的老阉鬼见到如此大额的钱财也不禁食指大动,贪婪瞪起眼。
这时,开封府衙役也抓捕完放走的富商,来到了侯府捉拿堵门的。
这些堵门的富商家刚损失了五十万贯,正心痛得要死,不想转眼又要有主事的主子抓大牢里,这下狂怒了,想……
什么也不用想了。
新上任的开封知府徐秉哲阴冷地警告:圣上动怒,雷霆下。都乖乖听话,坐牢未必是吃亏。敢乱来,你可是找死的蠢蛋。
瞅瞅如狼似虎的衙役,再瞅瞅隐隐包围虎视眈眈紧盯这边的禁军,这些富商家哪有胆子造次。
想想自己身后可是有权贵靠山说话,眼下老实听从朝廷的,别和皇帝作对,过时权贵靠山就有话说,自己总不会吃大亏。
得,先去牢里歇会吧。
这就是权本位制度下,商人的悲哀处。再有钱,平时再牛气,也只是朝廷养的猪。朝廷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隐在他们身后的权贵们,之前纵容甚至鼓励商务代言之家跟着去侯府闹事,打的算盘是:沧赵家商业彻底倒闭了。听说沧州那边连机器带人手全被辽寇和海盗或杀或抢了个干净,沧赵家族转瞬破产,但可能还有摇钱树——那些秘方。这才是最重要最根本的,得设法弄来。一可彻底断了沧赵家复起的根本,二可握有摇钱树,从此是自家财源滚滚,甚至能富可敌国。聚众大闹侯府,就是让赵公廉看看他自个在官场混得是多么臭多没人缘,看看他面对的权贵是多么多势力多么强大,老实识相点。如此,说不定就能逼迫赵公廉乖乖低头交上摇钱树换得权贵们的友谊,家族得到平安。
顺利成事,那自然最好。
若惹出了灾祸,那也是富商家担着罪责,牵连不到权贵自己。风头过了,再伸手安抚富商。
此时,权贵们风闻了或确知了皇帝怒极的态度,哪还敢出头为勾结自家的富商说话,都躲远远的缩头瞧准风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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