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玄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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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谨，你知道吗，我不想忘了你，我要记得你，记得你……”

玄宁就在这如梦魇般的臆语中，彻底地睡了过去。

海风阵阵，吹散的，何止是满城风絮……

苏谨在这时候，才喃喃地告诉萧鸾，“你知道吗？你喝的药，都是绿珠和绿莹替你采来的，是玄宁让他们去的。”

萧鸾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希望他活着。”

苏谨无话可说了。

或许对于萧鸾来说，这已经是对玄宁最大的仁慈。

当天下午，巫箬的人来报告，说萧齐的士兵已经上岸。

巫箬几乎没有再说什么，只向萧鸾道：“如果你不肯遵守我们的约定，一定会受到阻咒的！”

萧鸾郎声道：“为人君者，一言九鼎。”

巫箬这才冷笑着，将目光转到苏谨的身上。

苏谨几乎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总觉得那里面有些她看不懂的恐怖，果然巫箬说：“不该来的却来了，不该走的却走了。不过天地是公平的，一定会让一切恢复原样。”

说着，他吹出一声怪异的哨声。

巫族人居然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全部都消失了。他们应该是隐在虎丘岛的某处了，但给人的感觉他们却是像鬼魅一样，说出来就出来，就消失就消失。也是，如不是如此，玄宁又怎么可能栽到他们的手上呢？

何流过来向萧鸾请罪，他们因为迷路，迟了近十天，才到达这个岛上。

萧鸾将他扶起来，示意他不必自责。

相信如果不是巫族人故意引他们过来，他们就算再有十天，也未必能够找到这个小岛。

将所有的金银和财宝，及许多武器，都送到船上一并运回。但米粮就留在了岛上，当是送给巫族人的礼物。

玄宁被安排在一只较小的船上，独自占了一个仓。

这时候苏谨终于注意到，这一整天，似乎都没有见过绿珠和绿莹，悄悄地问柴凤，柴凤摇摇头道：“岛上中山靖王的人，除了中山靖王，其他的都就地正法了，绿珠绿莹这两个女人却失踪了。”

“她们失踪了！是了，她们很熟悉这里，想藏起来也是很容易的事，但是为什么要把那么多人就地正法呢？是皇上下的令？”

柴凤嗯了声。

苏谨只觉得手脚冰凉，她心里明白，萧鸾这么做是对的，如果不杀了玄宁身边的人，那服了忘记前尘往事的药，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终究还是会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玄宁。

一个搞不好，传达失误，还会造成更大的误会，带来更多的灾难。

上船的时候，久未出现的丑仆居然又出现了。

他又恢复成苏谨初认识他的模样，漠然的，沉默的，像透明的影子般。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跟着苏谨一起上了船。萧鸾要拦着他，苏谨解释说，这是在苏府时就伺候她的丑仆，叫陆川，当时我们晕倒在障气林中，也是他救了我们。

萧鸾也知道是陆川救了他和苏谨。

可是他出现的太诡异，失踪的太诡异，再出现也太诡异。

但是经不住苏谨的苦苦哀求，还是将陆川带上了船。扔在岛上，无非也就是与巫族的人一起生活，但如果他不是巫族的人，很可能就被他们杀了。

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好在陆川一路之上，只是陪在苏谨的身边。

死死地护着苏谨，就连萧鸾，现在要想吃吃苏谨的豆腐也做不到了。这样一来，苏谨反而落得轻松。

有时候，会让船靠在玄宁的船旁，看看他情况怎么样了。

果然他如巫箬所说的那样，就算清醒着，一双如水的眼睛也只是茫然地大睁着，并不与任何人交流，别人跟他说话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多数时候，他沉睡着。

但愿上了岸后，真的一切可以重来。

十五天后，回到了阳泽。

上岸的时候，天气阴沉，云雾压得很低。

感觉上马上就要下雨了。

萧鸾似乎恨不得立刻回到皇宫去，将一部分银两亲自交由何流，命他督造海堤。另一部分则拨去北方救济百姓。

剩余的，运送回宫，以充国库。

兵器都是上好的兵器，也运回宫充入到兵库中。

关于这些银两的来历和兵器的来历，萧鸾编了一个故事，让街头的孩童流传出去。说是当年，秦始皇为求长生不老，派徐福去某岛采药，结果这个徐福却携了金银财宝在此岛避世，做了土皇帝。

而这些银两和兵器，正是当今圣上萧鸾带人掀了徐福的老窝得来的。

至于玄宁的病况，对外解释是，在岛上与土著打斗时，伤了脑袋。

一切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原样。